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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师傅一听到这笑声。
他突然哆嗦几下，更不敢看了。
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
不，她都死了好久了。
早就不是人了。
可正因为这样，他更害怕。
落在麦色肌肤上的睫毛抖了抖。
沈师傅颤抖着声线问，“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是鬼？”女人被逗笑了，“沈伯，我是人是鬼，你问问你的女儿不就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还在笑，可凌厉的笑声中，莫名透着几分悲凉。
“枉我把你们当成亲人看待，没想到你们这样忘恩负义。”
“……”
是了，真的是她。
这一瞬，沈师傅脸上的血色都消失了。
他很害怕，很恐惧。
外面的风吹过来，扑打在他的后背上。
他的身子摇摇欲坠。
某一瞬，好像要掉下去似的。
根本不敢分神。
沈师傅再卯足了劲，用力抱着墙壁。
手背上，骨节微微泛白。
可是，女人怒了。
她的声音再冷厉几分，“沈伟，你看看我啊！！”
风，呼呼作响。
沈师傅的大脑还没做出反应。
就像是被什么操控了一样。
他不受控制地睁开眼睛。
此时长长的头发从上方落下来。
瞬间遮挡他眼前的光线。
还没注意看，下一秒，一个脑袋从上面垂落下来。
沈师傅突然对上女人诡异的目光。
他“啊”了一声。
尖叫。
恐惧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沈师傅吓得上气不接下气。
某一瞬，好像要断了气似的。
柳絮。
她是柳絮！
这个女人，她整整死了三年。
这一刻在这里看见她，沈师傅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因为他，见鬼了。
女人在笑，不，是女鬼在笑。
那笑声阴阴的，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伯，你看见我怎么是这副表情啊？”
柳絮退开了。
长长的头发从他脸上消失。
沈师傅看得清楚了，额间一直冒着冷汗。
是她，真的是她。
还是叶氏集团的工作服，还是那一身装扮。
几年前她不幸落了水，身体在水里泡得浮肿发白。
死后成了鬼，自是死时那副模样。
见他被自己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柳絮撩了撩长发，声音极其空灵。
“沈伯，你看见我不开心吗？”
呵呵。
不被吓死已经是他命硬了。
开心？
他是疯了吧，见鬼还开心。
可是，沈师傅不明白。
她为什么要整他？
“小，小絮。”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你为何……”
“无冤无仇？”柳絮一挑眉梢，表情扭曲，“沈伯，你不是记错了吧？”
当年他那个宝贝女儿将她推至湖中害她被水淹死。
这叫无冤无仇？
可是，当年的情况如何。
沈师傅是真的一无所知。
眼下抱着墙壁的双手开始无力。
他感觉自己快要摔下去了。
沈师傅怕得不行，他拼命摇着头，“小絮，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年你不幸落水，我跟甜心整整找了你一天一夜。”
“你，你就是……”
就是觉得没什么也不应该对他们心生恨意啊。
沈师傅自问平生从不做愧对别人的事。
可他不知道，这柳絮为什么要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