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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贡显然没有料到衣沐华不留情面,登时绷紧脸,“可后来你答应了,否则也不会与我进宫。”
衣沐华指了指头上的伤,“我受伤昏迷,你带我进来的,可不是我主动陪你进来的。”
木贡拍桌,“你,你真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猪八戒倒打一耙,衣沐华气急,“我没有答应你,请你不要弯曲事实。”
木贡要再骂,比烈王说道,“好了,你们别争了,到底如何你们私下自己说吧。”
比烈王满脸不悦,显然被两人的话扫了兴致。
主人发话,木贡这才坐下,小安王拍手,十几名身着紫色纱衣的舞姬走进来,声乐起,舞姬翩然起舞,宴席的气氛才稍微缓和。
宴席散去,小安王送衣沐华回去,途中问道,“你真的没有投奔木贡?”
“我衣沐华想效忠,多的是人选,干嘛选他啊。”
木贡心胸狭义,无品无德,衣沐华脑子坏了才会想认他为主子。
“我觉得也是,你犯不着为他效力。”
衣沐华想不通,为何木贡要说那些话,想到方才他自说自话的嘴脸,衣沐华心中一闷,“哎,不提他了,晦气。”
小安王笑了笑,“这些年很多人都在找你,现在你出现了,恐怕是难以再隐蔽了。”
衣沐华心里也清楚,自己躲不了多久,不过是能躲一日是一日。
“你若是没有去处,可以来我们大陶国,军师多次在父王面前提到你,父王对你很欣赏,你若肯留下,他必厚关相待。”
“多谢小安王好意。”
衣沐华婉言拒绝,小安王没有勉强,但她寻思比烈王也许会。
早听人说过,比烈王是个性子暴躁的人,他要的东西一定得到,若是得不到就会毁了。
衣沐华可以拒绝小安王木贡,换做比烈王,可就没那么好拒绝了。
她忽然明白过来,木贡在宴席上故意说她已经效力自己,是想让比烈王知道衣沐华是自由的,如此一来,比烈王便会向衣沐华提出邀请。
木贡变相把衣沐华推到了比烈王面前。
思及此,衣沐华问候木贡祖宗十八遍。
衣沐华回去后,便谎称头疼,每天折腾大陶国的太医,以此避开比烈王。
不过这个只是权宜之计,衣沐华知等自己病好,比烈王定会召见她的。
她一面装病,一面偷偷观察宫内情况,寻思逃出去。
病装了五日,小安王出现在她房门口,“我父王让我来请你。”
衣沐华捂着头,“我头晕。”
小安王笑道,“父王既然叫我来,就是暗示你,他已经知道你装病了,你还是随我去吧。”
衣沐华看着小安王,“若你父王让我留下,我可以拒绝吗?”
小安王笑了笑,“上一个拒绝我父王的人,坟头已经长草了。”
衣沐华长长叹口气,小安王又道,“我问过木贡了,知道你这一年落草为寇,你又是何必呢,怀有谋略,却甘心为匪,留在我大陶国做官不好吗?”
“我是大平国人,不会为别国办事。”
小安王不解道,“那你为何做细作,出卖自己大平国呢。”
“既然你们知道我是细作,就不怕我又该心意?”
小安王摆头,“眼下我们需要人拓宽疆土,你是不二人选,至于你的过去,我们稍加注意就好。”
言外之意是,她就算留下给大陶国效力,也得受到监控。
果然中途改志的人,还是会被人怀疑啊。
衣沐华见躲不过比烈王的召见,唯有随小安王见他。
比烈王正站在花园的池塘边喂鱼,见到衣沐华后说道,“你的头好些了吧。”
“托王上的福,好多了。”
“为了治你的头疼,我们可费了不少药材呢,什么人参灵芝,一样都没少。”
衣沐华顿了顿,敢情他是舍不得药钱?想她付药钱?
“我们大陶国有个规矩,不养闲人,你应该明白我想说什么吧?”
“王上,我这样三心二意的人,你们敢用?“即便我留下,大家不会信我的。”
“只要你答应留下,寡人就相信你。”
“王上您信,一起共事的人不会信,同僚之间,若没有信任,是办不成事的。”
来的路上,衣沐华已经想清楚,与其直接拒绝,不如说自己留下没有用处。
“这事你无需操心,我会让军师处理。有军师在,别人敢质疑你。”
衣沐华要再说话,比烈王猛地捂着心脏,脸色惨白,衣沐华忙上前扶住,“王上,你哪里不舒服?”
“心,心,”比烈王说不出完整的话,他颤抖指着心脏。
衣沐华寻思莫非他有心悸?
方才小安王带她来后,就和宫人们退下,眼下四周无人。
她正要喊人来,头后一疼,紧接着她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衣沐华才醒来,醒来之后她发现手上握着匕首刀柄,匕首的另一头插在比烈王的胸口上。
衣沐华一惊,松开刀柄,紧接着一声惨叫,旁边送茶的宫女尖叫。
衣沐华正想辩解不是自己,宫女丢下茶就跑,“杀人啦,王上被杀了。”
一刻后,小安王闻风而到,他见比烈王死,面色骇然,走进后查看比烈王的尸体,“衣沐华,你居然杀了我父王。”
“不,不是我,我没有。”
小安王怒道,“你手上有血,和匕首刀柄的印子一样,你还敢说不是你!”
衣沐华低头,看手里的血,再瞧匕首,任谁都觉得她是凶手。
此时的辩解就是狡辩,小安王眉立,“给我拿下,立即押送大牢!”
一炷香后,衣沐华被关在牢房里,面对牢笼,衣沐华无力惨笑。
真是见鬼了,她衣沐华居然遭人暗算,落到成为阶下囚的地步。
她缓缓走到床边,思绪飞转,将前后发生的事想一遍。
思量良久,其中有些地方不通,她正想着,牢门外响起小安王的声音,“你到底受了谁的指使来杀我父王?”
衣沐华回头,“我没有杀你父王,我是被冤枉的。”
“你说你被冤枉,证据呢?”
“我没理由杀你父王啊,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小安王双目通红,显然他对比烈王的死很是痛心,“看来你是不准备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