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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分不清是天上暝云所带来的昏黑，还是竹林里滋生散发的黑暗。
遮住了她黑漆如墨的眼，带来了如此飘渺的一段话。
“你，内心没有愧疚吗？”
周艺雯不知道话的源头，她只凝神戒备着。
周家对她的培养是偏向于刀，而不是执刀的手，可以说，周艺雯声名狼藉，只能依靠周家生活，周家对此是乐见其成的。
令狐茜崩溃之下仍然试图通过舆论对周家施压的行为，必然没有结果。
飘渺的话仍在继续问道。
“你，就如此理所当然的充当裁决者吗？”
“……”周艺雯仍然是安静的，她安静的听着。
“因为她和兰雪东在一起，你不是愤恨，争吵，然后无能为力，怒而表示不再去了解她的所有消息吗？”
“那是气话。”
“你的内心难道没有期盼过，她被兰雪东冷落，从而回过头找你吗？”
“……”
“呵呵……你的内心愧疚着吧，因此，想补偿，想填补内心的缺口……”黑暗中的人笑着，话里带着些许讥讽的意味在，“想补偿的话可不要拿别人做筏子哟，要拿你自己来填满缺口的。”
“所以呢？”周艺雯歪头眯眼，嘴抿成了一条缝，这是她戒备的无意识举动。
“她现在一个人很孤独啊，要不要陪她？”那个人说着，“我可怜她，让她以另外一种形式继续活着。”
“有趣，”周艺雯点点头，果断的说道，“不去。”
“确定吗？你的母亲已经走了，现在也没有朋友，她死了之后，你的人生连目标都没有，不觉得很空虚了吗？”
周艺雯哈哈笑了声：“是又怎么样？周家对我有养育之恩，好歹得让他们回本了先啊。”
“你倒有责任心。”
“我又不是幼稚的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小屁孩儿。”
“哈哈……”那人觉得这句话有点好笑，“我叫余妄，当你什么时候想陪她了，喊名字就行。”
“随叫随到？”知道了对面的非强迫性意图后，周艺雯明显松泛了下来，笑问道。
“除非是在自成一方世界的结界。”
“现在这种结界很多吧，刚才那桃竹林就是来着。”
“呵呵……”可能是因为被戳中了伤疤，余妄再没说话，黑暗如潮水退却。
可四周还是昏暗。
周艺雯抬头一瞧，乌压压、仿佛伸手就能碰到的乌云，突然心情很好，吐槽一声：“今天倒是不用飞到天空才能摸到云。”
…………
始作俑者秦一清坐在皮皮老师旁边，围观她突破。——名义上来看，是护法。
皮皮老师平常散着大卷发，又穿着学校要求的工作装，看起来老气横秋的，也是没想到，在突破的时候，能看到皮皮老师漂亮到近乎妖怪的样子。
话说，见着老师卷发都蜕变成直发，长到拖地，仿佛丝绸一样，耳朵又变长，眼睛也自动加了眼影眼线般的突破变化后，她真的要怀疑皮皮老师是真的是妖了……
话说，这个样貌，就算在她那边的分类不是属于妖类，在这边应该也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