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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老汉要问的,自然是这两个儿子愿不愿意让岑大海一家,继续留在老岑家。
“爹,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好商量,二哥他也是为了护着媳妇孩子,也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啊!”岑大河想说句公道话,然而一开口,就被俞氏狠狠地掐了一下手臂,他不防备,当即痛呼出口。
一扭头,正想质问俞氏发什么疯,却见她红这一双眼睛,愤愤瞪着自己。
“你是想害死全家是吧?李氏肚里怀了那么一个瘟神,你要是不想顾惜我和霜儿,你尽管去替你这个好二哥说话去吧!”俞氏说着说着,就带上了一点哭腔。
岑大河闻言,就是动了动嘴唇,到底也没敢再说什么了。
他倒是还知道顾念一两分兄弟情义的。
可惜,他当不了这个家。
毕竟他也不知道李氏肚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瘟神。
而高氏则是先就掐了岑大江一下。
岑大江紧闭着嘴,咬着牙,忍住了这一下的疼痛,没有叫出声来。
等高氏松开了手,他又等着这股疼劲儿稍稍过去了,才是开口说道:“二弟,不管你有什么难处,顶撞爹就是不对,爹让你把李氏肚里的孩子给打了,你就打了呗,爹说的能有什么不对的?难道他还能害了你不成?我可先说好啊,李氏肚里那个瘟神要是不去,我可不愿意跟你们二房住一个院里……”
“不错,二弟,你别怪你大哥不念兄弟情义,实在是,我们大房三个孩子呢,翰哥儿如今还在读书,要准备科考的,要是万一因为李氏肚里的怪胎,而冲撞到他的仕途……那可真是对不住!我容不下你们二房了!你们还是分出去吧!”自家男人一说完,高氏就接着开口。
“我跟大哥、大嫂的意见一样!我虽然就霜姐儿一个,但霜姐儿如今婚事困难,我每天为了她愁得恨不得白了头,要是万一再因此害得霜姐儿这辈子嫁不出去……那我这个当娘的,还不如一头撞死!二哥,你别怪我自私,总之,还是请你们从老岑家分出去吧!”俞氏也是跟着说道。
“虽然我出嫁了,但始终是挂念爹娘的康健,为了爹娘,二弟,你们就从这个家里分出去吧。”岑芳也是表态道。
“老二,你们还是走吧,继续待在家里,也不过是讨嫌而已。”岑老太嘴唇动了动,忍了又忍,才没有说一些难听的话,因为高氏跟岑芳都不让她说,她就只能说这么一句。
“二伯,可别继续赖在家里了,不说二伯娘肚里怀的那个,就是岑雁一个……都把家里闹腾得不轻!爷奶年纪都大了,他们可经受不住太多的闹腾!你们还是分出去吧!”岑霜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架势,脸上甚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神情。
岑雁见她这样,就是不禁摇了摇头。
全家人,谁不是会演戏得很?
就这个岑霜,没心没肺的,偏还一颗心恶毒。
她这样的,也就在老岑家了。
日后嫁了人,藏不住自己的坏心思,得被人给撕了!
而此时,几乎全家人都表态要让二房从老岑家分出去,就只有岑英还没有开口说话。
高氏跟岑芳这会儿就都是盯着她,等着她开口。
岑英则是在犹豫。
她到底要不要继续留下来?
说实话,今天家里人说的那些让李氏打掉肚里孩子的话,说什么反正还没有生出来这种……她真是难以忍受。
再待下去,只怕她人都要疯掉。
可如果不留下来,她怎么报仇?
“小姑,你有什么想要说的?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也要让我们二房分出去?”这时候,岑雁主动地问道。
她这是为了等一个答案。
因为之前,她就问过岑英这个问题。
当时,岑英说,她要亲眼看着老岑家遭报应才行,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但现在,也该是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这帮人如此看待李氏肚里的孩子,当初就也是这样对待岑英肚里的孩子的。
她又何必继续留下来,跟着一起受苦?
“爹,二房如果分出去,住哪里?吃什么?咱们家这么多地,是不是也得分给二哥两块田,好让他养家糊口?”岑英没有回答岑雁的话,而是突然这么问道。
“你说什么傻话呢?咱家地哪里多了?你数数咱家多少口人,还得再分地给他?那咱们家吃什么,喝什么!”岑老太一听这话,终于是忍不住了,噼里啪啦就又是一大堆刻薄的话说了出来。
她自然是不愿意分东西给二房的。
所谓的让二房分出去,那就是让他们净身出户,什么也不准带走!
“奶奶,你这样就有些过分了!凭什么我们二房被你们赶出去,还什么都得不到?我爹这么多年给家里干活,地里的活,一多半都是我爹干的!这么几十年下来,不说太多,你们应该分给我们二房二百两银子并三块田才行!”岑雁当即就是据理力争道。
“我呸!我看你是脑子被门缝夹了,在这里白日做梦呢?还想要二百两银子?还三块田?信不信我现在就再给你两个大耳刮子,好让你彻底清醒清醒!”岑老太刷的一下起身,指着岑雁的鼻子,就是破口大骂道。
“娘,你闭嘴!”岑英一听到她这聒噪的声音,就是眉头一皱,不耐烦地道。
“……英,你在说什么?你这是跟我说话的?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岑老太不敢置信地看向岑英,她想不通,一向在自己面前听话的二女儿,这是怎么了!
“英妹,你是不是被岑雁下降头了!”岑芳一见岑英这样,心头顿时咯噔一下,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突然就跳了出来。
而岑老汉和高氏等人,也都是脸色一变,看向了岑英。
岑英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是左右看看,最后扯了扯嘴角,轻轻一笑,语调里满是讥讽:“爹,娘,你们别怪我态度不好,我就是听你们吵了这么大半天,听得头疼得厉害,特别是爹说得那番话,对我来说,真是如雷贯耳,让我彻底想起了当年,我那个还未出生,就被爹一碗毒药给毒死的可怜的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