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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骑马跑了一圈回来,微微出汗。
追云好容易见到主人,还没跑尽兴,嘶鸣着在原地不断踱步。
郁南已在新手教练的指导下爬上了马背,见他回来,得意地和他打招呼。
“宫丞!”郁南叫他,神采飞扬,“你看!”
马儿正在教练的带领下往前走动,步伐缓慢,是一匹特别有耐性的马。
宫丞翻身下马,动作利落,顺便对那位教练挥挥手让他下去,看样子是打算亲自调教这位小美人。
“把缰绳拉好,左右都保持同样的长度。”宫丞并没有夸奖他,而是从最基本的教学开始,“腰要坐直,耳、肩、肘、胯、脚踝最好呈一条直线,小臂和缰绳也要是一条直线,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缰绳是直的。”
郁南收起兴奋,认真按照他说的去做。
“这里。”宫丞拍他的腰,“挺起来。”
郁南依言挺直腰杆,动作做的很标准,问他:“现在可以让它开始跑了吗?”
宫丞道:“不着急,你想屁股颠成几半?”
郁南不解,他明明看见宫丞就是这样操作的,刚才不是一翻上马背就让马儿跑出去了吗?他不敢骑那么快,但是小跑一下他还是很期待的。
宫丞从来没教过人,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新手都是这样迫不及待。但是他可不想看见这个小东西今晚回去喊屁股疼——那屁股刚养好,可娇弱得很。
“先学慢步,再学打浪,学会了你就可以小跑一圈。”宫丞道,“现在先让马儿走起来。你坐稳了,放松自己的同时用腰腿的力量将它往前推,适应它的规律,找到平衡。”
郁南连忙照做。
用腰腿的力量将马儿往前推?
他努力了,马儿却纹丝不动,甚至站在原地甩尾巴。
“它不听我的话。”郁南急道,“怎么这么难啊?”
“我光是打浪就学了半年,那都是基本功。你以为那么容易?”宫丞说,“马术可不仅仅是骑马而已。”
郁南端正心态,认认真真又学了半个小时,马儿终于在他的带领下慢慢往前走了。
他一专注起来,眼里有没有其它事物的存在,简直有一心一意要马上学会的既视感。
不久之后,这匹温驯的小马也适应了他,稍微加快步伐往场地中间小跑,郁南逐渐得心应手,只听见身后马蹄声响,是宫丞骑着追云追了上来。
两人并驾,郁南产生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原来和喜欢的一起做双方都喜欢的事,是这么好的体验。
“我十几岁就来这里骑马。那时候认识了许多爱好马术的朋友,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是专业骑手了。”宫丞回忆年少时的过往,“那时候几乎每天泡在马场。看到前面那一个小山坡了吗,我十九岁在那里摔断过锁骨。”
郁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是那里?”
宫丞笑:“没错。”
宫丞的十九岁,那就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对郁南来说好像是上辈子那么遥不可及。
他咋舌:“那时候你和我一样大啊,是不是很疼呢?”
“很疼。”宫丞点点头,“把我从背上掀下去的就是追云,它忽然发了脾气。”
郁南吓了一跳,难怪宫丞刚才不让他骑,原来长得这么漂亮的追云竟然那么可怕。
宫丞看出他的担忧道:“不用担心,追云那时刚成年不久,现在也是一匹老马了。除了要认主,脾气也没那么坏。我现今很少有时间能来,所以来这里的第一圈,是必须要遛一下它的。”
说着,追云似乎真的听懂了,动了下耳朵。
郁南又觉得它十分可爱,口中道:“要是我能早一点出生就好了。”
听他语带遗憾,宫丞饶有兴致:“怎么?”
“如果我能早一点出生,说不定就可以早一点认识你,在你受伤的时候陪你。”郁南脸上还有一些稚气,“我们可以一起骑马,我可以参与你的过去,让你的那些记忆里都有我。”
这话完全出乎宫丞的意料,却又十分暖心。
宫丞失笑:“小东西。”
宫丞带着郁南走了一圈,追云又有些躁动不安。
作为一匹曾经在赛场上叱咤风云的名驹,对速度的渴望是刻在骨子里的。宫丞摸了下它的脖子表示安抚,等带着郁南回到原地,才叫人换来了双人马鞍。
“宝宝,我带你一起,你怕不怕?”宫丞问郁南。
郁南当然不怕,他说:“骑机车我都不怕的,马儿有机车快吗?”
宫丞饶有兴趣:“你还会骑机车?”
郁南因此想起了封子瑞,兴趣不大高地说:“我不会,只是以前有位学长说过要教我,还载过我几次。”
宫丞蓦地想起了那个在停车场拉着郁南不放的人,当时对方身边好像就有一辆机车。
那人的面目在他印象中已经模糊,只还记得那人说是封越的侄子,还给郁南发了颇有内涵意味的信息。宫丞忽然产生了不悦,那人载过郁南,看过郁南的秘密,他的占有欲到此时忽然姗姗来迟。
“你先上去。”宫丞扶住郁南的腰。
郁南腰肢纤细,左脚登上马镫,手握后桥抬起右腿上马。
这姿势一气呵成,干净漂亮。
宫丞随后上去,从郁南的背*屏蔽的关键字*住了缰绳。
胸前的肌肉紧紧贴在郁南后背,郁南耳朵微微发红,耳边却又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准备好了吗?”
郁南点点头:“准备好啦。”
话音刚落,宫丞有力的双腿一夹马肚,追云就立刻小跑起来。
宫丞拉紧缰绳,郁南身体随惯性后移,马蹄声加快,耳旁风声呼啸。
“啊!!”郁南忍不住惊呼。
宫丞低笑一声,很满意他的反应,只将他搂在怀中策马狂奔。
赛道两侧的景物逐渐因速度急速后移,郁南无暇顾及,因为随着马儿的奔跑,他能感觉身下那矫健的肌肉有无穷的爆发力,紧张、兴奋、刺激融于一体,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放松!”宫丞的声音还在他耳侧,“屁股不要被弹起来,要随着追云的动作调整平衡,大腿夹紧它!”
郁南大喊:“它跑得好快啊!!宫丞!太快了!我们会不会被摔下来!”
宫丞笑:“不要怕!”
紧张逐渐完全被刺激取代,男人有力的臂膀与娴熟的技术,使得他可以完全享受这一项极限运动,有宫丞在身后,郁南有足够的安全感。
他们早已经跑出了赛道,奔向了草坪。
路上有不少工作人员想要拦住他们,追云却完全不放在眼里。
还有人认出了宫丞,远远地就逃离道路,使追云凭天性在马场草坪上奔跑。
足足跑了二十分钟,追云才逐渐减速。
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小树林,不远处有条清澈的小溪,宫丞爽朗一笑:“原来它还记得这里,想到这里来!”
郁南好奇地问道:“这是哪里?”
宫丞说:“以前带它来散步的地方。”
追云慢了下来,缓步移动,驮着两个成年人对它来说似乎豪不吃力,只管在溪流旁闲庭信步。
四周空无一人,胜似世外桃源,郁南觉得在这样的地方拿一本书躺上一天也很不错。
宫丞收紧胳膊,问郁南:“感觉怎么样?”
疲劳一扫而空,刺激过后给连续几天作画的郁南带来全身心的放松,他恋恋不舍地说:“好玩,我还想再跑一遍,可是我的大腿已经有点酸了。”
刚才宫丞告诉他,常年骑马的骑手大腿内侧是有茧的,原来并不是夸张。
宫丞道:“我是说,比起骑机车的感觉怎么样?”
郁南没有发现他语气中蕴含的深意,还认真回答:“骑马更刺激。不过和骑机车还是不一样的感觉,这个比骑机车难多了。因为马儿是活的,更有个性的,人骑得很好的话能享受和它的互动,与马儿配合,骑得不好就被被掀翻,马儿有脾气。但是机车没有,相对来说机车比较好掌控。”
天气热,此时近中午,树林枝丫间投射的阳光已经有些灼人,他们该回去了。
郁南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白皙的脖子近在眼前。
宫丞在那段温热上亲了下,又咬了一口:“是吗,宝宝,你和那个学长骑过几次机车?”
潺潺流水声中,这低音炮似的嗓音近在咫尺。
郁南忍不住缩了下脖子:“三四次吧。”
宫丞并不满意,含住他的耳垂吮吸,沉声问:“到底几次,嗯?”
郁南耳垂红得滴血:“三、三次!”
宫丞并没有放过那可怜的耳垂,吮吸了还不够,还要用牙齿轻轻啃咬,一边说话一边将灼热的鼻息洒向郁南敏感的颈侧:“三次。刚刚来这里算一次,一会儿回去算一次。还有一次呢?你要怎么赔我?”
郁南纤长的手指紧扣住宫丞的小臂,指尖因为难耐的感受开始发白。
“有、有人。”他的呼吸乱了。
宫丞哄他:“没人,他们不敢来这里。”
郁南小声道:“有追云。”
追云沿着小溪散步,步伐使得背上的两人一起一伏,却根本没空理他们。
斑驳的阳光洒在郁南脸上,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皮肤显得更白,长睫毛轻轻阖着留下阴影,唇瓣粉嫩,无处不是宫丞喜爱的模样。
“追云看不见。”宫丞吻了他的唇,大手移动。
追云走得快了一点。
颠簸间,郁南呼吸更乱。
宫丞贴在他的身后,他靠在宫丞怀中,羞耻感与快感交错,恨不得将自己完全藏起来。
追云走得更快了。
忽地,郁南酸软的双腿用力夹住它的背,像是防止自己摔下去,又像是到达某种极端时止不住的痉挛:“追云、叫追云不要走了!”
痉挛持续了好几秒。
郁南的汗水顺脸颊滴落,落入宫丞口中,是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无助的眼泪。
追云慢了下来,站在溪边吃草,时不时甩一甩尾巴。
郁南因为它的动作身体前倾。
他无处使力,只好用双手抓紧马鞍,马甲贴在身上热得很难受,被宫丞脱下来扔到一旁。
“好了。”郁南可怜兮兮,“我不想,真的不想。”
裤子紧绷,内侧皮肤因为骑马已经磨红了,接下来他的屁股没有被马背颠成八瓣,暂时免逃一难,骑马被磨红的地方却只有变得更红。
等追云吃够了草,再次沿着小溪移动的时候。
宫丞的汗已经打湿了胸襟,颠簸的动作让他难以忍耐,过去几天就开始拉好的箭此时到了极限,在紧绷的弦上不得不发了。
郁南趴在马背上,追云的耳朵一动一动的,好像在听声音,一会动得快,一会动的慢。
郁南逐渐放松,小溪水声更响了,他全身都变成了粉色,衣摆下那片玫瑰绚烂又妖异。
追云走着走着,忽然一个驻足,惯性让马背上的郁南向后一坐,呜咽着哭出了声。
他再也不想和宫丞一起骑马了。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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