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哎

爱笑的暹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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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欢怔怔地跪在地上,心里有个东西在慢慢地裂开,“臣女,谢主隆恩。”

    太监忙伸手去扶她,笑吟吟道:“恭喜郁小姐了,这福气别人是想求都求不来的。”

    郁欢缓缓起身,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意,抬手示意阿桑给太监赏赐,淡淡道:“陛下之恩赐,臣女感激不尽。”

    阿桑把荷包塞给太监,低声道:“小姐还在病中,大夫说了,见不得风,在这跪了这么久,恐病情又要加重了,得先行离去了,公公体谅些,别嫌弃。”

    太监颔首,“是,那便祝郁小姐早日康复,好择良辰与太子殿下完婚。”

    “借公公吉言。”

    郁欢敛眸,扶着初夏趋步离开,不再管院里的任何事,便是老夫人想和她谈些什么,也被她拒绝了去。

    海棠居的大门紧闭着,谁也不见。

    郁欢紧紧攥着着圣旨,似要将他捏碎,她卧在榻上,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她终于明白祝靖寒的那句话了。

    ——她是活棋,将要握在陛下手中。

    所有的官员来往,陛下都看在眼中,却始终不对郁家施惩,是放任郁家起死回生,是在考量她能否成为一股新势力。

    郁欢把茶水一饮而尽,回复心神,沉声问道:“燕诚贞回来了吗?”

    阿桑道:“昨个半夜入京的,闻说在路上时病已好了,只是舟车劳顿,需得在府里好好休息,还未去受封赏。”

    郁欢闻言面色阴沉似滴水。

    荣城距离京都,又是带着病人,步程肯定快不了,昨个便回来了,只能说明燕诚贞早早便在回京的路上,那病根本没那么急,又是一场局,验燕家的忠心。

    陛下的城府始终是看不透的。

    阿桑道:“小姐,作太子妃也未尝不好,对你反是有利。”

    郁欢拧眉,“我知道。”

    可她的脑海里闪过一张绝色的容颜,他没笑,他漠然地看着她,没有责怪没有任何情绪,忽而,他变得温柔缱绻,眼若含星地瞧着他。

    此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

    再高的墙,再多的门,又怎么拦得住想见姑娘的那份急切的心情呢。

    郁欢抬眸,望着后院的他,那发丝有些凌乱,她道:“你来了。”

    宣佩玖缓缓靠近她,低声道:“你当真要嫁?”

    郁欢执着明晃晃的圣旨,把它举得老高,嗓音清冽,语气冰冷,“皇天在上,我如何主宰。嫁给顾修远,我想要的,唾手可得,身份地位权力,水涨船高,百利无害。”

    她的话不像是说给他听的,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宣佩玖低眸瞧着她,“可你说过...”

    “是,我说过。”郁欢打断他,毫无感情地看着他,“我只说过你是我的,从没说过我是你的。宣佩玖,我们都只有利用对吗?我助你早日回国,你履行承诺,在他日救我一命。”

    “利用?”

    宣佩玖讶异,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神色却不改一分,平静道:“好,那我,祝你幸福,准太子妃。”

    仿佛刚刚的焦急都是假象,仿佛那份冲动从未出现过。

    郁欢转身把圣旨放好,手扶着桌边,淡淡道:“老师,学生不负所望,令郁家重回繁荣。宣宣,或许一开始我的想法便错了。”

    阿瑾,随着时间挪移,你是宣瑾,你是朝云国的帝王,你是能救我于水火的主。

    “既然一开始是利用,那便一直存着利用的心思。”

    宣佩玖心里五味杂陈,默默往后退,问道:“出嫁那天,戴上我送你的那支金步摇,可以吗?”

    他不强求。

    他无力争夺,他也没理由去打碎她的期望。

    他选择成全,默默看着她便好。

    那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是娘亲的遗物,他从未料想过有一天会情动,直到和她相识,渐渐地,他想有一天能亲手替她戴上这支步摇,让她成为他的妻。

    天地为鉴,日月为证,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郁欢攥断了木桌角,轻声道:“好。”

    她没有回头,可她知道他已经走了。

    她无法回头,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阿桑。”郁欢怔怔唤道,手指着心口,苦笑道:“你说,为什么我这里会觉得疼呢,就像被刀刺了般。”

    阿桑拿出巾帕替她擦拭着手里的木屑,“您心里有他,只是您一直都意识不到,奴婢虽没爱过人,不知晓其滋味,但您对他是有情的,奴婢看得出来。”

    “他何时也像五妹那样,蹿进了我的心里。”

    郁欢缓缓坐下,“罢了,罢了,都是假的,算计过来算计过去,到头来我还是棋子,谁说这又不是一场算计呢。”

    阿桑:“您为什么不好好瞧瞧自己的心呢。”

    郁欢趴在桌上,喃喃道:“我瞧过了,没有他,他的生死都和我无关,我的生死却可以仰仗他,这是利用,只是不知何时被算计了,这利用有些不纯粹了。”

    阿桑未语,默默退了出去,这就是个木头,说什么都无用。

    若是不在乎,那夜会匆忙赶去怡红院吗?

    暮色降临得很快,鼓楼的钟声响彻云霄。

    郁欢翻出床板暗格里的黑色帷帽戴上,道:“阿桑,此去也许很久我都不会回来,拒不见客懂吗?金文柏来,便放他进来,称我病情越来越重。”

    她穿着暗色长袍,湛渊束系在后腰,匕首藏在腰带里,软剑缠在腰间,帷网不是很长,刚好盖过臀部。

    阿桑惊讶道:“小姐。”

    “记住我的话,死守院子。”

    郁欢吩咐道,而后翻窗离去,月色下是一人在狂奔,以她的轻功,很轻易躲过守卫出了城,她按着纸条所述,在郊外抢了一匹马,而后朝着那里而去。

    寅时三刻。

    兰君在农院里坐着,嘴里叼着个狗尾巴草,悠闲地欣赏月色,听闻动静,他缓缓撑起身子,看着来者。

    郁欢下马,把湛渊取下,丢给他,“待我回来取。”

    兰君问道:“你要去哪。”

    郁欢:“回教。”

    “这不是原计划,你回去就暴露了。”兰君着急道:“是因为我出现在京都吗?我回去领死就行,你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