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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扬摇头：“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过过去的她，过去的她张扬任性，和叶笙并称海城两大小魔女。高中的时候，前呼后拥，众星捧月好不热闹，不管做什么都张牙舞爪，丝毫没有一丁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样形容出来的女孩子丝毫不像那天柳依依见到的女人，她明明温柔有礼，根本不像是陆扬形容的人。
可偏偏，她又没有任何话来反驳。
“很小的时候我就遇见她了，那年我眼睛受伤和家人走散，就是她救了我，留给我一个金镯子作为见面礼物，告诉我说她叫宋妍。”陆扬无奈的失笑了一下，他抿着唇摇头，“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告诉我说她叫宋妍。”
“以至于后来真正的宋妍出现以后，我全心对那个人好，忽略她，在宋妍消失以后我将她作为替身。可是啊，她没有一丁点的不情不愿，而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真是难过。”
柳依依看见他沉浸在回忆中那样痛苦，忍不住轻声问：“为什么会难过呢？”
“难过的是为什么我和她分明相爱着，分明彼此之间有着最近的距离，可是我们却把彼此越推越远，甚至这一生我们或许都不会再有任何机会重新开始。”
他的一句相爱，让柳依依顿时明白过来。
她从小被娇惯长大，可纵使如此也从来没有过心思做什么害人的事情，再加上后来出国学习，她的性子很看得开。
包括陆扬也一样，她并不会或许强求。
但是现在为什么还会选择继续，只不过是因为她知道他和宋慈是没有机会的，所以才选择继续努力。如果说知道他们两个人有一丁点的机会还会重新开始的话，那么她一定不会做两个人之间的绊脚石。
陆扬心口有点酸，他抬眸盯着柳依依的眼睛，忽然开口说：“你知道吗，我和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可是那个孩子生生被我毁掉了。”
“这一切其实都是因为我自己太过分，若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们现在一定不至于如此。”他眼里的痛苦刺伤了柳依依，苦笑一声：“如果说一开始就没有那些误会，那么一定不会有那么那么多明明可以用来相爱的时间却被我给毁了。”
陆扬痛苦的捂着脸，他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所以依依，我这一生有她没她可能就这样了，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的，我现在说这些也只不过是想让你明白，我们没有可能。”
“我这一生……或许也只能爱上那一个人。”
爱的太深，所以松开的时候痛彻心扉，手松到一半时就会想要继续抓紧。
所以时至今日，他每每想要放弃，却只要想到这么多年来宋慈绝望的时候比他还要多，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深吸一口气将切好的牛排换到她的面前，陆扬低声说：“就当我们的散伙饭吧。”
柳依依嘴角扬起一抹笑，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难过，抿着唇说：“别觉得对不起我，其实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自愿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很正常。”
最后末了，她像是开玩笑一样的打趣道：“要是还觉得对不起我的话，那就给我找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赔给我，不然的话我可不原谅你。”
陆扬看着她笑了。
柳依依是个好姑娘，只是太可惜，他不喜欢，也再没有那个多余的感情和精力。
曾经有一个人为他付出了一切去爱他，那么这一次自然要得他用这一生去爱她。
就当做是弥补。
分别以后，柳依依一个人又在餐厅待了很久，她坐在位置上待了一个多小时。
看着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柳依依渐渐闭上了眼睛。
她第一次遇见爱，却是这一生都得不到的人。
但是有什么好后悔的，至少她付出过努力，哪怕是没有成功但是等以后想起来，给自己的孩子炫耀时就不至于告诉他妈妈没有付出过为此很后悔。
轻轻笑了笑，再次睁开眼时眼眶通红，可是却又像是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她。
伸手拿起墨镜戴上，起身出了餐厅。
这一生总有很多得不到的人与事，那些并不能代表什么，唯一能够代表的只有你曾经为它做过多少。
……
颜声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傍晚了。
当时颜清正坐在沙发上写剧本，原本早已经完成的却还没有整理好，她单手撑着头有些烦恼。
颜清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看见了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似乎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蹲在地上哭闹不止。
她想走过去抱一抱她告诉她不要哭了，可是她就像是灵魂一样没有任何的行动能力。
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原来是当初母亲刚刚离开时的场景，外婆刚接手她的生活，还不太适应。
村子里面的孩子都说她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颜声红着眼睛想上去理论，可谁知道小颜声越哭越凶。
外婆没一会儿从家里跑出来，她还是当初记忆中那个模样，爽朗的身子和熟悉的脸庞。
颜声鼻子有些酸，咬咬嘴巴有点难受。
她张开嘴巴想要喊一声“外婆”，然而谁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场景突变眼前顿时一片白雾，颜声一直奔跑却找不到尽头，她一时间有点着急，喘着粗气加快速度往前跑。
忽然听见自己身后有人在喊她，回头看去只见一大群人朝那个小姑娘走去。
她轻声喊，“宁宁。”
那个姑娘回头看过来，她消瘦的背影让颜声眼眶湿热，忽然哽咽了喉咙。
“你是谁？”
那个小姑娘轻声问她，颜声告诉她：“我就是你，我叫沈宁，也叫颜声。”
“颜声……颜声……”她忽然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好看极了，充满了少女该有的软萌与娇憨，“你的名字真好听。”
颜声抬手去摸她的脑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的家就在这里，我很想念我的家人，我想要去找他们。”
颜声握住她的手劝慰般的说：“你不可以这么任性，你知道吗，在未来会有很多的人对你好。你会有两个姐姐，她们拿你当亲妹妹，如果你现在这样离开的话，她们该要怎么办呢？”
少女脸上露出犹豫，“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念也得家人们。”
“他们已经离开了，我们要学会成长，姐姐们也是你的家人啊。”
犹豫很久之后，少女沈宁忽然重重的点了一下脑袋，她主动的颜声的手朝光亮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