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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沅急道:“有刺客,快起来!”
“什么,刺客!”听到“刺客”二字,静懿也一咕噜的床榻上坐起,匆匆披好衣物便和舒沅一起往外冲去。
这时候的未央殿早已经灯火辉煌,一众的宫娥太监的呼啦啦的一群人都围在正殿外面。
就连其他宫的嫔妃也往这边瞧了过来。
舒沅一眼便看到了宇文君邑,他正在指挥御林军。
“你们都守在外面,你们几个跟我进去。”君邑道。
“是谁要搜我的宫殿?”钱皇后从正殿内缓步而出,装扮停当,这些天久居殿内所造成的苍白神色却不掩怒容。
见到皇后,君邑作揖道:“娘娘,刚才未央殿内出现刺客,为臣正在派人捉拿,若是打扰了娘娘休息还望娘娘赎罪。”
“谁在这瞎嚷嚷的有刺客?”钱皇后,一双凤目凛然睥睨众人,“如果有刺客,本宫怎么不知道。本宫还未将那人治罪你们倒黑压压的来一群人要搜本宫的宫。有这样的臣子吗?”
“如果下命令的是朕呢?”
“皇上驾到——”
随着赵公公的高唱声响起,人群中传来上官连恒不怒而自威的声音。听得这声音众人也齐齐下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上官连恒,钱皇后仿佛是已经预料好了这一幕似的,扬起头,道:“既然是皇上下旨,臣妾岂有不尊之理。只是大殿之内,为本宫寝殿,妄行搜查恐有不便,遂臣妾请皇上恩准让妾身的贴身侍婢香儿随同搜查。”
上官连恒听了,二话不说道:“准!”
舒沅拉着匆匆赶来的静懿退到殿的两侧,香儿上前,领着宇文君邑和几名御林军一起往寝殿内走去。
好一会儿,他们才从里面出来。
宇文君邑手上拿着一叠信纸模样的东西,见到上官连恒,单膝跪下道:“皇上,臣从皇后寝宫内查出这些。”
上官连恒接过去,先是打开了为首几封信件,越看面色越凝重,后看着皇后道:“皇后,你干的好事!”说着将那信件一甩,就甩到钱皇后面前。
舒沅忙弯下腰,借着灯笼的光亮替钱皇后捡起地上的信件递给她,顺带着瞄了两眼。
心下一惊。
原来,这些信件上的内容基本上是有关之前秀女萧珍儿被杀一案的。
原来,萧珍儿是钱皇后派人杀的!而且,其中提到了钱渝!
钱皇后为什么要杀萧珍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要顺代上自己的父亲?
仅仅是宫嫔间的争风吃醋吗?
那边,钱皇后看了信件意料中的冷笑了声,道:“皇上,如此栽赃陷害的信件您也信?请问,臣妾为什么要杀萧珍儿?有人证吗?”
“要人证是吧?”上官连恒居然也冷笑道,“香儿!”
站立在宇文君和旁的香儿腿一软,立刻跪下,哭道:“娘娘,是香儿对不起您。是香儿带宇文将军他们找到这些信件的。”
“香儿——你怎么能……”
钱皇后似乎大出意料,右手食指颤抖着指着香儿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这些似乎也很得上官连恒的胃,他朗声道:“钱皇后私自杀害秀女,有违母仪之德。现废黜禁足于烟锁宫。另钱渝,私通宫眷,有违大齐律例,且协同其女杀害秀女,也交予大理寺天牢待审。其余人等,一律交由刑部发落。”
烟锁宫,大齐的冷宫,要论冷的程度那可比琯华殿不知冷了多少倍。琯华殿再怎么说一年四季都有阳光,多多少少也有宫女太监伺候一日三餐,但是烟锁宫是号称进去了就出不来的大齐后宫女人的鬼门关!
上官连恒这一发话有如晴天霹雳,钱皇后猛的倒退两步,磕碰到宫柱上才勉强立住。
“还不将皇后拿下!”上官连恒大手一挥道,“都不听朕的话了吗?”
“是!皇上!”君邑应声道,随即喝来左右,“将钱皇后拿下!”
十几名御林军团团围上前:“皇后,对不住了。”
“我自己会走!”钱皇后高声道。最后一眼望了望居于台阶下的上官连恒,忽地大笑了声,才甩袖转身而去。
“皇后——”香儿哭道。
上官连恒的这一举动进行的太快,第二天天还未亮,就有人通报说在钱渝的府邸内发现了为数不少的兵器。于是,上官连恒连夜再颁圣旨。
钱渝钱国舅谋反罪名成立!
一夜的阴霾已经过去,大齐京邑的此番又开始下起了连绵的细雨。
这是春雨,人都说春雨过后就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是吗?
站在未央宫前的飞檐下舒沅感慨万千。
钱皇后入了冷宫,钱国舅下了天牢,可是这其中种种却令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是因为就连她都感觉的出来其中有隐情?还是这次的变故自己并未参与,不是自己拿下的人仍是不忿?亦或是钱渝的判决未下,仍觉心下不定?
此时,一抹白色的人影闪进未央殿内。
谁?!
自从钱皇后出事后,都说晦气,整整三天了,都未曾有人踏入未央殿,只等内务府派人来收拾以待迎接下任女主。
这样的情况,会是谁又进殿呢?
舒沅紧紧尾随了上去,一路跟进书斋。
但见那人似乎在翻找着皇后的书画及各类物件。
待看清人影的面貌时,才喊:“香儿,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到喊声,那人影的动作才停住,抬头也是一怔:“舒沅?”随即站起来道,“你管我来这做什么。现在皇后不在,你不要以为你就是大了。只要这里一天没有新的主人,我香儿还是这未央宫的第一侍女!”
原来她一直将自己做为这里的竞争者,深深的看了香儿几眼后,舒沅忽然觉得眼前之人好可伶:“……既然你如此在意在这里的位置,那为何害皇后?”
“我没有害她!”香儿忽然手一松。
之前手上拿着的纸张如黄叶般随意飘落。
双手抱头不住后退着,哭诉道:“不是我要害她!不是——”说罢,风一样的往外冲去。
随着她的出去,一张宣纸晃悠悠的随风飘落在舒沅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