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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顾陈书见到了气色又好转些许的猫小小,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但是猫小小看向他的眼神,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顾陈书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猫小小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走进了洗手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筑基期?甚至平常的时候他身上的炼气波动都跟没有一样,骗谁呢?可是他会法术,而且真液壶的灵液似乎对他的修为也没有提升效果,真是奇怪!
有些纳闷地看了猫小小一眼,顾陈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摇摇头。
接下来,照例每天猫小小都会给顾陈书讲述一些修行界的基础知识,以及修行当中的基本常识,算是当做对于顾陈书报答。
顾陈书本身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愿意将一个看起来身边就带着危险的女孩留在自己家。
猫小小说累了之后,便会回屋去修行。
按照她自己的说法,想要恢复真气不难,难的地方在于修复神魂的伤痕。神魂是人体当中最神秘的东西,只有到了元婴期才能够一窥究竟。
现在她的神魂受创,就只能不断地消耗真气刺激身体的自愈能力,希望它能够快点恢复。
在恢复之前,受损的神魂无法操控真气使用法术,更无法掌控精妙的武技。所以这一段时间,猫小小可以说是只是个比普通人更强壮一些的女孩,需要休养足够才能找回实力。
这个时间,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左右。
顾陈书了然,心中开始思索着,怎么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都问出来,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而就在这个时候,崇城郊外的一处修理厂里面,正响起一阵气喘吁吁的声音。
一个脖子上纹着蝎子的精瘦男人满身大汗地从地上爬起来,脸如金纸,抖若筛糠,“噗通”一声跪在了面前的这双脚下,头都不敢抬。
“大……大佬!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想再疼了!别再玩了……”
而坐在上手的那名男子,脸色铁青,双眼中透着寒光,身上穿着一身古怪的黑袍,长发披散,发髻上的黑玉蝉若隐若现。
赫然正是山洪暴发的时候,在山上坐山观景的黑袍师兄。
黑玉蝉看了看脚下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的不屑,冷声道:“安排给你的事情你知道了,到底是生死是,还是生不如死,就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蝎子男打了个哆嗦,眼神晃动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大……大佬,我们只是混混,不是杀人犯啊……上次那件事儿,就已经够悬的了,这次你还要我们去……啊——”
话没说完,蝎子男双眼一翻,顿时滚落在地上,身上的汗水瀑布一样地流淌下来,伴随着他惨叫声,连续不断。
疼痛让蝎子男全身的肌肉都开始抽搐起来,脖子上青筋直冒,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
几秒钟之后,疼痛如同潮水一般退去,蝎子男却像是经历过了一整天的酷刑一样,整个人都虚脱了,躺在地上涕泗横流。
黑玉蝉说道:“噬心蛊的滋味你已经尝过了,我还是那句话,是生是死,还是说生不如死,就全看你自己的选择。我最后再问一句,你做还是不做。”
蝎子男虚弱地喘了两口气,几乎是匍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说道:“大佬,你的实力这么高强,何必难为我们这些……”
“嗯?”黑玉蝉眼神一厉。
蝎子男只觉得浑身冰凉,恐惧从心而生,再也无法抗拒这个人的命令,当即哭喊:“做!我全都做!都听大佬的……”
跪在地上,整张脸都贴在地上,蝎子男几乎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才喊出来了这几句。然而等到他喊完,回音都消失了,整个房间竟然没有了一丝的声息。
他这才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小心地看了一圈,发现座位上已经没有了那道噩梦一般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师兄,左右不过是一个小人物,何必再用这种脏人?”
白玉蝉站屋顶上,俯视下方狼狈离去的蝎子男,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调兵遣将,开始准备执行黑玉蝉给他的任务。
黑玉蝉摇头:“虽然是个小人物,但是尚不知道底细。若他只是个刚入门的普通人,我们贸然出手,必定遭到禁令惩罚,真液壶也拿不到手里,得不偿失!”
听着他的话,白玉蝉无奈地摇头:“无趣,束手束脚,实在是无趣。”
黑玉蝉冷哼一声:“你自己若要找死,不要拉上我!”
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白玉蝉嘻嘻笑了两声,脚下仿若踩了一团幻影一般,须臾之间便消失在了屋顶上。
看着白玉蝉离开,黑玉蝉眯了眯眼,转瞬间也同样消失在原地。
顾陈书这个时候正在和猫小小请教法符、符器和法术之间的区别,以及各种法术按照元素属性的分类,却没想到房门被敲响了。
两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顾陈书疑惑地看了看门口:“是谁?”
猫小小感受了一下,发现门外似乎没有修行者的气息,便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说道:“你问我我问谁?这可是你家!”
“我知道这是我家……”顾陈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没几个朋友,唯一的朋友梁多又已经出去旅游,自己家绝不可能会有访客这种事情。
看着他的样子,听着门铃执着地响,猫小小站起身来,闪身钻进了卧室:“我先躲一躲,你去应付!”
顾陈书无语,只能走到了门口,看了看猫眼,倒是愣了一下。
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顾陈书这才打开门,便看到了门外清雅淡然的美女,问道:“许晴烟?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许晴烟看了看顾陈书的客厅,又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顾陈书顿时心头一紧,背后发凉。要是被许晴烟知道自己在家里藏了个女的,那自己怕是浑身是嘴都解释不清了!
好在,许晴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似是无意。
她抬了抬手上的纸包说道:“路上遇到的新店,买回来送你尝尝?”
顾陈书倒是有些惊喜,接过纸包,闻着里面糖炒栗子的香气,简直难以置信:“送给我的?”
“谢谢你上次救我。”
那你这感谢也来得太晚了……顾陈书心里吐槽,嘴上却说着:“那都是应该的,那个你……要不进来坐坐?”
按照顾陈书的想法,许晴烟是绝不会轻易进一个男人的房间的,何况孤男寡女的。这么说的话,许晴烟大概就会离开了。
但是没想到,许晴烟居然点了点头,说道:“好啊!”
“啊?”
“不欢迎?”
“没有,没有!请进!”
顾陈书将许晴烟让进了房间,背对着她苦了一下脸,却没看到许晴烟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随即恢复了平淡的表情。
在客厅坐下来,顾陈书低头一看,便是大惊失色。
妈的茶几上放着两杯水,一杯是温的,另一杯也是温的……
“两个杯子。”许晴烟看着茶几,语气就像是在陈述一桩罪行。
“那个……刚烧的水,我多晾了一杯。”
“这样。”许晴烟伸手就要把杯子拿起来。
顾陈书抢先一步,把两个杯子都收走,面对许晴烟疑惑的眼神,慌忙解释:“这两个杯子……我都用过,我给你换新的。”
“好啊。”许晴烟微微一笑,笑容很灿烂,顾陈书却觉得有点危险。
端着杯子离开,顾陈书走到了厨房,狠狠地喘了两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境平稳下来,重新给许晴烟倒了一杯水,回到客厅却发现……
许晴烟不见了?!
顾陈书的心狠狠地吊起来,果然就听见卧室里面传来许晴烟的声音:“你不习惯叠被吗?”
叠被?猫小小!你为什么不叠被?
顾陈书忐忑着走到了卧室门口,扫了一圈发现猫小小居然不在,顿时松了一口气,强行笑道:“偶……偶尔。”
许晴烟在卧室里面看了一圈,然后看向了顾陈书,笑着说道:“其实有些不放心你,看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原来如此。
顾陈书的心里面松了一下,随即感觉有些温暖,认真说道:“谢谢。”
许晴烟点点头,转身走向了门口:“那我就走了,你小心。”
小心?顾陈书疑惑了一下,将许晴烟送出了门去,看着许晴烟下了楼,关上门之后,这才转身回到了卧室,只觉得一身冷汗。
猫小小的身影在房间里突然浮现,拍着没什么东西的胸口:“吓死宝宝了!”
“还吓死我了呢!”顾陈书翻了个白眼。
猫小小嘴角一翘,问道:“怎么?喜欢她?也是啊,长得漂亮,气质又好,就算在修行界也能算是一等一的美女了。少年慕艾,人之常情,阴阳相合,天地之理也,不用害臊!”
顾陈书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刚才你用的,就是法术吗?”
猫小小说道:“我尚且还不能动用太多真气,只能动用法符,不过法符终究不够持久,再来一次的话我恐怕就……”
话音未落,门铃再响起。
顾陈书脸一黑:“乌鸦嘴!”
“这……这不能怪我!”猫小小觉得很无辜:“你快去应付走,千万别再让人进屋了!”
顾陈书点头道了声知道,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他还以为是许晴烟又有其他的事,没想到却看了个空。
敲门却没人,这里边绝对有事儿!
想到这里,顾陈书轻轻地往后退了两步,回到了卧室的门口,给猫小小使了个眼色:“猫眼看不见人,会不会是……”
猫小小也是警惕了起来,伸手将一张法符塞进了顾陈书的手里:“激活法符去开门!”
“管不管用?”顾陈书有点迟疑,自己的言力,真的能用法符吗?
但是猫小小哪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只是说道:“门外不是修行人,你去开门,只要隐身,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
顾陈书想了想,转身拿起了自己的单肩包,这才和猫小小对视了一眼,同时将真气(言力)灌入到法符当中。只见法符微微闪动,便紧贴在顾陈书的胸口,他便看不到自己的手了。
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是猫小小。
顾陈书这才走到了门边,轻轻地将门打开来,便看到一个脖子上闻着蝎子的精瘦男人带着一群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的人冲进了房间。
一群人迅速在房间里扩散开来,一室一厅的房屋眨眼之间就被搜了个遍。
“蝎子哥!没发现人!”
“没人?没人房门怎么开了?”蝎子男顿时说道。
“可是蝎子哥……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蝎子男看了一圈房间里,又看了看卧室,骂道:“还真特么的是一个人都没有!给我搜!给我砸!一定要找到大佬要的那个东西!”
果然,是为了猫小小的法器而来?
顾陈书正想着,衣袖便被扯了两下,他就知道,大概法符的时效应该听不了多久。两个人连忙钻出了房门,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而就在他们下楼的时候,及听到背后的蝎子男又说:“小子,别怪你蝎子哥,怪就怪你得罪了那个戴着玉蝉的人……”
戴着玉蝉的人?顾陈书闻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但是就这一眼,顾陈书愣在了原地。猫小小用力拽了拽,结果根本没拽动,突然之间就被顾陈书脱了手。
她着急的回头,刚巧这个时候法符的效果耗尽,一团火焰在胸口燃起,符纸瞬间化为飞灰,两个人的身影也都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一个脖子上挂着黑玉观音的人猛地转头,大声喊道:“蝎子哥!在这儿!”
屋里的人顿时转过头,便看到顾陈书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蝎子哥冷笑一声,掏出了藏在裤腿里面的钢管:“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啊!今天该着爷爷我收拾你!老实点把壶交出来,留你两条腿去医院,否则?呵!”
然而说着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只见顾陈书对他视若无睹,须臾间已然冲到了那个戴着观音的男人面前,一拳照着鼻梁就把他擂在了门板上。
“是你!就是你,还我爷爷的命来!”
蝎子哥眉头一皱,顿时就举起了自己的钢管,朝着顾陈书的肩膀抡过去。这一下抡圆了,骨断筋折是肯定的。
可他只听见一声脆响,手上突然一轻,挥出去的钢管却没有打在顾陈书的身上。定睛一看,却发现自己手里的钢管居然齐根而断,只剩下了一截光滑的断茬。
半截钢管和一滩水猛地掉在地上,谁也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玉蝉却突然笑了:“师兄!你快看,是水里的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