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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科最近有什么大的事没有?”
“要说大事也没什么,就是多了几台手术,和急诊收上来急性胃穿孔的病人,你们科呢?”
“我们科,有个难缠的患者家属,我们还要和他讲统计学数据,要不他一直不放心我们会不会给她爸爸把刀开坏了”
车里,两个人讨论着各自科室的病人,他们这些年,除了这个话题可以讨论之外,也没有吵过架,在安璃的眼里,杨淼是个好医生,也是好丈夫,可是心里的坎,是迈不过去的。
“明天把旋旋接过来吧,明天我有两天轮休,妈年纪大了,不好麻烦她。”安璃开口说到孩子,心里会平静一些
“明天周末,那我让萧陆离帮我顶半天班,带儿子去游乐园玩。”杨淼说着,嘴角微微上扬,那个弧度在他的脸上显得极为好看,他对孩子是有亏欠的,所以做什么都是为了弥补。
“你真疼孩子,不怕把他疼坏了。跟在屁股后面甩不掉了?”安璃也凝着神笑意绵长的说道。
“不怕不怕,他粘着我我开心还来不及。”杨淼回答安璃的时候眼神里都是爱意满满的样子。
一声尖锐的刹车。
“车胎扎了。”杨淼往前看了一眼
“那你赶紧叫拖车的啊,一会出事了怎么办?”安璃调整一下安全带。
杨淼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十分……。
“现在不是下班时间,先不急。”
他看着她,慢慢逼近,试图将她抱入怀中
“你干什么?”她缩着身子抗拒这种动作,因为她不想和他有身体接触,她不想,这是对他的伤害,也是对自己的背叛。
“安璃,我的不能跟他比吗?我真的比不过付显暄吗?”杨淼质问的声音刺痛着她的耳膜,使她心里所有的话都苍白无力。
“不是……。”她的声音微弱了。
“不是么?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我虽然是医生。可我也是人,你这些年,给我打电话发微信,讨论的主题都是临床手术,医德医风。除了这些你就真的不肯和我多说一句?括感情问题!”
他不顾她口中的答案,因为他知道她的答案会令自己痛彻心扉,将她死死的扣住,再也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她的身体在他眼里从来都不是解剖结构,她是他的妻子……。
这一刻,他的骨骼里,血液里都是她的气息,一丝温热留在狭小的空间里,呼吸的紧促伴着她的发香,让他痴缠入髓。他永远爱她……。
回家以后,杨淼去处理轮胎。安璃趴在床上默默啜泣,眼泪和心痛使她不能自拔。
手术做的好又如何?自己走了汉语言文学那条路,或许不会是今天的下场,安璃从衣柜里找出白大衣,将它穿上,手指摸着镜子里的那个人,这真的是我吗?我是这个样子的吗?
安璃低头看着被解开的衬衫纽扣还未扣上,胸前深深晕红。苦涩一笑,接着又披着医生的表象坐在客厅里看起了病历。
她在自己的电脑上看到了从前存在文档里面的《九歌.山鬼》安璃从前高中的时候最喜欢《楚辞》付显暄也会时常陪她诵读,如今找到了这个只剩下一些残存的思想,安璃那时便想如山鬼一般和自己的心上人长相厮守,不管他会不会来。
电话又响了,从医多年,条件反射性的就会想到会不会出急诊。
一看是景欣打来的。顿时松了一口气?
“喂,阿欣,是不是产科又需要会诊?”
“会什么珍啊,我给你说个事,杨淼在吗?别让他听见”
“什么事,你说。”
“显暄联系上了。”
“他现在住在哪?”安璃的声音紧了几分。
“成都。哎呀,你完了上班的时候我给你说,我先挂了,马上要进手术室了。”
安璃瘫在地上,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自己放弃了那么多,为什么你还要出现,那个活在梦里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