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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放开我。”青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靠近,她身体里的一切都在叫嚣着要逃离,手飞快的一动,却已经被顾司胤一手轻轻的按住,轻佻的用手指暧昧的摩挲,“我知道你那里有把软剑,乖乖的,不要动哦。”
“混蛋。”青珞全身被他轻易的制住,竟不能动弹。
顾司胤轻易的将她拦腰一抱,闻着她身体里那淡淡的女儿香,不由笑的眉眼弯弯,如那天上的一勾新月,在她眼上轻轻印下一吻,啧啧道,“女人要乖,男人才会疼嘛,要不要我教教你,怎样才能让你的那个容岑更加喜欢你,恩?”
耳边尽数都是男人那不加抑制的促狭笑味,青珞几乎都能从他话语中听出那浓浓的调笑意味,却怎奈她现在根本就是受制于人,“你是谁?放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的。”放低姿态,纤弱的模样她不是不会做。
“哎呀,可惜已经被打扰了怎么办?”顾司胤状似苦恼的歪着脑袋,放肆的目光将她全身上下扫视了遍,嵌在墙壁之上,这座专为他而留的屋子里尽数都是名贵至极的明珠,光华佼佼,流光四溢,一大片的斜投下来,就沿着她被迫扬起的颈项描画出一条好看的弧线,一直引着人的目光到了那衣领之处,让人恨不得想要撕开了那碍眼的青衫。
“这样,你把自己陪给我好不好?”他哂笑着,蓦地舔舔唇,将声音莫名的压低下来,是那晚在君侯府里刻意压低的邪魅声线,“那晚我说的不错,你果真是,天生的尤物。”他暗哑的低笑着,一双手却已经开始放肆的游移。
那喷洒而出的热气一波一波的荡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处,她的身体因为愤怒和不甘而微微颤抖起来,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她记得,一直都记得,是那晚那个对她肆意轻薄的男人的声音,“赔给你?”心在极度愤怒中反就静了下来,她在刹那间安静下来,睁着一双琉璃般璀璨的眸子,清妍妖娆,她柔婉的将身半依半靠,清越的声音中,不意外的添了些许的妖魅在,她学东西极是好,那些假意娇嗔,只消一遍,便能学来上手,“一个瞎子,你也要吗?”
幽深的瞳孔猛然一缩,明珠光溢,倒显得他的眸色越发的乌黑灼亮,像是黑曜石般耀眼,唇角勾起一个玩味明了的笑,他笑眯眯的将她抱的紧了些,“是啊,见过瞎子,可没见过这么特别的瞎子。”他说着,星目微眯,唇边溢出愉悦的笑意,瞧着怀中女人清逸中透着矛盾气质的妩媚,忍不住迷乱了眼,倾身俯下。
察觉到他的动作,青珞嘴角却浮起一抹冷笑,趁着刚才倩儿出去,她已经将房门的大致方位牢记在心,眼盲之人,听力本就敏锐,更何况她还习了武,自然是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去,虚靠在顾司胤怀里的手忽地向他心口探去,带着三分狠戾,七分冷冽,顾司胤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却极其配合的放了手,飘身躲了开。
他看着她逃也似的碰撞了门跌撞着出去,看着她那一角青衣在门上轻轻一晃便了无踪迹,眼下的泪痣越发的迷人神思,低头,轻笑,随意的将自己腰间的腰佩环好。
“爷……鸢秋姑娘已经到了大厅。”有低低的声音在暗处响起。
他半侧了眸,低笑,柔软的发如漆黑的夜幕半扫下来,发间水亮掩不住一双墨中透着水蓝的瞳,淡淡的,仿若无痕。
“哎呀,姐姐……”出来的比预料的要容易,却不料闪身出来的时候还是撞了人,听着那人熟悉到了有些嗔嗔的叫声,她怔了怔,只觉得本来慌乱不已的心在此刻都静了下来,“容岑……”不由自主的唤着这个名字,心在这一刻安了下来,涨溢着满满的安心。
容岑抓着她的肩膀上上下下看了许久,又替她将有些凌乱的发丝理了理,少年尚带着稚气的脸庞上透着温柔和疼惜,“你都去哪了,我找不到你,心有多急,要不是卿卿告诉我,你可能会在这边,我……”
“卿卿?”青珞嘴角的笑意一凝,然而也只是一瞬,便笑着摸索到了容岑的脸,细细的临摹着他的鼻他的眼,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微微笑了,“还好你在。”
“姐姐……”容岑脸一红,却是越加温柔的牵起了她的手,“鸢秋都已经出来了,姐,你刚才去了哪儿?怎么一眨眼你就不见了,姐,没有人欺负你吧,姐……”
“好了,好了……”青珞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多问题,你要我怎么回答。”口气虽是嗔怪,但嘴角那上扬的弧度,却昭示着她此刻心情的愉悦,只是她的脚步蓦地一顿,“容岑,以后少和穆柳在一块。”
“恩,姐姐不说我也不会和那家伙搞在一块。”容岑脸上灿烂的笑着,重重的点头,小心翼翼的牵着她便到了大厅。
依着青珞的意思,两人挑了最靠近墙边的位置,刚坐下就有芳华楼里的侍女跪在身边倒酒,柔若无骨的身子若有似无的腻过来,轻薄的纱衣下的身体,曲线玲珑,若隐若现,根本遮不住什么,偏还刻意的俯低了身子,想要倒进人的怀中,直把容岑窘的满面通红,却又必须得时刻的让这些女人远离青珞。
大厅的人,虽积聚了当时的名门俊秀,但说起女人来,淫言秽语还是那般充斥在了大厅,听得青珞心中一阵鄙夷,这就是所谓的青年才俊,这就是所谓的男人,若是要她嫁的,就是这样的人,她还不如就此青灯古佛。
容岑直恨不得就此捂了青珞的耳,好叫她能够就此不闻。
“你看,那不是司胤殿下嘛?”不知道是谁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却还是让青珞听在耳中,捏在手中的酒杯下意识的一抖,叫那酒洒出了好些,引得容岑慌忙要替她擦拭,她轻声制止了他,心却在刹那间慌乱起来,“容岑,司胤殿下是和鸢秋在一块吗?”
容岑还未回答,便有一阵缠绵悱恻的琴音响起,丝竹声中,有悦耳的金铃声响起,引的众人不由一阵叫好,口中俱都喊着“鸢秋,鸢秋……”容岑忙在旁解说一番,却是芳华楼的规矩,着花魁即兴表演一番,再从中选的一人作为自己今晚的恩客,若是两人情投意合,这芳华楼的老板便能开了金口,准许有人替花魁赎身,要知道,进了芳华楼,除了成为花魁,选了恩客且愿意为之赎身,才有机会走的出这女子的火坑。
机会只有一次,因此芳华楼中的女子为了这花魁之位钩心斗角好几番,虽然鸢秋已经是多次连任花魁,可却没一个人能够替她赎身,不是她看不上,而是顾司胤根本无心。
所以,她这次已经是豁了出去,青纱覆身,全身的曲线在如蝶衣般的纱下隐约可见,足踝上的金铃“铃铃”地响,纤细的腰肢如杨柳般轻晃,迷醉的舞姿,迷醉的人,叫那一群坐的厅中的男人直直咋舌,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如此美人,我真想不明白司胤殿下怎么就不替她赎了身呢。”
“诶,你懂什么,司胤殿下再怎么胡闹,皇家的脸面还是要的,这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又怎么了,就许得司胤殿下拈的家花野花,这鸢秋怎么说也是一朵青楼中的极品牡丹啊。”
“再怎么美,再怎么娇嫩,还是青楼的……”
“你们都说错了,我看是司胤殿下定然看不上鸢秋,否则按照殿下的脾性,早就替鸢秋赎身了,可惜鸢秋瞧不上我,哎……”
窃窃私语不断的传入青珞耳中,对于他们口中的顾司胤,她嘴角轻勾,想来这个司胤殿下倒真是有趣,只可惜了那位鸢秋美人了,她虽只是一个瞎子,只听得那金铃的跳跃声,她便能想象出那是一个怎么美到倾国倾城,娇媚可人的女人。
一个男人,就算再怎么逢场作戏,有些面上的事还是会做得一二,可这个司胤殿下却连面上宠着鸢秋的表面文章也懒得做,那便只能说明,他根本是无心无情,根本是不屑一顾。
只因顾司胤来的有些迟了,便被人寻着由头,一连灌了几大杯。
他身上还是那一件淡紫蓝边的月白锦袍,腰间璎珞玉带,直衬的人三分贵气三分风流四分不羁,一到了那些狐朋狗友当中,便是越加的放浪形骸,跟在他身边的陌离眼波不动,如雕塑般随伺在旁,眼角余光也唯有瞥见了角落里的青珞和容岑时才微微有了波动,若有所思的瞥了自家的主子一眼,他便沉默下来。
被强行灌了三大杯乾清美酒,顾司胤白皙的脸上有淡淡的酒气温泛开来,直如那人面桃花般的艳丽,那墨色之中,浅蓝的水色愈加的浓郁起来,狭长的双眼笑弯一勾,有多少的青楼女子就被那笑勾的去了魂。
顾司胤看着席间的歌舞,鸢秋柔细的腰肢在眼前扭动摇摆。浑身上下只披了些轻纱,曲线若隐若现,一双水润的眼直勾勾地勾过来,红唇微启,舞得越发妖靡。他在心中暗笑,今日鸢秋不愧在他身上下够了血本,那以往芳华楼中以雅而称的鸢秋,怕是只能再多个放荡的妖姬之名,说起来,也还得谢他顾司胤不是,不过花魁就是花魁,果然身姿曼妙,此舞天上亦不能有。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将眼光四处的乱瞟,一来二去,便很快在人群中找到那抹青的似是透蚀了人心的碧,看到那一袭青衣与容岑的墨绿如此相配的坐在一起,他的眸中突兀的闪过一抹波动,却是和他的那群朋友把方才有人误闯进自己屋子的事说了,酒杯举到唇边,将饮不饮,只是回味:“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