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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羽这家伙，一天麻烦我们两次！”电话那一头传来了男人粗狂的嗓音。不过相天知道，自己这位老朋友并不是真的那么生气。
毕竟如果他真的火气上来了，根本就不会联络治安办那边去帮李羽的忙，更别提就连直升机都用上了。
“嘛，你还真别说，他刚刚救了我们秦国的公民，还带回来那么多的资料，连个表彰都没有，帮帮忙倒也是应该的。”相天知道吴锋的脾气，笑了笑这样说道。
“哼，那些资料，的确，都是些听起来就蛮厉害的家伙，可是啊……这些人体实验方面的东西，不是鸡肋么，我们又不搞这个……“
“话是这么说没错，“相天长叹了口气，”现在就希望俞家那边能不能分析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了。“
“说起俞家，有些话我只和你说，他们是不是真的在搞……”
“你说搞人体实验？“相天自然知道老朋友心里在想的什么，”我也怀疑过这事情，可是真要去调查吧，好像又伤害老同志感情。至少就我目前的情报来看，他们似乎是没有做多少出格的事情。“
“哼，那样就好。阿林那家伙容易走极端，让我碰上了可不管什么老同志不老同志的，都照办不误！”
“得了，知道你正义感强，行了吧。最近忙活过去，我们一起喝两杯吧……“
两位老人都是久违地有时间休息，一聊就是足足半小时。不过，挂断了电话的相天，脸上却并不是什么多么高兴的眼神。
“俞家……俞林，出格的事情准确来讲的确是没有，不过……“他闭上眼睛就能想到那个叫阿湘的女孩，几年前自己还是见过她的。
“算了，这是最后一次了，毕竟我也老了不是吗？“他自嘲般地笑了笑。一边忙着健身的相颖都有些奇怪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毕竟那个瞬间，自己爷爷好像突然就老了下去一般。
……
李羽的猜想果然很快就应验了。第二天当他起床想去找李欣谈谈心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
寻常应该还在打扮的欧阳芊就那样开着盥洗室的门，人却不在里面。而从大门那里，李羽能听到一点人的声音。
乖乖，不会真的来得这么快吧？李羽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像预言家了。昨天才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本来就有要来的意思，结果今天就已经到了。
看这积极的程度，一点都不像是因为顾忌自己的威胁才来的啊。
当李羽快步来到大厅的时候，果然看到昨天的那老人正坐在沙发上。在他身后，站着足足四个保镖，两个守在背后，两个守在门口。
而欧阳芊就那样静静地坐在老人面前，双手手指交叉着，似乎正处在非常不自在的状况中。
老人在看到李羽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我按照约定来了，接下来应该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那是自然，说话算话嘛。“李羽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坐到了欧阳芊的身边。
这个举动似乎让老人很不满意一般挑起了眉头，就连后面的保镖都仿佛轻笑了一声。
不过李羽也早就习惯这种事情了，毕竟说到底自己只是个保镖，按照道理是不应该坐下来的。
“好，我就直说了，第一件事，我们欧阳家的人，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今天就可以，“李羽毫不在乎地靠在沙发上，”打人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既然你今天来了，那我回头就可以打电话过去让人处理下，但是伤人需要赔付的钱……“
“你觉得我们欧阳家会缺这点钱？“老人嘲讽般地打断了李羽的话，似乎觉得听别人说起这事情都难受。
“那好，这事情就算了解了，毕竟让你过来才是我的本意，之后嘛，就是求一个交代了。“
“你是说监视的事情？“
“不错，“欧阳芊终于开口了，不过言语间可听不出什么见到了老家人的亲切，”这事情既然贵方都已经默认了，那总得给个说法吧。“
“说法？“原本这应该是个很严重的事情。毕竟监视别人这事情本身已经可以算作是违反秦国法律的事情了。
然而，欧阳钧却仅仅只是微笑了起来。他默默地盯着欧阳芊看了一会儿，似乎是个好久没见的熟人一般。
“你想要什么样的说法，不如说来听听看呢？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本家的事情，那我想接下来的事情也是可以对你说明的了。“
李羽坐在一边默默地听着，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一般，还掏出了手机操作了起来。
不过欧阳钧对于这家伙的无礼举动也已经习惯了，毕竟这李羽的戏份也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可是欧阳家内部的事情。
欧阳芊也小小地吃惊了一下，原本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问出来，结果看来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
“那我问你们，为谁要派人监视我？”这是她最想知道的问题，同时也是事情发生到现在的根源。
“好问题，但是并非那么好回答，”老人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简单点来讲，就是我们想知道现在的天宫集团发展到哪一步了，还有就是想了解一下作为总裁的你是怎样的一个人？”
“嗯？”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想知道欧阳心有没有把那件事情给泄露出去。”
“那件事情我听李羽说起过，说是我父亲对某位女性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行，所以被赶了出来？”欧阳芊说话的语气微微有些颤抖。即使过去这么久了，想要心平气和地讨论父亲依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一边的李羽见到这个情况索性直接站起来到边上给她倒茶去了。
“不错，是有关这事情的……”
“那是假的吧，”欧阳芊接过李羽递来的茶杯，深呼吸了一口气，“父亲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了。”
“不错。”出乎意料的是，欧阳钧回答得很干脆。就现在这个态度，李羽都觉得他是不是太好人了一点。
毕竟欧阳心都已经死了，这种死无对证的事情只要他们不承认的话，那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老人笑着看了眼李羽，就好像在嘲笑他的格局太小了一般。
“当时的事情确实你父亲才是受害者，不过为了欧阳家，必须要有个人能站出来承担这种事情。他是个很好的男人，即使在当时的家里，也是我最看重的一个。“
“那你们为什么……“欧阳芊仅仅地捏住茶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自己的颤抖。
“有些无奈的事情，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理解了。对我们这种积攒了百年以上人脉的家族来讲，名誉可是比什么东西都重要的。“
百年以上么……李羽简直无法想象“名誉“这种词语会从一个现代人嘴里说出来。他一直都以为这种只是小说里的情节呢。
“所以，你们担心父亲死前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欧阳芊略微思索了下，冷笑道。李羽完全能看出这时候的她在生气，不过那也不是什么自己能指出的事情就是了。
“不错。“
对方承认得实在是太爽快了，以至于李羽这边两人都有点适应不过来。不过在他们有什么问题之前，老人却清了清嗓子——很显然，之后的事情才是正题。
“监视你的事情是家里人安排的，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的现在，以后自然也不会继续做这种事情了。“
“哦？道歉就行了？“一边的李羽也有些看不过去了，毕竟他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坦诚归坦诚，但是也的确让人有些不爽。
“自然不是，老头子我想做的事情，就是有生之年让你们这一支重新回到欧阳本家去。“
“什……“
欧阳芊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这种事情居然如此轻易地就说出来了？
而且看这人诚恳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在说谎。是答应他？可是这应该更加慎重地考虑吧，那种赶走了父亲的地方，自己真的应该回去吗？
还是说拒绝，可是又以什么样的理由吗？
不过，就在她开口想先说些什么的时候，一边的李羽却轻笑了起来。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欧阳钧差点直接就站了起来。
“我看你们是为了天宫集团的财产吧？”
“小子你说话注意点！”老人瞬间就吼了出来，似乎这句话是对自己的侮辱一般，“我老头子虽然一把年纪也没多大出息，但是还不是你可以随意侮辱的！”
“侮辱？不好意思，装作君子的游戏时间到了，我已经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讲解般地对欧阳芊晃了晃手机，道：“欧阳家族的确历史很长了，主营也就是一些个人贷款和房屋租凭，原本是非常大的规模，不过这两年亏损严重，按照数据上说，唔……百分之七十吧……“
“你小子在……说什么？“
“还有我看看啊……欧阳家最近试图扩展海外市场，不过也亏进去了。亏损发生的时候，差不多正好在欧阳芊被人监视之前啊。“
“你……”
“嗯？你很吃惊？“李羽抬起头来看着他，”家族里巨额亏损，监视，突然出现要将欧阳芊迎回本家，你别告诉我这都是巧合？“
看着这清秀的男人念着手机屏幕的样子，欧阳钧能感觉獒自己在流汗——这家伙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李羽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发了个短信问问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