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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满家族的偏远村落,附近的地下海在大雨后,浮出地面,一片**。
海底,一幢翡翠的建筑,玉石的台阶,斑驳中长着海草,鱼虾与贝壳类在里面穿梭不停,室内的器皿居然有银质的雕刻着卷曲树叶的酒杯。
楼下的窗台上,一只银碗里的蓝色石头,竟然是那户人家神秘的血。
而绿满家族恐惧的歌谣从楼上飘过来,绿满家族的族长大脚丫飞上了楼层,一位身穿白袍子的人背对着我们,望着窗下的那棵古树,那是一棵深绿的玉石树,上面缀满了绿色的玛瑙。
歌谣的声韵缓缓停下,如海水咬着过去的历史。
我和小满以及鱼鳞人一起飞上来。
这位女子,转过身,她的目光是充满希望的深幽,她的声音朦胧而又迷幻,像是刚刚苏醒的人,低低的,她的脸在她的长发里,掩藏,是的,是棕绿色的长发,上面垂着几片玉石头饰。
最先叫道的是小满,她的鸭脚不安地动着,她飞到白袍子女子前面问:“姨娘,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是和爸爸说你病了,要修养一段时间吗?好几次家族大会你都没有参加了,姨娘,你病了吗?你的头发,散下来我都不认识了,姨娘,你的脸好僵硬呀,是病了吧,这件白袍子我都没见过。”
绿满家族的女孩小满,飘着树叶裙,一手握着弓箭一手拉着她的姨娘的袖子,这个唱歌的女人唱着绿满家族都恐惧歌谣的女人,是小满的姨娘?!她出现在这里。
唱着这样歌谣的绿满家族的孩子都失踪了。
一遍又一遍的恐惧,却又仿佛是模糊不清要遗忘殆尽的东西,在周遭飘动,海草一条条地刮过长着青苔的翡翠墙壁,这样的建筑就是古老的近似腐朽的往事。
绿满家族的大脚丫迟疑着的眼眸是深绿的不解,他说:“小满的姨娘,这些日子你来了这里吗?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们的黛星,遗留下的屋舍,你是才发现的,还是早就已知这片地下海的秘密。小满姨娘,你不能做对家族不利的事,我们在K星的世界已经很好的活着,我们的家族也在壮大,我不希望你有异心,你是小满的姨娘。”
白袍子女人,忧悒地望着我们,她的脸更绿了,有些呆滞。
她说:“可是我们会找到我们真正的家,不是K星树屋里的苟活,我们会找到我们真正的家。在浩瀚无边的天体,有着翡翠的世界,无论铁黑的天空是多么没有光线照耀,无论浓雾包裹多少黑暗降临,哪怕永远没有地平线的升起,哪怕沦为了光秃秃的世界,哪怕静止,真正的静止,世界都总结,所有的地方都成为终点,这都不可怕,很多事本来就是如此,只要那里是我们的,全部占为己有的归宿。”
小满拉着姨娘的手喊道:“姨娘,你是不是被坏人囚禁在这里了,就像我们绿满家族的王曾经被囚禁一样,是不是,姨娘,是谁这样对你,姨娘,我们带你离开这片地下海。”
白袍子,宽大的像是一场惊天的冰雪,在海水的浸湿下,缥缈奢华,她的棕绿的发,飞扬在蓝色的海水里,仿若星辰。
她说:“囚禁,就是犯了罪,小满,岁月会把罪压平,但不会消失。没有人来抓我,我是自己来的,我看到篝火在地上起舞,我看到篝火钻进地下,我看到大海升腾,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呀。没有死去的人,只有无穷无尽的召唤。”
宝石的灯,照着她的面颊,那是一份模糊,她的眼眸中流出蓝色气泡,她忽然笑着,飞着衣袖,从两层楼宇的窗前跳下。
我们听见一个声音:“让我死一次,就这一次。我痛恨五维的时间线的辗压,仅此一次。”
“你痛恨五维的时间线?”鱼鳞人挥着鱼叉。
不理会鱼鳞人的惊诧,她摔在门前那棵古老的玉树前,一些绿色液体淌出来,她的脸上凄苦的表情,她想着挣扎,可是他最后闭上了眼睛,绿色的发纠缠着,我看到玉树上的一串红色的玛瑙,掉下来,碎成几块,变成尘土,在海水中。
小满哭了,她的姨娘死了,很久没见的姨娘突然就这样死在了这里,在这地下海的老屋中,这样的建筑就是曾经的黛星上的老宅吧,绿满家族的家乡。
鱼鳞人被震惊地张大了鱼嘴,他的眼珠子翻动着,他不相信一个穿着白袍子的女人就这样壮烈死在大家的眼前,她真的死了吗?
绿色的血液,荡漾在海水里,一些银色的鱼飞过来,拼命吞噬。
“姨娘会被吃掉吗?爸爸,我要把姨娘的尸体抬回树屋。”小满难过地说着,拉着弓箭,驱赶着鱼群。
绿满家族的族长大脚丫摇着头,他的眼中是隐藏着我也看不懂的情绪,不是悲痛,而是一种接近恐惧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鱼鳞人用手抚摸着长满海草的玉石台阶说:“她不会死,听到她跳下去之前的那句话了吗?痛恨五维的时间线的人怎么会轻易地死呢?你们听谁说痛恨五维的时间线的人,还会这样的姿态,大部分在五维的生命体,都忙碌地奔波着,按照生命体的时间线生活,少有人抗拒。”
“她不会死?”我疑问,小满的姨娘不会死。
有鱼在她的发鬓间穿梭游动,她的绿色长发被拉扯的很长,她的脸上慢慢出现一份平静,如灵魂在另个一世界休息,等到复苏醒来。
“不会死,我知道了她的身份,真实的身份,你们难道没有觉察到吗?她的真实身份,也许是一种罪,可她活着,在绿满家族活着,那还是她的罪,真的,你看她躺在那里那么舒心,这不会死的,啊,我却有些难过了,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还是绿满家族的人,这让我的心思如何安稳,天呢。”鱼鳞人说完,放下后面的背篓,拿出边缘石,敲打了几下,像是在祈祷。
玉树上的枝桠,开出一些绿色的闪着银边的花朵,除了玛瑙的果子,还有一些小小的翅膀一样的绿萼片,里面裹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玉石台阶上的野草,被绿满家族的族长大脚丫一棵棵拔出,翡翠的缝隙里飘出一些黑色的沙土,偶尔也有极小的鱼或是鱼卵漂浮海水空中。
这是在整理家园吗?古老的建筑来自已经成为灰尘的黛星,墨绿的房舍在曾经的奢华中沦落为腐朽了,多么的美好也已经成为了过去。
小满的姨娘的尸体就这样横躺在树下,任由银色鱼群穿梭,蔚蓝的海草洗涤。
我朝玉树的后面走去,那是个小小的自然的花园,已经废弃,假山和亭子还在,上面长满里青苔和海草,一些海里的藤蔓爬满,零星地开着陈旧的花蕊,凹陷处成了鱼贝们的小窝,这是一片荒凉的院落。
这样的地方,会有谁来这里住呢?从黛星搬迁来的建筑,扎根在这K星的地下海底。
而绿满家族的王是谁杀害的呢?他又为何如此矮小,绿叶中的小人儿,是绿满家族的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