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欲擒故纵

北山有红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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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横唐';中穿成为'自己';的沈夜总算是回过神来,他需回头,也能从身后众人急促却又极力压抑的喘息声中听出,这个'沈夜';是个威势极重的狠厉角色。

    "秦数,你,往前走。"沈夜颔首,指使他的厚耳参将。

    秦数冷汗顿时浸透了后背内衫,颤着声道,"属下知错!"

    "哦?"

    秦数重重的将额头磕在青石砖上,鲜血横流,"属下不该贪图那十两银子,更不该将今夜的巡防路线透露出去!"

    "大人,求您看在秦数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娇娃的份上,赐秦数一个全尸,莫要伤及家人呐!!!"

    沈夜是万想不到的,余何辜居然把自己设定成了这种一句话就能吓死人的恐怖角色,这臭小子,有时候还真是欠揍!

    用屁股想都知道,自己肯定是个戏份超重的反派角色咯?

    沈夜放开握住横刀的手,扯下银白帽兜,如雪般的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妖异的危险。

    比官家女子还要漂亮几分的脸照在月光下非但不娇美还狠厉,流畅锋利的下颚线与微红的薄唇相合,难免显出几分刻薄无情,十二教众的头垂得更低了,其中有的人甚至已经屏住了呼吸。

    沈大人生气了。

    今夜,要流血。

    流血的人,就跪在他的脚下。

    "谁收买的你?"

    沈夜声色清冷,如冰雹入水,从继承的记忆来看,原来的'沈夜';再往前一百零八步,就会出宫,上朱雀大街,他正打算在巡防之后去'绮罗坊';潇洒一回,可谁知,他的原型,真正的沈夜就在此时来了。

    他并未怀疑过身旁这个秦数会有不忠之举。

    方才,沈夜不过是习惯性的炸了一诈,能碰巧堪破阴谋,可谓是运气极好。

    想到此处,沈夜勾了勾唇,秦数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等待着死亡降临。

    可好等了一会儿,自己的脑袋却还没有搬家,这叫他更是恐惧到了极点。

    秦数用他那一片空白的脑袋思索了好一会儿,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向那位姿容冷艳、性情不可捉摸的沈大人,"回大人的话,属下...不知,也不敢知。"

    "不敢知,却敢卖,我倒是要夸你一句——胆识过人了?"

    秦数的脑袋再次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他身后的教众们齐齐将手按在腰间横刀上,那般姿势,与身为白银祭司的沈夜甚是相似,可见,银月教的这些人,都是***导出来的。

    "属下不敢!"

    秦数求生欲极强,他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被沈夜看了出来。

    今日,是多事之日,非比寻常。

    若是换了往常,自己早在承认的那一刻就该身首异处,哪怕大人询问,也是神术灌顶,直接搜罗记忆。

    能多活这几句话的时间,叫秦数生出了辩解的心,或许,还有生机!

    "买消息的人要一个'松懈';,属下便将今日巡查队要从'西重门';出宫的消息卖给了他,时间、人数、属下都未曾说出!"

    "巡防规制复杂多变,自日落始,至日初升,他们若想要埋伏,便要聚精会神的盯上一整夜!"

    秦数为了求生,如倒豆子般,语速极快的为自己辩解,"大人,春寒之节将至,春山君麾下招募的勤王义士蠢蠢欲动,属下发现有人想要买您的消息,便猜测是春山君在幕后指使,便想做这一局。"

    "大人常日里教导,要骗过聪明的敌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人,所以属下斗胆,将计划瞒下!"

    "属下已在宫门外安排了十个身手颇高的教众,准备生擒对方!"

    "此计为——欲擒故纵!"

    如果不是顾忌人设,沈夜真的很想翻一个白眼。

    这种瞎话,他还真敢说。

    "啧,"

    沈夜纤长苍白的手重新摸上了腰间横刀。

    他这刀刀身笔直,中正不阿,刀刃乃陨铁冶炼而成,如钢筋铁骨,斩百刃而不损分毫,既有剑的王者之风,又有刀的霸者之气,可谓珍世宝刀。

    沈夜以食指指骨敲击墨色刀刃,沉闷又渐清脆的一声响,看不见的波以圆环的形式荡了出去,直至一百零八步外!

    如刀剑又或是刀斧相撞的钢铁之音震出,共十一声。

    "秦数,去数数吧。"

    "是..."

    秦数腿都软了,刚才那一招,他未看懂,也绝看不懂,仅是指骨敲击横刀所发出的声波,就能震杀十一人,这是何其高绝的修为?

    秦数颤颤巍巍的往宫门外跑,满头大汗的数了三遍,确是十一人无疑。

    他快步跑回,扑通一声又跪在了沈夜脚下。

    "大人!确是十一人!"

    "被属下引诱而来的刺客仅着一身黑衣,剥干净了也找不到身份的标识。"

    "嗯。"沈夜轻应了声,能被你找到身份证明,那派他来的人也可以滚出唐都银月了,人家要刺杀的对象可是自己这个'凶名在外';的白银祭司,这点手段都没有...还混个屁!

    沈夜神色如常,秦数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可就在这一刻,他清楚的听见了一声指骨与横刀相撞的轻响,铿锵有力,余音绕梁。

    秦数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脖子,却只摸到一道平滑的切面。

    他终于看见了,自己的身子在自己面前倒下。

    当真是,身首异处。

    "秦数,你不该问,'可有危险';,下辈子要记住了,做亏心事的时候,尤其不能失了常心。"

    "对了,我这也是——欲擒故纵。"

    沈夜身后的教众对这样的场景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左边第一个直起身来,静默无声的膝行至沈夜身前,掏出一块雪白的丝质手帕,擦干净了他刀上的血污。

    血污擦尽,秦数的尸首也已经被其余人收拾干净了。

    "今夜败了兴致。"

    沈夜如对待情人般抚上自己的刀,欣赏片刻——原主这个习惯,变态且带感。

    "回吧。"

    "是。"

    全完不同的十一人如一个人般,声音整齐,"恭送沈大人!"

    沈夜风轻云淡的颔首,哼着小曲儿,踱步而去,"月儿弯弯~星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