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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娘,你怎么跟小姑吵起来了?”岑雁一走到外面,就立即问道。
“我,我……”李氏似乎被岑英欺负得气极了,一时却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吵起来了?岑雁,你这个后娘,可真比不得你生母勤快,她就是个懒鬼啊!”岑英满口风凉话。
“是吗?我觉得我娘挺勤快的。”岑雁一听她竟然提起自己的生母勤快的事,不由就是脸色一沉,她的生母,可不就是因为太勤快了,才会死得那么早?
说她是被老岑家的人给活活累死的,也不为过!
“呵呵。”天色昏暗,岑英没有看出岑雁脸色已经变了,只继续说道,“我刚刚见你娘在这里洗衣服,就把我这两天的换洗衣服也抱出来,想让她帮我洗一下,谁知道,她还不愿意?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是啊,我也想问问,小姑的衣裳不自己动手洗,却让我娘动手洗,这是什么道理?”岑雁幽幽问道。
“你!”
岑英这才是听出来,岑雁根本不是站在她这边的,当即语气也凶横起来了,“什么道理?那我就告诉你!你们二房就得给老岑家的人干活,这话是你奶奶说的!我说让你娘给我洗衣服,她就得给我洗!她要是不洗,我去你奶奶那里告上一状,你以为她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什么?原来小姑不但平日里不用做饭干活,就连自己贴身的衣裳,也得我们二房洗啊?我记得老岑家似乎没有这样的规矩吧?各房只帮爷奶洗衣裳,小姑你的衣裳,爷爷曾经发过话,须得你自己来洗,毕竟你只是一个农家小娘子,可不是什么大户千金,要是连自己的衣裳都不会洗,以后嫁了人,却干不了家务活,可是会遭夫家嫌弃的。”
岑雁根本不害怕岑英的坏脾气,当即就是悠悠一阵反驳,“再说了,要是传出去,小姑你这么大了,居然还让自己的嫂子为自己洗衣裳,那只怕更加没有人家愿意娶你了!”
“你、你居然还这么说我?”嫁不出去,一直都是岑英心中梗着的一根刺,她当即气恼得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小姑,我说这些你别气,我可是为你着想。”
岑雁却偏偏冲她一笑,故意气她,“毕竟我已经定了亲了,魏赞又整天嚷嚷着一定会娶我,我是不用发愁嫁人的事的。”
“岑雁!你少在这里耀武扬威的得意!人家娶不娶你还不一定呢!”岑英气得脑门冒烟,扯着嗓门冲岑雁嚷嚷起来。
“那至少他今天还过来告诉我,一定会娶我的,小姑你呢?到今天为之,可有哪户人家的年轻小哥,来找爷爷奶奶,向你提亲的吗?”岑雁说着,就是一脸凝眉深思的样子,“好像没有吧?”
“你,你,你你你你……”岑英被气得语无伦次。
她“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能够有力反驳的话语。
但岑英素来也根本就是不需要讲理的。
这个家,大姐不在,她就是娘最疼爱的女儿,难不成,她还能怕了一个不得宠的二房的人?
“我告诉你,任凭你在这里怎么说,我说让你们二房给我洗衣裳,你们不洗也得洗!信不信我只要去跟奶奶说一句,你们二房要还敢不给我洗衣裳,奶奶一定会罚你们!你们二房在这个家里什么地位,难道你们心里不清楚?还敢在这里跟我横,你以为你是谁!”岑英插着腰,用脚踢了踢水盆,一脚将李氏刚刚洗干净的两件衣服,给踹翻在地上。
干净的衣服,立即就又重新沾染上了泥土。
李氏当即气得浑身一抖。
“小姑好威风啊,好啊,不就是洗衣服吗?我这就给你洗,保证洗得‘干干净净’!”岑雁见此,知道对付这种泼辣货,只能比她更狠,当即也一脚将岑英用来放衣裳的水盆一脚踹翻,并抬起一脚,先是在院子里的污水坑里狠狠踩了几脚之后,又在岑英的那些脏衣服上用力踩上了几脚。
“啊——”岑英口中当即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岑雁你个小贱人!你敢弄脏我的衣裳,我跟你拼了!”
说着,她就抬手朝着岑雁厮打起来。
岑雁则嘴角一勾,飞快地一下冷笑,随即一边躲避,一边喊道:“爹!爹你快现身救我啊!你女儿要被心狠手辣蛮不讲理的小姑给打死了!”
“你,你少用你爹的魂魄吓我!”
岑英一听这话,想起这两天关于岑大海魂魄的事情,当即害怕地住手,不敢再追打岑雁。
但她仍是嘴硬地道,“不要以为我怕你爹!你现在敢这样对我,信不信等你爹好了,我就让他给我跪下认错!要知道你爹在我跟前,就是一个爱犯贱的奴才!我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我要什么他就得给我什么!”
“爹……你,你起来了?”这时候,却是岑雁指着岑英背后,一脸惊喜地道。
“什么你爹起来了?你少唬我了!”岑英背对着二房的屋门,看不到身后的情形,还以为岑雁是在骗她,“我说得话你听到了吗?你们二房是要给我们老岑家当奴才的!你还不赶紧给我道歉,这样等你爹醒了以后,我还可以替你在他跟前说几句好话,不然,我要是让他揍你一顿,你以为少得了一顿打吗?”
“你不用替她在我跟前说什么话了,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然而这一次,岑英那嚣张的话语一落,就听到一道虚弱又熟悉的男子声音,乍然从她身后响起。
岑英浑身一僵,缓缓转过头去。
只见岑大海披着衣裳,像是鬼魅一样出现。
他此刻正一手扶着门框,面色苍白,剑眉紧锁,那双凌厉的黑眸中,则闪着幽冷寒光,就那么看着自己。
“鬼,鬼啊!”岑英还当这是岑大海的魂魄真的出来了,当即吓得屁滚尿流,逃命一般往正房奔去,她飚着泪,连哭带喊地尖声道,“爹!娘!二哥他诈尸!诈尸了!快救救我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