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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天察觉到方远两人异样的眼神,陡然从自己的心境中挣脱出来,欲盖弥彰的瞪了方远两人一眼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吗?那家伙为人本就不怎么样,说他两句怎么了?”
说他两句没错,但是这四周围观这城头悬尸的人,挤得水泄不通,叽叽喳喳争论不休,但却还没有谁,能一口咬定,陆刀的身份,这就很有意思了。
当然,这些疑惑,方远与弓宣全都默而不宣,跟着邱天一路过街串巷,总算在奚王城东边的十九道中,找到了邱天所说的那家药铺。
站在药铺之外,方远与弓宣面面相觑,因为这低矮残破的屋舍,实在看不出来,那里是一家药铺了。反倒像是十九道随处可见的贫民窟,连块招牌都没有。
两扇破旧的门扉,有气无力的耷拉在门框上,也并未打开,而是虚掩着。邱天呼地一下,猛地推开那两扇木门,一点都不小心着点,险些将那两扇木门给推到。
“周老头,我来了,给你带来笔大生意,还不快速速前来迎接!”邱天咋咋呼呼的喊道,一点都不见外。
方远与弓宣紧跟着踏入门内,里面的确是一个两丈见方的铺子,小的可怜,一没有货架,二没有伙计,只有孤零零的一只柜台杵在正对面。
“邱姐姐来了!”应声的不像是邱天口中的周老头,是一个女童的声音。
话音未落,一个扎着两条羊角辫的小女童,便兴高采烈地掀开柜台旁的布帘,钻了出来。定睛一望,看到方远与弓宣两人,眼中浮现出,在这十九道中讨生活的人应有的警惕来。
最后看到邱天,这才小跑过去,抱着邱天的手臂,悄悄打量着方远二人。
邱天与这女童也很相熟,亲昵的蹲下身上,捏着女童的小脸蛋说:“兮兮啊,周老头呢?”
“爷爷在炼药!”那个名叫兮兮的女童回答说,眼睛还忍不住的往方远他们身上瞟。
实在是待在这间铺子中,十天半个月都很难见到几个人,爷爷又不让她乱跑,小女孩对外面的人和事,都好奇的紧。
“那就去看看!”邱天起身,拉着兮兮的手说,两人一起往后院走去。
临进柜台旁的那道门时,兮兮忽然回头提醒说:“门!”
方远会意,顺手将那两扇差点被邱天拆下来的木门闭上,都说打开门做生意,可这家店铺,正好反过来了,难怪生意不咋样。
后院比前面的店铺要大出很多,可即便如此,却反倒显得有些拥挤,因为院里摆满了瓶瓶罐罐,已经各种杂物,药材。
兮兮将邱天带到院落右边一间单独的屋舍前,告诉邱天,爷爷就在里面。
站在屋外众人都能闻到一股药香味儿,不用说里面的人,肯定在炼丹,寻常药师炼丹的时候,最忌有人打扰了。
邱天这人看着是有些不靠谱,但是还没不靠谱到,去强闯一个药师的炼丹室,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
邱天回过头来说:“行了,等一会儿吧,这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打扰,放心,很安全的。”
说完邱天拉着兮兮到一旁,一大一小两人聊着一些鸡毛蒜皮,又异想天开的事情,不亦乐乎,邱天偶尔还耍出变戏法的把戏,将一路上买来的小玩意儿,送给兮兮,逗女孩开心。
这让方远对她又有了一番新的了解,弓宣目露好奇的打量着这院中的一切,好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可事实上真好相反,弓某人见惯了穷奢极侈的大世面,却还没领略过街边的简陋小铺。
而方远对这些,就不见怪了,北苑城中,青荒山脉边上的小镇里,这样的小铺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