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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2 总有一些人,是我们要错过的
如果这是一本台湾的言情小说,那一定会出现刘瑞根经过一番生死追逐,弄不好还要断个胳膊少个腿……就算身体没有残缺,起码那也要在雪地里站几夜,然后把自己站的摇摇晃晃的大病不止,而我在见了他苍白的面孔后也大为感动,于是什么伤害啦恩怨啦纠结啦,统统丢到一边,只是扑到他怀里,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说我愿意。
而如果这是一本香港的励志小说,那我一定奋发图强,出国游学,在外面历经坎坷,终遇贵人,不仅学有所成,还名利双收,最后带着耀眼的桂冠出现在刘瑞根面前,将他的钛合金狗眼闪瞎。
但小说向来丰满,真实向来骨干,于是真实的情况就是,我不仅没能更上一层楼踏出国门走向世界,反而从省城退回到我们家的那个小地方,在我妈给我的那套房子里蜗居了下来。
说起来这房子真好啊。走路不到五分钟就是菜市场,十分钟就是市中心,十五分钟就是情侣幽会的圣地。总之那叫一个四通八达,方便快捷。
房子是过去盖的二层建筑,一楼客厅二楼卧室。过去三个人住的时候有点挤,现在我一个人住那真是又宽敞又自在。这房子还带一个小院,我平时在里面种点花弄点草。我还种了个丝瓜,虽然是才种下去,但我已经可以预计,明年我不仅不用买刷碗布了,还能敞着吃炒丝瓜。
这房子我妈已经过继到我名下了,我住进来的时候她还帮着我稍微装修了一下。于是我现在的生活真有点看瓜东篱下,悠然见湖光的地步——站在我们家的二楼楼顶剧目远望,是能见到那一湖湖水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上上网,画画图,卡里有钱,冰箱里有粮,小日子过的份外滋润,早忘了那刘瑞根是谁。
“吹,继续吹!”
邓玲玲翻着白眼看我,我心下有点虚,但还是理直气壮的道:“我哪里吹了?我现在能和你说这些,就代表我已经把他忘了!”
看我说的义正言辞,邓玲玲也收起了有些玩笑的态度,拍了拍我的手:“飘飘,如果你真把他忘了,我一定支持你,可如果没有……”
“没有怎么样?”
“那我希望你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我没有出声,邓玲玲又道:“我是你的朋友,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在最初我也觉得这人不能搭理了,再好的条件咱不能和他耗了。因为你对他付出的是感情,不管他有什么,你所能收到的,你希望收到的也只是感情。他也许可以不像你似的表达的这么浓烈,也许可以不像你这样深厚,甚至也许不是真的爱你,但起码要是真诚的,真诚的喜欢。”
我咬着前面的吸管不出声,心中不断的激荡。是的,我爱你,我爱你所以可以不断的后退不断的委屈不断的忍让,你说你有过一段难忘的初恋,你说你爱过一个人痛彻心扉,你说你害怕你说你受伤了。这些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你为什么不能对我真诚呢?你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再早一点的对我坦白呢?你为什么要不断的对我用手段呢?
一次,又一次,就算有再深的感情我也怕了,再深的爱,我也不敢继续了。
“但是这一年来他的坚守又让我看到了他的诚恳。真的,飘飘,我这么说也许还有点不公平,可是他能那么做,那真的是非常用心了,或者可以说……他其实已经是在爱你了。”
我的心一跳,有些无力的摆手:“你别胡说。”
邓玲玲含笑的看着我:“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
我继续咬我的吸管。是的,一年,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就是时间,小时候总觉得一年又一年,那是无限的漫长,等你大了,这一年又一年,就尼玛的一眨眼就过了!
这一年,我的作画水平那叫一个绚丽,羞射的捂着脸说,也有人开始叫我大大了,给人家画点插图封面什么的,也能养着自己了。
这一年,我到底没有和二哥哥结婚,虽然充满了愧疚充满了不舍,虽然二哥哥也说他不在乎。但是当我在登记处门口看到刘瑞根的刹那,我就知道,我不能嫁给二哥哥了。
不是说我非刘瑞根不嫁,而是当我在心中纠结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我不能对不起二哥哥。当时罗利指着我的头骂我傻:“你别看黄春春这几年好像没女人缘,但你这次把他伤透了,你看他立刻就能把自己嫁了。”
“……二哥哥是男的,嫁不成。”
“你就给我倔吧!”
当时罗利狠狠的点了我一下头,临走的时候对这一点都念念不忘:“我是说过不能勉强就算了,可你也不能真算了,听我的,赶快把那姓刘的忘了,早早的投入二哥哥的怀抱是正经!”
她这番话是临上飞机时说的,当时二哥哥就在旁边,听了一个劲儿的点头,我大是尴尬,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这一年,二哥哥也真的把自己……呃,不是嫁了,是有了主,而他这个主就是邓玲玲,老实说我早先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个,倒不是我就想藏着掖着把二哥哥据为己有了,而是在我的观念里,二哥哥那就是闺蜜,尼玛有介绍自己的两个闺蜜成对象的吗?除非那是蕾丝啊蕾丝!
邓姑娘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面对我时的那个躲闪愧疚啊,我知道后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二哥哥能找到邓姑娘那真是祖上有德,比找到我要幸运一百倍!不说邓姑娘不像我这边纠结,就是他妈妈那边他也好过了。
总之,这一年过的很快,发生了很多事。罗利去了云南,二哥哥和邓姑娘也佳期将近。至于刘瑞根……我不知道他事业如何,但他的确在一直联系我。
也许用联系还不恰当,确切一点的说,他好像是在追求我。比如每天晚上他会给我发条短信,情人节的时候会有一支玫瑰,我生日的时候会有一条祝福,过年的时候,甚至会有一些年货!
这里面,无论是玫瑰还是年货都不是多值钱,可是一件事情能坚持一年,哪怕只是简单的发一条晚安短信,那也非常的不容易。我一开始还有点无视,但是当他发了二百条后就有点坐不住了,而到了现在,那真的是有些纠结了。
一方面我告诉自己不能再上当了,人在一个地方摔倒一次叫无知,摔倒两次叫痴傻,摔倒三次……尼玛就是二逼啊!我虽然不怎么聪明,可怎么也不能当二逼青年呀。
但……尼玛这么多年我就谈过这么一次恋爱,就爱上过这么一个人,现在这个人还这么春风化雨的追求我……我知道、我清楚、我明白!我应该无视这一切,可我,真有点无视不了。
我一方面有点期待,我期待这次刘瑞根是来真的了,但另一方面我也有些害怕,就算他是来真的,我也有一种恐惧。那一次伤的我实在是太厉害了,从登记处出来,我整整的哭了五天,生生的把二哥哥给我的日期哭了过去。过后罗利还恨恨的说:“那个刘瑞根一定是故意的,他早做什么去了?真那么有心一早出现啊,那个时候才露面就是不安好心!飘飘,你这次一定要提高警惕!”
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整个人都是恍惚的。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不是我那么轻易的就过了那个坎,而是罗利的事让我暂时把那份痛苦压到了一个角落里,等到它再一次被触发,我才知道,原来我是那么的在意,那么的不甘,那么的委屈。在一般人的眼中我也许没什么好委屈的,刘瑞根那样的人对我不用心是正常,用心了反倒不正常了。可我还是委屈,委屈的我想到刘瑞根这个名字都会颤抖。
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一生一世也不会原谅这个人了。
也许说不上什么原谅,但一定,是无法接受的吧。但是,当一个个短信发过来,当我在大雪纷飞的早上,裹着像个球似的拉开门去买菜回来却发现门鼻上别着一朵红玫瑰的时候。当我迷迷糊糊接到快递的电话,签了字,发现那一堆东西是紫荆做的八大扣碗的时候,那过去的一些纠结……也就变得更纠结了。
我纠结啊,我纠结的……
“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听到广播预报?该不会是晚点吧。”
邓玲玲一笑,看了眼手表:“还有二十分钟呢。”
“那咱们下去等他们吧,也许飞机早点呢。”
“是啊是啊,这飞机一会儿是早点一会儿是晚点,真是那个忽快忽慢啊。”
邓姑娘的声音里,充满了揶揄,我只当没听到,我和她是来接二哥哥和罗利的。
罗利到云南后,先是在昆明,之后在丽江,再之后竟然到了一个我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就在我扒着地图研究那地方到底有什么风景的时候,人罗利说了,是去支教的。
对于她这个决定,我这个朋友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从道理上,我应该支持她,这是善举。但作为她的朋友不免又有些私心,她在那穷山沟里,短时间还好,一年两年的蹉跎下去……青春就真的蹉跎没了。
不过因为先前的事,她也可能真需要那么一个地方去恢复。更何况她那么娇气,也许支教只是一时的冲动?我是这么想的,哪知道她竟在那里干了大半年,要不是二哥哥这次出差顺带去抓她,估计还不会回来。
飞机没有早点,也没有晚点,正点到达,然后又过了十多分钟,我们就看到了二哥哥和罗利,正确的说,我们是看到了二哥哥,然后寻觅了一下,才确定他身边的那个人就是罗利。
“怎么,不认识我了?”
罗利连蹦带跳的在我们眼前晃悠,我默然,二哥哥道:“就是她,晒的就跟个碳似的,我见她的时候对过暗号了。”
邓姑娘道:“暗号?什么暗号?”
罗利嘿然一笑:“黄春春!”
二哥哥立刻道:“罗莉莉!”
我捂着眼扭过了脸,邓姑娘的声音带了几分疑惑:“这就叫暗号?”
“不然还能怎样,我们这样的名字那是非亲近人不知道的。”
罗利理所当然的说,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怎么一年不见,罗利有一种被二附身的感觉呢?
事实证明我错了,罗利不仅被二附身了,还被各种东西附身了,看着她一口气吃掉三个蛋挞,我终于确认罗利和过去,已经变成两个人了。
“别吃了,罗利。”当看着她向第四个蛋挞动手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没事,吃不胖的。”
“就算你不怕胖,吃多了你牙不疼吗?”
“疼啊,但疼死我也要吃,飘飘我给你说,想的最多的不是你不是二哥哥,甚至不是我爹妈,而是这软乎乎嘎巴脆的蛋挞啊,还有红烧肉、肘子、罗福记的包子,这两个月,我做梦都会梦到这些东西!”
她一边吃一边说。于是我们知道了,在那里,糖水都能算是奢侈的,方便面是孩子考了好成绩家长才会给的奖励,在不上课的时候,她的休闲就是放羊,看着山羊在山坡上漫无边际的吃草,然后自己喊两嗓子自娱自乐。
“嘿,你们知道吧,我过去唱的那都是靡靡之音,现在唱的,那都是咱们中国!”
她说着还真的来了一嗓子,虽然她特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引得餐厅里的人都向我们这边看。二哥哥嘘了一声,邓姑娘却踢了他一脚,然后道:“你真厉害,真的!”
“嗨,厉害什么啊,你们以为我真能受得了那个苦啊,说实话,我受不了!非常非常的受不了,在那儿呆了不到三天我就想回来了,之所以一直坚持到现在,不是因为对那些孩子们有责任感,不是我真的想要付出什么,而是……我在赎罪,或者说我必须以这种方式才能减轻自己心中的罪恶感。”
罗利就这样满不在乎的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并连带的把她过去的伤疤给揭了出来,弄得我们一时都无法接嘴。不过立刻,我们就被她描述的风光给吸引了。
“你们真应该到那边,看看那山,真的,特别是秋天。一座大山上能有四个季节。最下面是绿色的,中间是红色黄色的,再往上面,是白色的,看到那些,我会连罗福记包子都忘了的!”
我们一起大笑,我心中充满了喜悦,罗利,是真的把那一段给放下了。我们一顿饭吃了四五个小时,直吃到饭店打烊才结束。饭后,邓姑娘和二哥哥走了,我和罗利则就住在了旁边的快捷酒店里——她家的老房子还对外租着,而我目前住在老家,这么晚了也不好回去,更何况罗利这次回来是来金迷纸醉的,我们那小地方也真满足不了她的需要。
“飘飘,你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呗。”
“我听二哥哥说……你还没找?”
“找了。”
罗利看着我,我只有道:“就是还没找到靠谱的,你知道这种事总有几分凭缘分的,我妈给我算了,我的缘分要到三十呢!”
我嬉皮笑脸的说,罗利却没有被我逗笑,她停了停,道:“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一直没有说……我当年自杀,其实是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罗利,你不想说其实是可以不说的,有没有关系都不重要。”
“不,很重要,我以前就知道很重要,但我……我总有些无法面对,可是现在,我必须面对了。”罗利坚定的看着我,在她坚持的目光下我只有退让,她长吸了口气,“其实在那段时间中,我一直都有自杀的念头。不仅想自杀,我还想杀了约瑟夫,我觉得是他害了我。虽然是我傻我笨我自甘堕落,但如果没有他暗示我,没有他引诱我,没有他……我其实是不会的。”
“我知道,我知道!”
“我恨他,恨自己,明知道不该,但我还是忍不住的恨他老婆,我总是忍不住的想,如果没有那个女人,我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吧。有时我还会想,如果他先遇到的是我,也许,我就会成为他的老婆?虽然我明知道我之所以能和他在一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和他老婆比较像。因为有他老婆才会有我,因为有那个女人,才会有我这样的身份。我被那些关系弄的焦头烂额,恐慌不安而又……”
我忍不住的拍了拍她的手,她喘了口气:“没事了,已经过去了。真的,飘飘,你不用再担心我。我不能说完全的把这个人遗忘,但是,他已经不能再影响我的生活了。”
这句话我是信的,曾经在生命中那么重要的人,如果说就这么忘了,那反而说明她十分在意。
“我那段时间晕头脑胀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我接到你的那个电话……”
“对不起。”我愧疚的开口,我那时候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竟然会想到给她打那么一个电话。
“不,就是那个电话令我惊醒了。我突然觉得我要做点什么,可是那个时候我的脑子根本就不正常,所以我不是去离开他,不是脱离那种环境,而是去找他求证。他当然是安抚我的,但是就在安抚的过程中……他老婆突然进来了。”
说到这里,罗利叹了口气,慢慢的说着。男女之间,在还有感觉,或者说还没有想彻底分开的时候,在谈论的时候往往会谈论出感觉。约瑟夫又是这方面的高手,见罗利状态不对,就下了死劲的安抚,就在他把罗利抱在怀里的时候,詹妮出现了。
“那个女人只在我身上扫了一眼,只有一眼,但你知道我当时的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我为什么不一早死了?我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那样觉得自己低贱觉得自己无耻,觉得自己简直就不配存在于这个世间。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有个地缝我就能钻进去,真的,真是那样的。而那时候那个男人他却表现的很淡定,他推开我,说这件事他能解释。”
“‘你不知道她为什么存在吗?’这是那个女人的话,而那个男人是怎么说的?哦,是‘知道,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玩玩。’”
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但听到这一句,我还是不由得一僵,罗利抓住我的手:“知道吗?飘飘,我早先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因为这一句。”
“这也是为什么你一醒来就让我嫁给二哥哥的原因。”
罗利点了下头,表示默认:“那个时候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咱们两个,不能让他们都这么……作践了!不过这些天,我慢慢的回想,总觉得有些别扭。刨除掉我去找他那一点,詹妮会那么突兀的出现其实是很不合情理的。是的,在电视中经常是那么演,可是在现实生活中那真的……要怎么说呢?他外面是有秘书的,是有助理的,这些人完全是有时间发出警报的。而且如果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他们也没必要当着我的面来讨论这件事。所以,我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不是刘瑞根在设计整件事,而是詹妮,或者说是约瑟夫。当然,也许不是设计,而是他们陷入了某个危机中,于是他们希望能通过我通过你,化解掉这个危机。”
我没有说话,罗利又道:“当然我猜想的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我觉得是最符合情理的。”
“其实……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他们的世界,毕竟离我们太远了。”
“但是飘飘,你还想着他不是吗?”
我不自在了起来,今天一天已经两个人对我说这些了,我想把话题岔开,但罗利已经又道:“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听听他说什么吧,就算是为了给我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罗利。真的扪心自问,我的确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可是我又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刘瑞根接触。第二天,我陪着罗利逛了一天的商场,买了一大堆的化妆品、衣服、文具、书包以及各种孩子有可能用到的东西,刷卡刷的我胆战心惊,罗利本人却满不在乎:“我不知道我会在那里坚持多长时间,但这些东西我会给他们带过去。”
在说这些的时候,罗利很随意,我却不由得肃然起敬。无论罗利最初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她现在做的这些,的确是我做不到的,也的确是能帮助到别人的,往大的方向上说,甚至是有可能改变某些人的命运的。
我在省城陪了罗利三天,之后,她就带着自己超重的东西走了,她还要回去陪自己的父母,她走之前我们当然又大吃了一顿,之后我拒绝了邓姑娘的挽留,搭上了回去的客运车。
罗利是下午的飞机,我回到老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从出租车上下来,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这种疲惫不是血拼逛商场的后遗症,而是一种空落落的迷茫。
邓姑娘和二哥哥在一起了,罗利也找到了新人生。我呢?我当然不能说不好,比起过去,我已经好太多了,但,总有一种漂浮的感觉。我有些摇晃的走进院子,就在我低头翻包的时候突然怔住了。
“吃饭了吗?”
就和最开始见面时一样,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半长大衣来到我面前,他面带微笑,神态语调从容,但眉宇间却有一丝紧张,漆黑的双眸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看的我的手也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有没有时间……陪我吃一顿饭?”
我张开嘴,大脑一片空白,突然间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飘飘……”
随着这声低低的有些叹息的乞求,我的泪水一下流了出来。<hr size="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