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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少年,炽,在我们和玲珑家族的管家交谈之间,走进了大厅。
他的红色外衣上都是雪,抖落轻狂的雪,一位女仆为他换掉斗篷,他神辉的眼神里是一份忧郁,他说:“你们先到了,来的真早。我出去散了步,这么寒冷的世界,野兽少了,天上的飞鹰也不多了。干净的世界,寒冷的K星的五维世界,让我们玲珑家族锦上添花。”
“少主人,家族聚会之日,您回来的稍微迟了,其他的族人都到了,在大殿的后面等候着您呢。您看是让这两位客人稍坐片刻,先去和族内的长者们见个面吧。”管家锐谦卑地禀告,他的金色袍子僵硬硬地闪着光。
炽,说:“我先歇息下,粉,来了可不容易。先喝杯茶吧,天气稍寒。也感谢星洡降了一场这样声势浩大的冰雪,无形中满足了我的心愿。”
管家锐给我们又添了茶水,那绿色影子仿佛在茶水上飞舞,尚未有痕迹地微笑,闪着微微凉的绿光。
“不用冥想了,那不是翠玉的光,那是我姐姐凌的魂,她常常来看我,苍白的脸上写满想念,我是她可爱的弟弟,她没有多陪伴我就消失在洞穴里,这也是我不肯离开这个简陋洞穴的原因。本是应府邸高建,我却为她留守此处,我这个亲人做的好吧。星洡,你不想念呵护过你的人吗?”
粉的面容上流出骇意,这里还有人的灵魂,玲珑家族够神秘奢华了,连灵魂也闪着珠玉的光吗?
锐,说:“少主人,就不要惊吓他们了,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半夜里会做噩梦的,那些动静是风声,是屏风里隔断的风,他们是来辞行的。”
正是这样的说辞,我和粉都紧张地望着微寒的空气,真的有绿尘飞扬,仿佛是含着香气的碎雪,惊动着我们的神经。
“很抱歉,这样的日子,我想念凌了!想念会让人产生幻觉,那些夜明珠是她的最爱,她的琴声也常在洞穴里似有若无,是幻觉,她对我隐身了视觉,那样的做法她是不是感到快乐,都说玲珑家族的人可以变成通透的水晶身躯,隐藏在时光里,可以自由地不被打扰,闪光又安逸地活着,可是那样的世界不寂寞吗?”炽,叹口气,找了舒适的姿势靠在嵌着玛瑙翡翠的华贵的椅子上。
粉说:“风中的琛宝,就是这个意思,这是玲珑家族的神秘所在,那是最高的境界,当有了光,据说是这样。炽,我和星洡,要离开了,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沙漠之地吗?”
“星洡,我们是朋友吗?我担心我们是敌人,我的爱是你的舍弃,还是争抢?你那么的安静,就像是随意降临的一场冰,看似平凡,却冻住了所有人的心,所有人的,我嗅到了一些人的死亡的气息!”炽看着我,他的疲惫像在对一位故人说他的心事。
“嗖!——”
只听见一声凄厉,一位女仆倒在地上,胸口是插着一把银色飞镖!
血,流在红宝石的地面,血腥污渍了空气。
管家锐,颤抖地指挥着另一位女仆把她的尸体拖走,那位女仆也面色惶恐地拔出尸体上的飞镖,小跑着交到锐的手上,拖着尸体,就又匆忙退下。
一只银色的飞镖,小巧精致,沾满血污,管家锐,掏出手帕擦拭干净,放在炽饮茶的玉石的桌边。
飞镖的镖尾,刻着家族的徽章,是玲珑家族的徽章,一颗夜明珠在大地上升起的图案,飞镖尾端挂着一串红色翡翠,飞镖的主人显然身份尊贵。
粉说:“是谁下的手,我看到红色磁力纤体传递了飞镖,为何要杀她?”
其实,在冷冷的空气中,我知道是谁杀了刚才的女仆,我看到炽眼中的微恙,那是病态的神情,他像是失去理智的人,在这样特殊的日子,他的思念仿佛在煎熬着他脆弱的少年的心灵。
“是凌,凌杀了她,因为她把宫殿打扫的不干净,这样重要的时刻,还有微尘,寒冷也就罢了,怎么能有尘埃,我的姐姐凌,最不喜欢尘埃。她说她喜欢沉静如雪的夜空,喜欢热爱冰雪的少年。可惜不是我,我的姐姐凌,她不喜欢我,才那样消失在风里,只有绿色的青尘,但她说她愿意化作最不喜欢的微尘,她说她要在每一个家族聚会的日子看到我们哭泣!她说我们不该丢弃那个襁褓里的孩子。她说她恨我,不想再见到我,她隐身了,变成了透明的水晶。她恨我!”炽,闭着眼睛流着泪,颓废地说着。
的确,我知道刚才是少年炽杀了那位女仆,他琥珀的眼眸是泪痕。
这就是我那位俊美的像哥哥一样抱过我的炽吗?他变了,还是这就是他呢。
不久之前,我复苏了儿时的部分记忆,我记得我到了一户收留我的人家,一位男孩见到我时就兴奋地抱起我喊着他的母亲说他找到了一个可爱的弟弟,说不爱笑的弟弟,他也会疼爱。
炽,他不太对的情绪,我和粉都小心起来,炽,我曾经的哥哥,会是偷取外星男孩漓银镯的人吗?
玲珑家族确实神秘又尊贵,他们的某些先人可以成为透明或半透明的水晶肢体,穿梭在五维的宇宙星河间,这样的伟大的家族,却也逃不过惦念的痛苦,那就是爱吧,奢华丽丽的爱,斩碎着轮回变迁的心。
墙壁上的钻石,闪出绿色的影子,如果真是炽口中的姐姐凌飞过的身姿,她是否心疼这个想念他的弟弟呢?她又为何弃他而去?
“是病了吗?”一个更厚重的声音,震颤着冷冷的空气。他伟岸的身躯,飞掠着沉重的袍子,他的脚步稳健有力,他是琰,曾经地下安全堡垒的乌岩城的领导人。
琰,也是玲珑家族的人,身形肥硕,红胡须的站长大人。
这是玲珑家族的聚会,他的出现也是合理的。
他说:“少年人的相处难免情绪波澜,等到成熟的一天,像我这样,就不会这样了,岁月会让你们成熟,做到波澜不惊需要历练。炽,你未来的子民正等着你的莅临,你将是玲珑家族的王。何必为消失的人难过,如果她还活着,也看到了这样的冰雪,凌,她会现身来见你,你不必忧愁。听说星洡,也有了要去的地方,他已经成长了,你比他年长,更要准备未来才是。”
突然,刚才下去的女仆跪着前来禀报,寒冷的天气,汗水留在她的脸上。
她低着头说:“少主人,死去的女仆,经验证是爵刃家族的人,她的尸体还未抬出洞穴时就变黑了。我们怀疑她是混进来的奸细,要如何处置?”
炽,因情绪所致失手杀害的人,竟是爵刃家族的奸细?
“是奸细?那就随意处置吧。”炽的精神恢复了正常,他站起来,笑道:“很好!我们去参加家族的聚会吧,粉,还有星洡,一起去吧。”
管家锐,立刻吩咐一位女仆过来给炽整理了袍子,换了件隆重的大红的缀着珠宝的袍子,鞋子也换了名贵的宝石的靴子。炽,萎靡不振的情绪,霎时消失。
在大殿的后面,是一处更宽广的洞穴,站立和坐着的人群挤满了大厅,来的人都是玲珑家族的权贵,有的带着家眷有的带着精明的仆人。有沉默庄严的,有口中念着要说的话的,每个人都等候着玲珑家族少主人的出现,因为复兴玲珑家族已经迫在眉睫。
一位玲珑家族的长者说:“啊,还有外族的人参与啊,今天是我们家族的聚会日,是探讨家族发展大计的日子,有外族不妥吧,你们大家说是吧。少主人,我们要么夜半来商议?”
另一位也说道:“是啊,现在又不是剪切计划,站长大人也在,这让我们如何表达一己之私啊,我们要振兴的是玲珑家族,虽然也会带领K星走向新锐时代,但也是有分歧的不是吗?站长大人在,我们就得含蓄些了,表达上,你们要慢慢揣摩了,这样我们就不会那么自私自利是吧。哎呀,我要重新写我的陈述内容了,你们也快修改修改吧。不能马虎,这要传出去,会引起不愉快的!这是我们玲珑家族的秘密啊!”
站长大人琰说:“你们可以忽略我的身份,现在的K星已经不再是寻找光源行动那么重要了,每个贵族都要兴起,这是命定,我也是玲珑家族的一员,我也会呵护备至地关怀每一个人。”
炽,牵起我和粉的手说:“他们就是来看看热闹,一会儿就离开了,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来和我告别的,星洡要去沙漠了,是我们伟大玲珑家族的贵人,他今年降了一场壮丽的冰雪。让我们的玉石更加闪光!”
玲珑家族的族人,纷纷过来和我还有粉握手,这是感谢,也是告别,我和粉也知趣地速速离场!
直觉告诉我,少年炽不是偷取漓银环的人。他的心思不在光明与黑暗里,也不再什么兴起的玲珑家族大事记,而在他的姐姐凌的身上。
凌,那个消失了的飘着绿尘的女子。
而凌,究竟是谁呢,仿佛微凉的绿,她轻轻走过我的梦,飘着往事的歌吟。
那是一盏宫灯,在星海里,她抬起头,飞着长长的衣袖,她说多少尘世的相遇,你能否都记得初衷,多少擦家而过,你为何不回头,她说五维的尘世我已来,却无法见你。
光影中,她说:“星洡,今生,这一世,你的爱呢?”
绿尘,飞着一滴泪,穿越星空,落在我深蓝的裙袍上,成了冰,不化的冰,像黑暗的世界渴望着光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