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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薄唇紧抿，凛冽的目光扫在她身上。
宋甜一进门就感觉到今晚蒋公馆的气压很低，来往忙碌的佣人也都纷纷低着头。
再被蒋爷这态度一惊，她心下预感不妙。
果不其然。
蒋爷声线冷淡，面无表情地命令：“晚归还找借口，去墙角站着。”
宋甜一下子就懵了。
虽然她回来的时间晚了一小时，但也不过就是七点多钟，这特么也算晚归？
宋甜本本分分地解释道：“蒋爷，我不是故意晚归的，真的是因为路上堵车，若是不相信……您可以去问司机。”
接送她的车和司机都是蒋家安排的，她就不信这点小事会解释不通。
然而轮椅上的男人，脸色始终阴沉。
她细声细气地解释，也只换来他毫无温度的斥责：“我不想听你解释，去站好。”
宋甜微微嘟起嘴，小脸发皱。
靳管家见状匆忙上前，压低声音劝道：“太太，您听话吧，别忤逆蒋爷。”
宋甜这一天委屈是接连不断，没想到刚回蒋公馆，还饿着肚子，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这个脾气古怪的男人罚站。
但她还是听话地去墙角站着了。
心里暗自吐槽，站就站嘛，不就是丢人么，罚站又不会少块肉，她就不信这个男人要罚她站一整宿！
靳管家陪同她走到大厅墙角边，貌似是监督她。
宋甜像个小学生似的双脚并拢站在墙边，她望着不远处的方向，只见蒋擎自己转动轮椅，往电梯去了。
靳管家等电梯门合上，才小声地开口：“太太，你在蒋家要是想过好日子，就一定要学会服从，蒋爷说什么你就应着，千万别跟他拧着来。”
宋甜小嘴一扁，“可是我上了一天课，累得很，还要像个小学生似的被罚站。靳伯，交通拥堵这种事，也不是我的错啊，您不觉得蒋爷他有些过分吗？”
靳管家字斟句酌道：“太太，你仔细想想，蒋爷动这么大气，定然不是因为晚归这一件小事。”
宋甜听得懵了：“难道还有其他事吗，我还犯其他错了吗？”
她回想了一下，她唯一能得罪蒋爷的地方，就是昨晚……她找了大姨妈的借口，把夫妻之事给搪塞过去了。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可昨晚蒋爷看起来，并不动气啊。
宋甜再追问，靳伯便不肯多说半个字了。
……
半个钟头后。
蒋爷从楼上下来了，他熟练地转动着轮椅，径直朝宋甜过来。
宋甜腿都酸了，可人在屋檐下，她逼着自己挤出一个卖乖的微笑。
她声音娇软：“蒋爷，我知错了，以后一定尽量准时回来，您能饶了我么？”
事实上，宋甜能够隐忍讨好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蒋爷声线严厉：“你就没有什么要同我交代的？”
“交代？”宋甜瞬间就想到了方才靳管家委婉的提醒。
她小声试探：“您是说……今天学校发生的事么？我是被污蔑的，您不在江城的这一年以来，我从未交往过任何一任男友……”
“陆骁是怎么回事？”他冷漠地打断宋甜的解释。
宋甜强忍着自己的小暴脾气：“陆骁是我的发小，我们从幼儿园起就是玩伴，还有一个女生叫苏桃的，我们三个关系最好。”
蒋擎俊美冰冷的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他一字一句道：“以后少跟他来往，你嫁了人，成天跟男孩子腻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宋甜心里憋屈得要命，终于忍不住吐槽：“蒋爷，您思想不至于这么迂腐吧？难道我嫁了人，就不能跟男生做普通朋友了吗，他跟我是从小玩到大的！”
蒋擎脸色一沉，“你敢说我迂腐？”
宋甜咬着唇，“如果您非要怀疑我跟陆骁，那的确是迂腐了点。”
她话音未落，便对上蒋擎阴戾的眼神。
她心里是怕的，但还是嘴硬道：“蒋爷如果因为那些流言，打从心底里认定我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那么您有权把我赶出蒋家，我毫无怨言。”
这话一出，蒋擎竟是咳嗽了一声，脸色更白了。
他狠狠拍了下轮椅扶手，沉声喝道：“老靳，去书房把我的皮鞭取来。”
宋甜惊愕地瞪大眼睛。
连靳管家也大惊失色。
他连声劝道：“蒋爷，太太还小，她才十九岁，又不熟悉蒋家的规矩，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宋甜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皮鞭？
难不成……那些有关蒋擎的传闻，都是真的？
他前面几任老婆，真的都是被他虐死的？
男人俊美的脸愈发苍白，“连你也敢不听我的话了？！”
靳管家低下头，忙不迭进上楼去了。
靳管家对自家主子还是了解的。
书房的确是有根皮鞭，但那不过是用来收藏的高级工艺品。
小太太嘴硬了些，蒋爷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罢了。
少女和男人之间气氛僵持着。
宋甜也憋屈得不吭声了，什么年代了，她就不信蒋擎真敢打老婆。
然而等靳伯将取来的皮鞭恭敬地递到蒋擎手里。
宋甜吓得花容失色。
男人铁青着脸，一手持皮鞭，另一只手拧住她手腕。
宋甜膝盖一软，竟是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在他腿边。
她盯着男人手里的皮鞭，大脑一片空白。
半晌才眼泪汪汪地控诉：“这是家暴，蒋爷不懂法么，就算你是我的丈夫，也没资格打我！连我爸爸都没有打过我！”
蒋擎目光阴鸷：“怕了？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宋甜拼命挣扎起来。
她快气疯了。
这蒋爷怎么说都是个残疾，而且看起来面色苍白有几分孱弱。
可他的力气也太大了吧，她一个健全的人竟是挣不脱他的桎梏。
宋甜又委屈又害怕，她从小都是被捧在掌心里的，哪里挨过鞭子？
几秒后，她精疲力尽地放弃挣扎，小声哭了出来：“我什么错都没有，我认什么错？大不了就离婚！”
她一想到自己的丈夫是个会虐待女人的男人，绝望得根本顾不得自己还得依附蒋家的权势，脑子里唯独只剩下一个念头——
“蒋擎，我要跟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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