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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小倩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什么意思?”
闻同依旧平静地道:“镇上沿河步行街工程两个月后才敲定施工单位,永达固能不能去参加投标?就是工程量小了点,不过,明年沿河风景带和步行街还要继续往上、下游拓展。”
倪小倩冷笑道:“打发叫化子呢?哼,但愿两个月后你还在望水县!”
她说完啪地就把电话挂了,听着手机里“嗡、嗡”的盲音,闻同瞳孔猛地一缩,默默地按下挂断键。
车没走几步,郁玉又从国外打来电话,她春节后就被单位派出国学习了。
“小同,在干什么呢?我想你了,真想马上就飞回去!”
闻同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刚探望了个人,正回宾馆,先挂了,我打过去。”
片刻,等他拨通国际长途,那边郁玉长叹了口气道:“唉——季教授老两口吧?!”
闻同没回答她的问题,道:“你还好吧?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
“谢谢你,哎,那个,你们定府的城市蓝宝石什么时候开盘?我表哥在那边做生意,春节来我们家拜年,看到过江映的城市蓝宝石,知道定府也要开发,就想买一套,到时给个折扣吧?能八折吗?”
闻同一皱眉,尽量压住不满,和缓地道:“计划在四季度,可以考虑给点折扣,八折恐怕有难度,江映的只有一户打了折,也才九八折,还是以免除物业服务费的形式,真是对不起。”
郁玉失望地道:“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不能让你太为难!哎,你帮我表妹调进江映电力局,表弟也定了建设厅,还没好好感谢你,我姑和我姨说好多回了,一定要好好请你吃顿饭,等我回国就安排,一定要去的,好不好?”
“事情办好了就行,吃不吃饭没关系。”
“不行,一定要去!对了,我今天在报纸上看到陈市长的事,你现在怎么打算?”
闻同轻笑道:“有什么好打算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听我一句劝,赶紧和他划清界线,你也知道,官场的事最是敏感复杂,别把自己的大好前程耽误了,啊?”
“再说吧,我不想谈这些,很抱歉!”
郁玉恼道:“你怎么这么死心眼?不是为你好吗?既然选择了从政,就不能感情用事,身居高位,哪个不是利益当先?你应该比我清楚!”
“小玉,对不起,快到宾馆了,同事很多。”
郁玉无奈道:“你好好想想吧,再见!”
回客房洗漱了下,闻同拿起书,刚看了小半页,手机又不要命地响了起来。
他无奈地按下接听键,耳中传来一个略带点慌乱的女声:“闻县长,我是丽丽,您能来一下吗?在城北听风茶楼二楼‘静心斋’雅间。”
闻同一皱眉,真是意外,她怎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还这么晚。
没等他说话,“丽丽”又赶忙解释道:“对不起,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有事,有重要的事,可能对你很重要,是真的。”
“好,我马上到。”
为防意外,闻同让孙家祥把盖亮也喊了出来,三人一同赶到她指定的那家茶楼。这家茶楼规模不大,座落在一大片居民区里,他独自上了楼,小孙和盖亮则留在了楼下。
‘静心斋’在二楼最偏僻的角落里,他敲了敲门,就听里面传来轻轻地问话声:“谁?”
闻同听出是“丽丽”的声音,就道:“我,闻同。”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后,门被打开了,“丽丽”上身穿着黄绿相间的横条纹紧身长恤衫,下身穿着牛仔裤,神色紧张地看着他。
闻同快速地打量了下,还有一位年轻女人背对门坐着,透过门缝再没发现有其他人,就放心地进了屋。
“你好……”
见他要说话,“丽丽”竖起中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又转上锁钮,方才道:“闻县长,真是对不起,这么晚还把您请出来。”
见她神神秘秘的,闻同大惑不解,微笑道:“好久不见了,工作还可以吧?怎么没在定府?”
“工作很顺利,过得很开心,谢谢您!这趟是专门回江映的,找您有事,你看,是谁?”
背对门坐着的年轻女人缓缓转过身,摘去戴着的墨镜,露出一张清纯秀气的苍白面庞。闻同大吃一惊,脱口道:“是你?”
那个女人居然是詹春云的地下夫人“小青”,闻同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
“小青”苦涩地一笑,轻声道:“闻县长,真是抱歉,让您受惊了!”
“没事,确实很意外。”
“丽丽”斟好一杯茶,道:“闻县长,您请坐,坐下听我们慢慢说。”
闻同苦笑一声,道:“楼下还有同事,我去打声招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抱歉!”
等他回来坐好,“丽丽”道:“闻县长,‘小青’离开了那个姓詹的,前几天到定府找到我,说是有重要事情,可能对您很重要,想约您见一面。我们又不敢去望水,这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辗转打听到您要来江映,就赶来了。小青,你自己说吧。”
“小青”看着闻同,轻蔑地道:“詹春云是个小人,是个卖主求荣的十足小人!我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甘心情愿做他的地下夫人!”
说到这里,她脸红了红,又道:“闻县长,前几天半夜里,我口渴了,醒来倒水喝,偶然听到他咕哝了几句,说‘狗娘养的,跑到南非去享福,害得老子受罪’。我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没睡着,仔细看看才知道他是在说梦话。之前我就听到过一些风言风雨,说他向纪委的人作证,害了陈市长,我还一直不太敢相信,您也知道,那样对他并没什么好处。他一向心机很深,自己的事很少跟我讲,这次作证的事,我也委婉地问过他,却被他发了一通脾气。听到他的梦话后,我就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琢磨,对他作证的事深信不疑,我猜测,他说跑到南非去享福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扈全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