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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进来的人,正是滨州府衙的衙役还有知府白礼,在自己管辖的地方,竟然有人胆敢下毒杀人,而且要杀的,还是身份尊贵的王爷。谋害亲王,死罪一条。
宁英杰不甘的瞪着萧澈:“阴险小人!”
萧澈觉得好笑,明明是宁英杰先起了杀心,在饭菜里下毒,准备毒死萧澈,现在阴谋被揭穿了,竟然反过来说萧澈阴险,是最近受伤的次数太多了?所以宁英杰的脑子不大好使了。
“企图谋害亲王,还出言侮辱。白大人,宁英杰的罪,该怎么定啊?”萧澈瞥了宁英杰一眼,侧过身去问白礼。
白礼拱手行礼,“回王爷,论罪当斩。”
一听说要掉脑袋,宁英杰再也横不起来了,一脸惊恐的爬到萧澈的身边,他抱着萧澈的腿,大哭起来:“王爷饶命啊,王爷我不是故意的,为是被人怂恿的。王爷求求您,看到我父亲的面子上,原谅我这一次吧。”宁英杰不想死。
相识过年,得罪萧澈的次数,怕是双手双脚加起来都数不清。以前的时候萧澈是从来都没有跟宁英杰计较的,这下倒好,计较起来就直接到了要斩头的地步。
宁英杰害怕了,萧澈方才是故意装中毒,还提前通知了白大人过来候着,目的就是想要留下足够的证据,好抓宁英杰。萧澈是认真的,宁英杰要是想要保住脑袋的话,就得老老实实的跟萧澈求饶。说不定,看在宁炎的面子上,萧澈就不计较了。
反正,萧澈也没有真的被毒死嘛!
府衙的人把宁英杰拖到一边去,萧澈冷冷的看着哭的满脸是泪的宁英杰,却一点都不觉得宁英杰可怜。宁英杰在萧澈的面前放肆了这么多年,先前萧澈还真是看在宁炎的面子,不跟宁英杰计较。
后来宁炎死了,萧澈想要弥补宁家,出手相助。宁英杰非凡不好好珍惜,萧澈为他创造的机会,还心高气傲,自以为之,害得宁家军中损失了那么多的将士。
更可恨的是,宁英杰自己能力不足,不静下心来好好习学,虚心求教竟然打起了要萧澈的命的主意。若非夏悉来通风报信,可能萧澈就死在这饭桌上了。
当一个人威胁道自己的性命时,做出反击不是应该的吗?宁英杰凭什么认为,他哭着认个错,再搬出宁炎的名号来,萧澈就要放过他,不再追究。
“看宁将军的面子?”萧澈咬了咬牙,“宁将军在天有灵,看到你你如此不争气,定会让本王好好教导你。”萧澈与宁炎的关系,亦师亦友。
以前,偶尔坐下来闲谈的时候,宁炎也会轻叹一声,觉得自己没有把宁英杰管教好。又说,萧澈和宁英杰年纪相仿,应该能聊的来,还拜托萧澈好好的带带宁英杰。
宁英杰嘴巴微张,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往地上重重的磕起头来,“王爷我真的知错了,王爷你给我一个机会吧。你想怎么教导我都行,请您不要杀我。”宁英杰苦苦哀求。
萧澈挥了挥袖子,背过身去,轻声道:“将他拖下去,暂且收押在大牢。”
身后是宁英杰的求饶和哭喊声,萧澈离开了膳厅,回到厢房去,叫人关上门,将外面的嘈杂隔绝开来。来滨州的这段时间,萧澈几乎没有休息好过。
好不容易,一场仗打完了,处理掉了北幽来的敌人,但是东越何尝不是有那么些,居心不良之人呢?不是萧澈不好好的休息,而是有些人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机会。
虽说,宁英杰与萧澈的关系向来不好,但是萧澈了解凭宁英杰的胆子,过过嘴瘾还成,宁英杰自己是断然不会对萧澈起杀心的。宁英杰又不杀,在将军府杀王爷,不是自寻死路么?
可宁英杰偏偏这么做的,其中肯定受人怂恿。不用细想就知道,那些怂恿宁英杰犯错的,是谁的人。
奉旨来滨州协助的时候,萧澈就知道上面那位定是另有打算,好在萧澈早就在做了防备,提前叫一丈回滨州,暗中盯着从京城一路跟过来的探子们。
恐怕,现在海边渔村,正进行着一场厮杀吧。
献王府的人给厢房的暖炉中添了火,将暖炉移到萧澈的身边,接着又去哪毛毯过来,萧澈靠在躺椅上闭上眼睛。在十方他们没有回来之前,萧澈可以稍作休息。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厨房的人本打算来喊萧澈去用晚膳,但是被守在厢房门口的献王府的人给拦了回去,边吩咐厨房的,熬些清淡的羹汤,用慢火温着,等王爷醒了就马上送过来。
厨房的人听了吩咐,点点头退了下去,到了夜里十方他们带着抓到的人回到将军付的时候,王爷厢房的门还是关着的。
十方小声的询问:“王爷在忙吗?”
丁暝对着十方勾了勾手掌,往前面走了几步后,丁暝轻着嗓子回答:“抓到的人,暂且找的地方关起来,王爷这段时间累着了,今日难得好好睡一觉,咱就不要去叨扰王爷了。有什么事,等王爷醒了再说。”
离京还不足一个月,眼看着王爷消瘦了许多。献王府的人,还想着没有照顾好王爷,回京之后怎么跟王妃交代呢。
又过了半个时辰,丁暝蹑手蹑脚的推开厢房的门,往房间内瞧了一眼,王爷似乎睡的很踏实,动都没有动一下。就是天色一暗,气温就更凉了,王爷睡在躺椅上只盖了一床毯子,定是不够的。
关上厢房的门之后,丁暝刚准备再去哪几个暖炉过来,顺便再找条毯子过来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咳嗽。
慌忙转过头去,只见王爷后背佝偻着,用手掌捂着嘴剧烈的咳嗽着。丁暝快步跑到王爷的身边,一脸担心的拍着王爷的后背:“王爷,您要紧吧?来人啊,快来人。”
王爷虚弱的抬了抬手,嘴巴张开还没说话,就吐出一滩血来,搭在身上的浅灰色的毯子被染成了鲜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