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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沉默了片刻走近了巫含,她安抚的轻拍男人的背脊,道:“阿含,很多事情,从我们七年前下了决定之后,就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巫含闻言,点了点头,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方才接着问道:“那你要去参加云鹤白的邀约吗?”
肖容摇了摇头,拉着巫含往前走了两步,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下头的正在练武的弟子,道:“这事交给晓凤和穆情去吧。”
巫含眸子瞪大了一些,他不可置信的摇头,皱眉反驳道:“让穆情很不妥,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江湖白事帖也是请战帖,肖容让肖穆情去,难免会交代一番,届时高手聚集,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可如何是好?
“没什么不妥,不过是去参加一场葬礼宴席罢了。”肖容摆了摆手,道。
只是去参加葬礼宴?巫含愣了一下,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他眉头皱的更紧了些,道:“那么,属于云鹤白的那份……”
巫含话还未说完,便被肖容挡住了唇。
下头已经练好武功的弟子,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走了上来,她们看见了肖容同巫含,都恭敬打行礼道:“师傅,师公。”
肖容和巫含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便对视一眼,闭口不言刚刚所讨论的话题。
是夜,在两人寝屋里头,两人又聊起了白天的话题,只不过不同于白天,此时两人面前还放着一只盒子,盒子此时是被打开的状态,里头卷起来的牛皮纸,以及一张风干的人皮,那人皮上头还勾勒着墨青色的图画……
“对地图感兴趣的人不少,但纪以已经够强了,苏瑞和李秀都折在她手里,所以就算云鹤白的地图也到她手里也无所谓,我有办法对付她。”肖容看着盒子里头的地图残卷,表情已经不似白日里头的正气凛然,而是一股子邪气阴冷。
“又要那么做吗?”很明显七年前在纪以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作为父亲的巫含很清楚,他有些犹豫不决的问。
肖容揽过了他,狠狠吻上了唇,方才道:“阿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神袛遗址”里头的东西我一定要得到手,倾尽所有。”
巫含因那一吻羞红了脸,比起纪岚,如今肖容总是能让他心潮澎湃,他眉目含情用一种满是崇拜的目光看着肖容,那样的目光同样也让女人有些心猿意马。
很快随着盒子被合拢,藏起来,屋子里头就响起了不太和谐的声音。
“啧啧……”就在屋里头的两人商讨着关于云白鹤的事情时,而在两人寝屋的屋顶上,一黑衣人透过了掀开的瓦片,将里头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同时小声叹息。
闻亦涟是为那纪以撸了一把同情泪,虽说纪以实力很强,经历过李秀和苏瑞的事情还在她身上留了两个还没痊愈的窟窿眼。
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的好友搅和在了一起,曾经还对自己做了残忍的事情,今后还可能不知道怎么算计于她……
就是不知道,这纪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她们的真面目。
若是知道,那么她够惨!
若是不知道,只怕今后,她会更惨!
这般想着的闻亦涟捂住自己还未痊愈,隐隐作痛的伤口,默默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离开。
她义母只让她来探听,可没让想办法把地图弄到手,反正迟早,纪以会来拿回地图。
……
与此同时,青石城一处民房内。
脑袋上伤口还没有愈合的安白站在一处房间门口,模样昏昏欲睡,时不时的打个哈欠,手里头还搭着干净的衣服。
而他身后的房间里头,则传出“哗啦”水声。
“安白?”屋里头传出来纪以的呼喊声。
屋外头的安白忍不住的望天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在门口。”
自午后,纪以可是半点也没将他当成失血过多伤者的自觉,也没有半点,他是因为她所伤的愧疚感,甚至比以前更是过分,以前他还没沦落到女人洗澡什么的他要站在门口帮忙拿干净衣服的地步,而现在他却悲惨的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还真是凄凄惨惨,悲悲切切。
最是可怕的是纪以完全没有一点自己厚脸皮的自觉,还美名曰,若是她昨夜不带他来找大夫,他一定会因为伤重不治而亡。
听听这厚颜无耻的言论,安白觉得应该把曾经那个偶尔因为女人堆自己好而心瑟的自己,打的头都抬不起来。
感动什么的,动心什么的,对任何人都可以,但绝对不能对纪以这个变态女人。
再次望天长叹,安白深刻觉得,他的人生一片灰暗。
她要泡到什么时候啊!
好困啊!
与此同时,房间里头的纪以得了应答,嘴角勾起了愉悦的笑容,她放松了身体,转过身,靠在了浴桶边上,露出了背脊,半面白皙,半面伤痕累累的背脊上满是水珠。
也许是水热了些,纪以的后背都有些红了。
整个人浸泡在热水里头,明明自己察觉不到水波荡漾,也感觉不到热水的温度,却还是有种莫名舒适感,当然,也有可能是纪以原本今天的心情就很不错,所以从未感觉到疲惫的纪以,第一次有了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师傅,父亲怎么会伤了?这伤该如何是好?”
“这是西域的一种奇毒,所有大夫都拿它没办法,如今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便是有血缘之人,替他过毒。”
“我来。”
“……”
“纪岚留在她背后的地图,是用特殊材料药水所纹,一般时刻根本就无法显现,只有身中“曼陀罗”之毒,方能看的见,便是如此,这纹身显现时间也不会太久,而且必须是人清醒状态,所以我们要把握住机会,隐瞒飘渺派的人让她们以为纪以只是失踪了,这件事情,和纪以最为亲近的晓凤你做来最为合适,要神不知鬼不觉。”
“师傅,她……她……”
“别忘了,你的小命也在我手里。”
“阿容……”
“铛铛铛”
“纪以,你洗好没?”一直待在门口好一阵子的安白,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敲响了门。
突然的呼喊声让房间里纪以猛的从梦魇中惊醒,她面上已经没了往日的冷淡平和,反而是漫无目的的盯着某个地方,但那神色却极度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