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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候,吕智也知道吕云歌失踪的事情了。
“哼!这么大的人,竟敢还能从你的府里丢了,里边的人难不成都是吃白饭的么?!”相府内,吕丞相一手拍桌,差点没把那精雕细琢的红木桌子给拍个稀巴烂。
这府里边的下人更是个个低眉顺眼,没一个敢开口说话的,就怕老爷一个不高兴愣是把火泄在自己身上。这大小姐可是他的心头肉,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欧阳轩虽不良于行,但气势上却也不输分毫。此事定然有蹊跷,欧阳霆和吕云歌到底有什么仇恨?只是,不管怎么说,人的确是从他手里弄丢的,这亏他也只能吃下。不得不说,这相爷府的消息收的实在太快,难怪这吕智能坐稳朝中的第一把交椅。
“丞相莫怒,此事我一定调查清楚!”语毕,欧阳轩一抬手。暗一便出现在他面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但却永远为他所用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了。
“此事交给你,三天之内,给我调查清楚,否则拿你人头见我。”欧阳轩看了暗一一眼,下属的能力不容置疑。只是,此事一出,家中的内鬼定然不敢露面。
若是大查的话定然打草惊蛇,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个人给揪出来。暗一领命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中。相爷府内压抑的气氛久久不散,吕丞相可没这么容易消气。
在那主位絮絮叨叨地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约莫就是他管教不严之类的,听得欧阳轩耳朵都要长茧了,老相爷这才把人放走。憋了一肚子气,欧阳轩从相爷府出来时,脸上的阴霾能把周遭的下人惊出一身冷汗,这位王爷的手段可不是说着玩的。
回府的路上,一路无话,主要还是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不一会,回到王爷府门前,欧阳轩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府邸。是谁?!若是说这府内没内鬼,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愣着做什么,推我进去!”欧阳轩呵斥一声后,下人们立刻回过神来。手脚利索地把欧阳轩给推了进去。虽然他们心里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想必主子心里是有底的。
现在虽已是半夜,但主子没睡,这些当下人的哪敢入眠。只能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前,等候吩咐。也不知欧阳轩在房内和一众侍卫说了些什么,不过一刻钟,这些人便全部消失在夜色中,像一开始从未出现过一般,移动速度之快,简直让人诧异。
“咚咚咚……”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不时传来跺脚的声音。欧阳轩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回了句:“进!”这个时候来的,想必也只有她了。
“夫君,出什么事了?这府内怎的灯火通明?!”王沁虽也想事情迟早会败露,只是没想到欧阳轩竟然知道的这么快罢了。她估摸着这会吕云歌应当还在城内。
欧阳轩瞥了她一眼,似是不愿多说。只是,这事也是瞒不了多久的。“没事,你先回去休息。”也不是什么好事,多一个人忧心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少知道些为好。
欧阳轩越是不说,王沁的心里越是有些没底。“王爷,若是有事能让妾身帮上忙的,尽可开口。”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可惜欧阳轩的表情依然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开口的迹象。
既然他无心说,那王沁也撬不动他的嘴。只能装模作样地安慰了一会,便找机会离开了。房间里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欧阳轩吹熄了蜡烛,但并未上,床,而是坐在桌前静静地等着。
暗一的办事效率想来是他最放心的,这会估摸着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这府内人多口杂,有些事还是谨慎些的好。等了一会,暗一便出现了,在他早早开了的窗子溜了进来。
“怎么样?”欧阳轩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确保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听见的可能。即便是在黑暗中,暗一那双眼仍然如老鹰一般锐利,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消息很模糊,属下只打听到有一个神似夫人的影子在王府后院出现,但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问话的下人看的也不是很真切,不敢确定。”打听了一晚上,只有这么个模糊不清的消息。他心里也有些没底,只是,时间紧迫,也只能做到这样。
欧阳轩握紧了手中的被子,双眸寒光闪动。不用问,定然就是这个时候欧阳震把人给带走的。只是,好端端的,云歌怎么会到后院去,而且还是大晚上。
这一点甚是可疑,可惜是在晚上,视线不清不说,这个时候大多数下人都差不多睡下了。只有守院的人在外边站在,能见着夫人出去的,还真是寥寥无几。
暗一能把此人找出来已然是极限,还是不要逼得太紧了:“好,我知道了,退下吧。”欧阳轩摆了摆手。暗一随即便消失了,宛如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
一夜未眠,或者说欧阳轩根本没办法睡着。欧阳震向来和他不和,谁知道云歌在她手上会出什么岔子。且不说吕丞相这边不好对付,仅仅是这人在他眼皮子地下丢的就说不过去了。
“吩咐下去,给我把守皇城的每一个关口,这两天严查!”把人劫了,想必欧阳震下一步的动作就是把人送出城了。这在皇城之内还好,若是在皇城之外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随便找个理由搜查并不难,难的是他没有证据,证明吕云歌是被欧阳震劫走的,同样是王爷,他自然是没有这个权利搜查他。若是事情闹大了,没把人找出来,到时候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特别是现在这样敏感的时候,更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只是,他没想到欧阳震能这么大胆,明目张胆地从他手中把人劫走罢了,这仇不报,他此生非为人也!
皇城的衙门收到搜查江洋大盗的消息后,县官哪里敢怠慢,立马派了几队人马驻扎在城门,还有海边沿岸处,生怕把人给放走了。欧阳轩巡视了一圈,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什么江洋大盗不过是个名头,这县官和他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事还不是交代一声的事儿,只是做事总得找个名头不是,否则这么明目张胆的找王妃未免太过惹眼。
虽然只是缓兵之计,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人给留住。“这事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看着,以后少不了你好处。”留下一袋黄金后,欧阳轩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县衙。
吕丞相只给了三天时间,若是开始搜查也得两天。只是,这欧阳震有心把人掳走想必不会让他轻易找到。内忧外患,不行!必须得两边同步解决!欧阳轩在客栈闭目养神了一会,捋了捋思路。
这两天忽然间出现太多事,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冷静下来事情似乎有了些眉目。能让吕云歌在大半夜出去,此人在府内和她的关系想来是不错的。云歌素来为人亲厚,和她关系好的人也不在少数,如果一一排查的话恐怕也得花费一天的时间。
这浪费精力不说,若是没有恰当的方法,以那内奸的狡猾程度想必能躲过去。云歌是个聪明的人,但竟然没有给他留下半点线索,足以说明此人的城府之深。
三日之限,今天便算做一日。决不能坐以待毙,无论如何,必须先回府内。欧阳轩招了招手,下人们便立刻识趣地把人推走了。
这个时候,若他是内奸,第一时间会做什么?路上,除了观察有没有可疑的行人外,脑子也是丝毫不停歇地运转着。想着想着,便已经到了府邸门前。
“主子,回房?”下人们询问了一句。欧阳轩定了定神,摆手道:“去后院。”虽然事发当天他已经亲自去过了,但那是晚上说不定会看漏了些什么。
忽然,欧阳轩心神一动。若是他是内奸,必定第一时间回到现场清理可以痕迹。糟糕,说不定现在他已经慢了一步,想着心下不由得着急了起来:“快!给我推快些!”
心里着急,语气也难免急躁了些,下人们被他的语气吓得愣了愣,随即便反应过来把人以最快的速度推了过去。虽然他们也不清楚欧阳轩为什么会忽然间这么着急,但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听从他的命令。
不一会,欧阳轩便来到了吕云歌消失的后院。这的布置倒是清雅的很,亭台流水,想当初也是大师设计的。可惜他根本没有雅兴,这些年朝廷之中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让他无暇分心。
要说最显眼的便是那面黑漆漆的木门,想必吕云歌就是通过这扇门被欧阳震掳走的。欧阳轩伸手指了指前方,下人们便把他推了过去。
他闭上眼,一点一点地抚上了那扇门,想象着那天晚上的情景。越想,眉头越是深锁。被信任的人欺骗,想必云歌当时的脸色不会好到哪里去,迷,药估计也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