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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见两个人都不回答,自己把大腰子吃了。
“你俩真笨,这都不知道啊。”
陶叶:“看把你能的,快公布答案吧。”
陈枫:“一看就没有在乡下待过,黄牛很喜欢舔舐脏水和尿水。而水牛则非常讨厌脏东西。因此黄牛闻过的菜水牛是不会吃的。”
陶叶一下子就懂了,她接着陈枫的话说:“哦!所以晚上,水牛又跑出来偷菜吃了。”
陈枫:“对头,来,奖励一串大腰子。”
递过去一串大腰子,却被陶叶嫌弃地推开了。
“谁要吃这东西啊,骚气哄哄的。”
陈枫把腰子自己吃了,又转了转板筋。
“这几个板筋好难熟啊,再烤一会。”
陶叶:“你俩真是够了,正吃东西呢,又是鹅粪又是尿水的……”
一边说,陶叶一边忍不住笑了。
她拿起一串菜卷,对着神色异常的董义晃了晃。
董义又打了个哆嗦,好像受了惊吓。
陈枫:“你不是中邪了吧?刚才还没事呢?”
董义小声地说:“没事……没事……”
陶叶:“你再讲一个故事吧!我觉得你的故事比笨蛋陈枫的好多了!”
陈枫:“你才笨蛋……”
陶叶每叫一声笨蛋,都会唤起陈枫无数的回忆。在一起的时候,她唯一的爱称可能就是混蛋了。
董义低着头,有点为难:“算了,我就不讲了。”
陶叶撒娇地说:“别啊,讲一个嘛。”
董义突然捂了一下耳朵,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引得大家纳闷,不就是撒个娇吗,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吗?
陶叶:“你没事吧……”
董义揉了揉耳朵,整理了一下纽扣,舒展开褶皱的衣角,清嗓欲讲故事。同样是讲故事,却没有刚才的兴奋了,他慢慢坐下,一边摆弄肉串,一边平静地讲述:
“传说明武宗正德年间,有一个地方叫刘家庄。这刘家庄是个猎户庄。”
一听到猎户,陈枫现在还心有余悸。白天刚刚拦下了瘦猎户,让他放下了杀人的石头,但愿他可以苦海回头,放下仇恨。陶叶双手托腮,对这个故事更加感兴趣,听得也更认真。
“在刘家庄里住着一家人,只有两兄弟。哥哥叫刘益,弟弟叫刘丰。他们是苦命的孩子,从小父母双亡,相依为命,靠打猎和种田才能勉强维持生计。不过好在兄弟二人都很勤奋,日子还过得去。”
陶叶敏锐地捕捉到,这俩名字还是耳熟的,然后一下子反应一来。
“哈哈,这不说的是你俩吗?”
陈枫感到很奇怪,这俩名字恰好就是说的他俩,不过好像也并不重要。董义则露出一个谁都看不懂的怪异表情,继续讲故事:
“话说时光飞逝,兄弟俩一转眼就长大了。和他们一起长大的是一个叫仙桃的姑娘,村里有个叫桃枝的姑娘,和兄弟俩年龄相差无几。
陶叶笑了,调侃道:“仙桃?怎么不叫仙丹啊!这哪是人的名字啊……”
刚说完就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仙桃?桃……陶!!!!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
陈枫就算是再傻也能明白,这故事绝对不简单,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少尴尬。
董义深呼吸几下,才缓过来,揉了一下耳朵,有系了一下纽扣。陈枫发现,好像董义一紧张就会揉耳朵,动纽扣,就像有人紧张挠头,有人紧张上厕所,有人紧张不停看手机,董义可能也只是在释放压力。
“在三人小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玩,打猎,耕作,嬉戏。所谓日久生情,渐渐的,仙桃姑娘对这兄弟俩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陶叶低下头,不说话,也不敢往下听了,这确实有点太明显了。
董义每讲一段都要停顿几秒,每次重新开讲都必须进行深呼吸。好像讲故事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仙桃的父母见女儿与哥俩关系都不错,对此也很支持。时常叫来刘氏兄弟来家里做客吃饭。二八年华,正是青春,仙桃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刘家兄弟都对她都有了好感。女孩的父母也能猜的出兄弟二人的心意。他们觉得刘氏兄弟都是本分的庄稼人,憨厚朴实,虽然家境贫寒,拿不出什么贵重的聘礼,但只要女儿能中意,做父母的自然也高兴。”
陶叶小声嘀咕:“二男争一女……怎么跟烂俗偶像剧似的……”
陈枫:“该不会……偶像剧变刑侦剧吧……”
陈枫并没有印象,当年讲了这么重口味的故事吗?
董义:“可是,兄弟二人在高兴之余也增添了烦恼,因为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一女嫁二夫的。”
陶叶:“我怎么有点冷!”说冷是因为她听过一个鬼故事,兄弟二人因为喜欢一个女孩,最后就把女孩一分为二,一人一半了……
董义不理他们,自己讲自己的:“做母亲也想问一问女儿的意思。有一天,她便悄悄地问仙桃喜欢刘家兄弟的哪一个,仙桃羞羞答答地告诉了母亲自己喜欢的是弟弟刘丰,她认为哥哥太爱出风头,什么事情都要和别人不一样。而弟弟做人比较本分踏实,更适合过日子。很快,仙桃父母就跟刘益挑明了此事。”
陶叶陈枫纷纷低头,石锤无疑。这分明就是烂俗的偶像剧情节,还是tm是古装ip剧的套路。诸如《肥皂之夏》、《一起去看流星锤》、《锄桥传》、《烈火如水》等等……
“出乎意料的是,哥哥刘益知道了仙桃喜欢的是弟弟后,并没有不高兴,反而赶忙为弟弟祝贺,操办婚事。他想毕竟兄弟二人是一奶同胞,而且又相依为命地长大成人,弟弟能娶上一个好媳妇,当哥哥的理应为他高兴。”
陈枫轻轻地出了一口气,陶叶也放松了紧张,好在故事没往电锯惊魂的方向发展。
“于是,刘益就与弟弟商量,准备下个月就给他们完婚。可没想到居然就出了事情!”
董义突然提高了声调,把陈枫和陶叶吓了一跳。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用一种诡异阴沉的语调,继续娓娓道来:“这天早上,哥哥刘益发现自己身体非常不舒服,就想在家里歇一歇。弟弟见状很心疼,他就劝哥哥今天就不要打猎了,让他代劳,说完就取出弓箭上山去了。这几日正是阴雨绵绵,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下雨。整整一天过去了,弟弟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人们在打猎的山坡上,发现了弟弟王丰的尸体。”
陈枫正在吃一个烤鱼丸,听到尸体两个字差点没被鱼丸噎死。这故事发展的也太突然了……
“哥哥失魂落魄地冲过去时,发现弟弟趴在田边的一棵大树下,他上前一摸,见弟弟已经气绝身亡,背上一处箭伤。刘益哭嚎不止,哀叹弟弟命苦,还没成亲就被人杀害。众人只好报官处理这飞来的横祸。一天时间过去了,大雨刚停,乡亲围拢过来,众说纷纭,谁也搞不清楚弟弟究竟被何人所害。”
陶叶自己低头吃东西,假装没听到。陈枫也学着她的样子,假装淡定。
“哥哥也不明白弟弟的死因,这时候,本县的王县令到了,乡亲们便向县令求助。这王县令是一个饱学之士,他不仅喜欢经史,而且对侦破案件很有造诣。他拉开悲痛欲绝的刘益,便开始勘验现场。县官发现,尸体只有后背上有一处箭痕,是致命伤。但奇怪的是,箭没有被发现。现场遗留下了脚印,尸体旁边的几处要比其他的更深一些,并略显凌乱。由于有雨水的影响,脚印很模糊,没法从鞋底的纹路判断,并不能具体对比出脚印是谁留下的。”
陈枫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是个悬疑故事,男生哪有不喜欢悬疑的。可陶叶不感冒,加上尴尬,她假装没听。
董义不管他们,继续讲:“但经过努力,县令还是把嫌疑人缩小到了以下几位,第一人是发现尸体的乡绅,他年轻时做过一任守备,是个儒将,文武全才。看上去很和蔼的老人,熟悉方圆十里内的地形,曾经的神射手,年轻时百步穿杨。据村民举报,他这家伙为老不尊,总是骚扰仙桃,曾出高昂聘礼想要赢取少妻。可他声称自己绝不可能杀人。”
听到这里,陶叶脸色变得很差,他知道董义指的是什么。她眉头紧锁,一双杏眼含着怒气。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代笑容的是为难,不悦的表情。
董义:“第二人是村中恶棍,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曾多次与人斗殴,因为力大无穷,每次都能打赢。村里村外很多人都恨他,可他的体力惊人,箭法极准,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他身高将近九尺,长得膀大腰圆,一般人斗不过他。他也不承认,说自己就算再混蛋也不会去杀人。”
“第三人是个惯犯,他屡次因为抢劫偷盗财物入狱,最近才刚出狱。他是村民公认的惯犯,从小就说他是个不安定因素,人人厌恶。他眼中满是仇恨,让人不寒而栗。他一点都不还慌张,十分冷静地说道,你们怀疑我,可要拿出证据!”
“第四是个不久前精神失常的家伙,虽然不明原因。但他以前只是村里普通的一个猎户。每天都出去打猎,并常常满载而归。不过最近好像脑子越来越不好使,竟然用箭打果子,还当成猎物带回家。他神经兮兮地说,看我干什么,小心老子一箭射死你!这时大家犯了难,村中几乎每个男人都会射箭,那么到底谁才是凶手呢?”
故事讲完,董义想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任务,满头大汗,几乎虚脱,恨不得马上就倒在地上休息。
没人关注到底凶手是谁,甚至不关心凶手到底是谁,三人时而面面相觑,时而低头不语,脸上都不好看,这故事确实有点尴尬。
故事含沙射影,三人心照不宣。
陶叶见气氛僵了,忙出来调节,说道:“算了,不要讲故事了,杀来杀去,神神鬼鬼,挺吓人的……我们吃烧烤吧。”
董义擦干头上的汗,说道:“算了吧……”
陈枫不太懂,可看董义的样子也没有再去追问。
董义扇了扇炉子,说道:“这炉子搭的太低了,火好弱啊,怪不得这么不好熟呢。陈枫,快去找两块石头,拿来垫一下。”
陈枫指了指自己:“我吗?”
董义:“不是你还能有谁?难道让小叶去啊!”
陈枫:“你咋不去呢……”
董义:“我要看着火,你快去!”
陈枫:“知道了”
作为一名资深的宅男,连洗个袜子都犯懒,更何况是干重活呢。回忆起来,还是和陶叶在一起的时候幸福,家务活都是她做。现在肯做家务还抢着做家务的女孩基本上减不动了,陈枫心中不觉一阵惭愧和后悔,过去的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呢?
陈枫走着走着,附近都是草坪,并没有适合垫炉子的石头。漆黑一片的野外,只能借着月光和手机电筒才勉强可以看清路。不得不说,荒郊野外的黑夜实在是太恐怖了。
继续找了一会,陈枫隐约听见潺潺水声,他灵机一定,溪水附近一定有合适的石头。循着声音跑过去,果然有条小溪。虽然溪水不深,可是水流却很急。
陈枫上前,用手电照岸边,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块石头,大小高度合适,表面光洁平整,正合适拿来垫炉子。
陈枫一伸手就捧起了石头,在月光的映衬下,反射着一丝水润的光泽。
“诶?这石头怎么有个花纹。”
待他看清了石头上的纹路,惊得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沾了水渍泥渍,裤子全都湿了。
花纹正是死神的图腾,硬币上熟悉的形状。陈枫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眼熟,原来是上午随手丢掉水中的石头,瘦猎户的凶器!
湍急的溪水把石头冲到了这里,这也是死神的游戏吗?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必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