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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唰唰地冲着树洞树屋的门扉。
一位仆人惊惶地进来禀报长钩子掌柜。
“掌柜,那些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人,又站在门口了。我赶不走他们。”
“什么,又来了!”长钩子放下酒杯吃惊地问着,他的目光瞄向窗外,的确,他们来了,这一次又要交换什么,一个大箩筐吗?
“掌柜,上次也来了,你不在,我们好不容易赶他们走,他们太难缠了,这次还要准备一张K星的地图吗?”仆人问。
长钩子说:“不用了,这次,让他们进来吧,几天客人少,就让他们到这里来吧,窗角那个十人坐的座位。”
仆人推开门,引着他们去了那个偏僻的角落。
这些人遮挡着脸,蓑衣和斗笠上是雨水,滴滴答答的,仆人立刻拿来柔软的毛巾给他们擦拭,他们的眼睛是是黑色的,如墨一样的黑,而且没有光,像两个漆黑的洞穴。
他们总共三个人,其中两个人抬着一个藤蔓编织的箩筐,扁担是一根新生的乔木,带着枝叶。看到我在观察他们,他们低下了头。
鱼鳞人低声对我说:“好大的咸腥气味,这些人不讲话,就这样一直神出鬼没的,在地下海,我们也没有找到他们据点,磁漫国的王,你说他们到底来自哪里?一向对怪事好奇的鱼鳞人,我们都分析不出他们的目的。”
两名仆人也积极在长钩子的吩咐下,点上茗香,冲淡这些臭鱼烂虾的怪味。
这些怪人的血是蓝色的?凝固会变成蓝色的石头。
长钩子端着茶水,走到位置上,坐下来,用水在桌子上和他们交流起来。
“这次,你们来我的酒馆,是喝酒还是有其他事相求?今日冷清,你们可以多坐会儿。”长钩子问。
他们没有摘掉斗笠,用手写下了一些符号。
“我们想来你的酒馆坐坐,听听进来的趣事,你这里客人多,我们开开眼界,我们的世界要乔迁了,出来散散心,都说你的酒馆消息灵通,能打听个人吗?”
“谁?值得你们神秘人牵肠挂肚?我长钩子能了解的一定相告。不过条件嘛,自从K星有了光,我们的哥哥族群都在发展,我的生意也要仰仗大家的支持,我的信息自然也不少。”长钩子盘算着,生意人的交易不能少。
“这次很珍贵,我要的消息也不低廉。我想打听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袍子的人,中年女子,绿满家族的妇人,头戴翡翠饰品,高大女子。想要知道她曾经的生活经历,就这些。”神秘人挥着手,另两位神秘把箩筐放在了长钩子的面前。
长钩子的眼睛眯着,他的袖子把前面的话擦去,他似笑非笑地说:“就这么简单?这个人可是很好打听,她的消息,绿满家族的人几乎都知道,你偏偏却来问我,是抬举我,还是支持我的生意呢,真叫人感动。这一次会是什么礼物,我看看。”
两名仆人蹲下身,打开箩筐,里面是些布片包着的古怪的东西,一些银子的刀剑,古银,和那些酒杯一样,上面雕刻着卷曲的树叶,闪着微微的光,那些锋刃仿佛杀敌无数。
“这些刀剑,不适合我们K星,你们不了解吗,我们这个星体,磁力术才是高级的,你的这些东西,就是古玩,放在酒馆里摆摆样子,没什么太多的用处,就是些历史回顾,我又看不出上面发生了什么刀光剑影的故事,这么远的你们抬来,我不知道要不要好心收下。”长钩子边说边悻悻然地喝着酒,他的腕部上的银镯子却是让这些怪人多看了好几眼,因为是他们给的不是吗,是不舍与怀念吧。
蓑衣动作快速地写着字符,他们的眼睛太空洞了。
“这是珍贵的,有一日你会在乎,因为得到过而惊喜,我们要的消息,望你快去打探,我们的交易就是这样,希望你也能接纳。我们来自哪里,你可以不用知道,因为知道的越少越好。因为不了解,我们就不会有纷争,因为你见不到我们的容颜,就不会起不必要的野心,从未遇见是最好的结局。我们就当是过客吧,简短交易的过客,不会影响你的人生也不会影响你的酒馆营业。至于我们的咸腥味,就当做渔夫的歇脚,我们离开,味道也会消失的。”
长钩子的一条腿,晃在袍子里,他的眼睛深深地盯着这些怪人,这样的交易,就为了这么点事,关于那个绿满家族的女人的事,应该非常容易吧,随便到绿满家族的树屋,闲坐片刻,都可以知道那个妇人的事,小满的姨娘是十大旧的白袍子罪犯,这事已经家喻户晓了,还值得花物件来打探,这些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连基本的是小事都不知道,生活的如此的闭塞。
那些怪人又在桌子上写了符号:“如果你愿意与我们交易我们这还有三颗钻石。”
三颗钻石从他们的带着蓝色血脉的手心里滚落而出。
一颗上面刻着一个字:熵;另一颗刻着一个字:黛;还有一颗上面是:银。
前面的两颗钻石可以理解,是两个星体,一个是绿满家族的故乡,一个是鱼鳞人的故乡。而最后这个是谁的故乡呢?
长钩子拿着钻石仔细敲着桌子,这些是蓝色的钻石,晶莹剔透。而上面的字仿佛是才刻上去的,还带着刀工的痕迹,甚至还有一些粉末。
“你是要赠送我三颗星体,还是要赠送我三个家乡,我可是土生土长的K星人,经历过地下乌岩城的漫长的黑暗岁月,我不是外星的旅者,我在这里就很满足。你们给的是不是太多了。”长钩子幽幽地说着,仔细把玩着这三颗钻石。
蓑衣动了动,他们抬手写到:“那么就当是暂且给我们保存吧,你可以放在酒馆里做装饰。等我们想要时,回来取。我们就这样吧,他日再来拜访,也许会有更珍贵的礼物送你。”
在酒馆昏暗的灯下,那三颗钻石像是神秘人一家的蓝色血。
怪人走出后,身上的留下的鱼腥味,许久也没散去,长钩子只好叫仆人多点了香茗,并且给在这喝酒的客人,每人赠送了一盘鱼干。
我对长钩子说:“这可能是他们的血,蓝色的钻石。”
“那麻烦可就大了,他们可谓是来路不明。”长钩子锁紧眉宇,这些怪人在盘算什么呢。
树洞外有人在唱绿满家族痛恨的歌谣。
“绿色的枝叶,绿色的年轮,绿色的眼;绿色的太阳,绿色的光线,绿色的脚踝;第一张银椅子打翻了绿色的翡翠箩筐,银色的刀剑割断了绿色血脉;第二张银椅子坐着死去的君王,第三张银梯子上爬满了强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