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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听音乐,大妈们刚开始!”多亏穆天朗的提醒,要不袁白真把这茬给忘了。
穆天朗懊恼的闭上眼,扭头扇自己好几个嘴巴子,自己这不真是吃饱撑的,没事跟她提什么广场舞!此时的穆天朗肠子都悔青了,他就怕袁白嚷嚷着带他一起去。
“走,我带你去跳广场舞”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待他反抗,就在袁白的拉扯下飘向公园广场。
一路上听到最多的就是袁白悦耳的笑声,像只蝴蝶翩翩飞进了广场,唯一影响画面美感就是身后被拉拽的穆天朗,一直笨狗熊被蝴蝶带飞了。
袁白把穆天朗拉进大妈的队伍当中,突然放开手,“来呀,一起呗!”
穆天朗深处大妈的腹地,悄悄向左右看看,身旁的大妈跳的都很起劲,自己傻不拉几的站在中间岂不会造人白眼,想到这里,穆天朗硬着头皮模仿着动作扭动起来,正扭着,就听旁边的的妈妈笑呵呵的问自己,“小伙子第一次跳广场舞吧!”
穆天朗心中一惊,怎么有人看注意到我了?“您怎么知道的?”
“傻小子,你动作太不协调啦!”大妈好心提醒他一句,老远望去,一个身体不协调的年轻小伙混在队伍中间,扭着八十年代的东北大秧歌,逗得边上老大爷笑了好半天。穆天朗的脸蹭就红了,心想今天脸可丢大了!趁着中间换歌的间隙,穆天朗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出大妈的队伍,躲进旁边的凉亭,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发誓绝不再跳广场舞!
袁白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半路就溜号了,继续跟着队伍向下进行,穆天朗躲在亭子里远远望着她,鼻子突然哼了一声,“哼,真是个傻女人!”
就让流舟做她生活的太阳,让穆天朗做她黑暗时光的光亮,反正都是一个人,除了身份不同!穆天朗的目光,喧嚣中与黑夜碰在一起。
音乐变换好几次,大妈们一个个乐的像花,随着音乐走走跳跳,穆天朗看着看着突然心生困意,目光游移,发现广场北面有个卖烟酒的摊位,感觉广场舞一时半会不可能结束,穆天朗晃身走下凉亭,北面烟酒摊位。
“老板给我来和云烟!”
“要硬包还是软包的?”老板问了一句。
“硬包的”穆天朗伸手准备烟钱。
“十块钱”穆天朗知晓价格,从兜里掏出十元整钱交给老板,拿上烟转身回凉亭。
回到凉亭,穆天朗掏出烟,撕开封条,右手拿着烟盒尾部在左手的食指上来回敲击,有几根香烟耐不住寂寞冒出头,穆天朗随机抽出一根塞进嘴,从内兜口袋掏出一个印有锦江食府表示的打火机,“砰”,把烟点着,习惯性放回打火机,大学那时候,舍友们不把打火机当回事,网吧通宵之时经常会向穆天朗借火,借完总是忘记归还,渐渐的,穆天朗习惯性把打火机放进内兜口袋,也省的舍友朝自己借。
烟火顺着烟头徐徐蔓延,穆天朗深吸一口,然后慢慢吐出,烟云刚出嘴边就被风吹散,唯剩烟头处一缕青烟一点星火。一口香烟入肺,穆天朗顿时困意全无,突然记起好多往事,大学第一年因为熬夜赶稿学会了吸烟,第二年在宿舍老二的怂恿下走进网吧,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那年他是老四,第三年的夏天,老三突发中风导致脑出血,被迫离开校园休学,宿舍剩下五个人,穆天朗顶替位置成为老三,如今岁月变迁都已各奔东西,各谋生计。
舍友们最近的联系还是上个月老二传来的,说他在北京找到工作了,当时穆天朗还处于待业,本应高兴的穆天朗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简单的搪塞舍友。
一件件往事像幻灯片一样,从眼前飘过,穆天朗是不是低头吸口烟缓神,大学毕业后,因为要找工作还要生活,再没有多余的费用供自己买烟,迫于无奈被迫戒烟,过程之苦只有吸烟的人才有体会。好不容易快成功了,偏偏有找到工作瞬间奔向小康,手里有钱了看别人吸烟心里就痒痒,最后自欺欺人自我安慰说吸烟为了熬夜写稿,如今回想起来他自己都感觉好笑。
广场舞随着一手热辣的最炫民族风飙到高潮,再看大妈们,动作幅度不单没减反而更欢实了,不愧是广场舞神曲影响力就是不一般,就连边上的老大爷小朋友也晃了起来。
任凭广场热闹非凡,穆天朗凉亭独处一人静,好似不食人间烟火,手中香烟燃尽七八,而他的心思却不在烟草之上。人一旦念旧,就会没完没了,凉亭上,穆天朗拿着香烟想的出神,想到了姥姥姥爷,母亲吴芳,还有她口中英年早逝自己未曾蒙面的父亲,二十四年恍如隔世,就是苦了母亲这么多年,抽空回家看看老母亲,怎么说做儿子的也没给他丢脸!穆天朗把燃尽的烟头往地上一摔,抬脚碾灭。
“穆天朗?穆天朗?”穆天朗刚把烟掐灭就听到袁白呼唤自己,赶紧从凉亭上走下来,甭说,肯定是大妈散场了。
“在这呢!”穆天朗边走边应声。
广场舞散场的很快,没一会,大妈们就撤出了广场,倒是袁白,到处寻找穆天朗也不见个人影,一着急,扯着嗓子喊穆天朗的名字,刚喊两嗓子,就听见这家伙的回音,循着声望去,这才发现几十米外的凉亭冒出个黑影。
“你什么时候跑哪去的?”穆天朗来到袁白面前,没等开口,就见袁白架起双臂开始问罪。
“我一大老爷们,混在大妈队伍里让人笑话,所以跳到一半,我就躲到那边的凉亭里去了!”穆天朗瘪瘪嘴,小心翼翼的跟袁白解释,见她没生气,出于讨好的目的,穆天朗马上脱下外套帮她披上,“出汗了,小心感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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