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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王青双目圆睁趴倒在桌面上，桌上的茶壶也摔落在地，碎片撒的到处都是，且地面还留下一滩未完全干透的水渍。
“摄政王，查验如何了？”杜瑶瑶稳了稳心神，随即问道。
“回太后，今早约摸卯时，他的夫人听闻外屋茶壶被摔破的声音，于是从里屋出来查看，才发现他已因突发喘病丧了命。”
正在观察尸首的夜北澈直立起身，用布巾擦了擦手后才向杜瑶瑶微行一礼，并向她大概解释着这里的状况。
“夫人？”
杜瑶瑶略顿了下，王青是太监，难不成也像那些电视剧里面演的，娶了个“对食”之人？
“刚才本王也已查验，尸身没有明显伤口，症状也符合喘病突发，具体有无其他问题，只能等送回刑部验尸再说了。”夜北澈继续说明道。
“原来如此，对了，他的夫人在哪？”
“民女眉香，见过太后娘娘。”
一名不过二十来岁年纪，面似桃花，眼若杏子的女子上前问安。
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再加上红如樱桃般的小口，直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而身上穿的则是京都城内流行的淡粉色抹胸长裙，外面搭配半透明镶着银丝的纱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脖颈。
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整个人都熠熠放光。
“王夫人，哀家就是来看看，还请节哀顺变。”杜瑶瑶端着太后的架子，倒很像那么回事，“不过你能否将今晨之事详细说说？”
“唔……”
眉香轻掩着眼角的泪水，好不容易抬起头，依旧忍不住哽咽。
“回太后娘娘，我夫君……每日要安排各处宫殿的打扫事宜，……起身很早。另外他在出门前，习惯喝一壶茶的，可是……可是今日不知怎的，民女在熟睡中，突然听到茶壶被摔碎的声音，……赶紧跑出来查看，没想到，他竟然已经……”
“原来如此啊。”杜瑶瑶忽然侧首想了想，“那你听到声音时，怎就知道是茶壶，而并非茶碗之类的呢？”
“这……”
眉香被杜瑶瑶如此一问，确实愣了愣，不过她旋即回复道，“当时民女在睡梦中，自当不知是何物，只不过出来查看后方才知晓是茶壶……夫君本就多年患有喘病，日常还会偶尔发作的。”
她委屈着再次擦了擦眼角，连语气都有些颤抖起来。
“夫君对民女有恩，一年前若非是他，我就病死在街头了！可如今他走了……民女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他是否有什么仇人？”
王青死的时候实在有点巧合，让她不得不怀疑。
“仇人？怎么可能？”眉香立马摇头否认，“夫君为人忠厚贤良，他早年做工伤了腿成了跛脚，他和宫里所有人相处都很好，没得罪过什么人的。”
呵，忠厚贤良？还没得罪过人？许霓凰那晚就差点杀了他。
“这样啊。”杜瑶瑶作势点点头，“好吧，哀家晓得了。哀家会命内务府按时送来抚恤银子的。”
“多谢太后娘娘恩典。”眉香毕恭毕敬跪地行了个礼。
那厢，现场勘查已经接近尾声，小黑也准备让刑部随行人员进行最后的整理。
这时，杜瑶瑶的目光恰好落在尚未干透的水渍以及摔碎的小茶壶上，觉得有点不对劲，看的入了神。
“来人，将王青带回刑部。”
夜北澈刚吩咐刑部人员准备将尸体运走，却不料眉香突然冲了过来，一下子抱住王青的身体！
“求求王爷，不要带走他好不好？”眉香的哭腔更浓了几分，“民女夫君突发旧疾身亡已经很可怜了，民女不想让他再被拉走剖尸，让他走的不安生……”
他们要把人弄走？那怎么行？
“……”
夜北澈与杜瑶瑶对视一眼。
“王夫人，我们将王青带回刑部，是需要确认他的真实死因，你也不想他走的不明不白吧？”
夜北澈首先开口劝慰道。今日无论是死了的王青，还是他的夫人眉香，看起来似乎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她现在阻挠将人带走，怕是有什么缘由。
“万万不可！”
此刻，眉香的情绪似乎更为激动了些，于是更用力抱紧了王青。
“民女夫君的病，民女最为清楚，他今日突发旧疾暴毙而亡，根本没什么不明不白！更何况民女是他夫人，我不想让他死后还要受罪！”
别看眉香身材不高，但是激动来，底气还是蛮足的。
“王夫人，王青和处理的一桩案子有关，还望你配合。”
夜北澈随即示意小黑去把人拉开。
“站住！”
眉香急红了眼，见小黑接近，遂用另一只手拔下头上的玉簪，紧接着死死抵在自己的脖颈间！
“王爷，你若再要抢人，民女今日便死在这里！”
“……”
众人并未料到，眉香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因此一时间双方有些僵持不下。
“你……”
夜北澈刚要继续说话，却被杜瑶瑶的眼神制止住，微微摇了摇头。
“罢了，我们便尊重王夫人的意思。”
夜北澈从旁及时回道，接着朝其他人示意，“先都撤了吧。”
“是，王爷。”
众人尽数离开，紧搂住王青的眉香才慢慢松开了他，然后眼神逐渐归于淡漠……
“小北子你说，那个眉香是设计杀王青的凶手，可能性有多大？”
回到静仁宫，杜瑶瑶屏退了其他随行之人后，神神秘秘地问夜北澈道。
“不好说。”夜北澈负手而立，略加挑眉思索了下，“你看出了什么？”
“你们说，王青的死亡时间，是在清晨卯时左右对么？”杜瑶瑶转了转眼珠。
“对。”夜北澈不明所以，但还是肯定地回答了她。
“那桌下面的水，为何到刚才还未干透？”
杜瑶瑶直接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那是因为茶壶里的水装的多……”
夜北澈的话刚说一半，但在重新想想那破碎的小茶壶后，同样呆愣了下。
“难道说，这些水，不都是茶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