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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通城是五年前新皇登基时候改的,也是从那时候,官府鼓励商贾贸易,开通了东西、南北两条主要商路,并且开始重商重武,减轻田赋,增加商税,之前有人大力反对,认为这是动摇国本,可很快被打脸了,商贸的发展,极大地刺激了民众的生产活力,也使得这些年开荒的土地增加,因为很多人的观念是,行商只是锦上添花,地权才是根本,完全抛弃土地的人有,可是跟大肆屯田的人比起来,那也不算什么。
汇通城有四个城门,一般只开南北两边,另外的城门是官府驻军的地方,类似于长安城的样子,城内的原住户只有一千多户,这几年人口不断增加,现在好像有3千多户,这还不算临时租赁的住户。南区的富户多一些,北区就是平民多一下,主街的两边除了店铺可以占用自己的门口,是不允许小摊贩私自摆摊的,大宗买卖是在东城区,需要去官府登记买卖契约,并上缴税费。北区进城后的临时集市可以摆摊,需交两文钱的进场费,也可以去主街两侧流动出售,这是不需要交钱的,很多人都会选择交两文钱进去,一来地方大,按买卖有划分,二来逛的人很多,城里很多人的采买都会来这里,商品流通快,而且有官府保护,城里流动售卖,只能算是碰运气。
欣欣了解了一下这个背景,她有一种直觉,新皇是穿越来的,这都能安排的明明白白,事实证明,她猜的没有错,这是后话。现在紧要的是,她要不要交钱,还是流动着卖,顺便逛逛。“豆子,咱们先吃点东西吧”欣欣听见豆子的肚子咕噜咕的响,她把背篓里的玉米窝窝拿出来,递给豆子一个,自己拿了一个吃了起来。新打的玉米粉活着白面,吃着不干,味道也好。她看豆子吃完了,把最后一个也递过去,男孩子饭量总是大一些,豆子先说不用,可明显是没吃饱的意思,就接了过来。
欣欣领着豆子,边走边吃,想着先逛下集市,集市的入口处便有登记的地方,一边竖着一个两米高四米长的木牌子,上面画着整个集市的格局,并用笔标记了已经占用的摊位,交了钱就会有人带你去地方,并给你一块牌子,等收摊时候交回门口就可以了,这也是为了方便管理,欣欣看了看牌子上的字,除了一些还是繁体字,其他的大都能看懂。
‘汇通城壹号集市’下面有几列小字,“诚信经营,童叟无欺。遵守律法,按时纳税。”按牌子上的摊位数量,大小也有一百多个,因为东西不一样,也有食肆区,布品区,作物区,杂物区,算下来竞争也算很激烈的,而且官府为了保证公平,摊位当天才可以定,没有固定摊位一说,但几年的时间,老商户慢慢有了自己的主意,除了官府,也有集市里自发组成的组织,好的地方新来的是根本占不到的,听说贰、叁号集市也已经有的,只是规模没有这么大,东西也不是很全,所以只有这个集市,目前是买卖最好的地方。
来逛集市是不用登记的,进去右侧卖蔬果的地方,自家种的、山上挖的都要,在往前走就是卖活禽河鲜的地方,左侧则是卖一些木制品、竹制品,还用手工做的鞋子,香包、胭脂、发饰,后面就是食肆,现在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常见的馄饨、面条、馒头,欣欣没想到居然有油条跟豆腐脑,还有米粥、油饼,炊烟弥漫,各种香味在早上的集市中散出来,更显生气勃勃。各家摊位基本都有人捧场,欣欣想着要不要给豆子买点什么吃,“豆子,你想吃什么?”
“姐,我们还是先去卖红薯干吧,一会买了小鸡再来。”豆子想着娘就给十五文,要是自己现在吃了,回去不是就要走路了,虽然姐姐一直觉得卖的出去,可是豆子还是不放心。
欣欣一听,就明白,自己早上光图新鲜,逛了快一个时辰了,在不快点,就真的来不及的,“行,那我们就去主街那边。”
从集市走过去,也要十几分钟,路边的建筑的也从开始的一层变成两层、三层,甚至有间四层的酒楼,如月阁,这应该就是城里最高档的酒楼了。主城区的路基是用石板铺上了,两边的房屋多用青灰瓦片的屋顶,外墙用白灰将砖面抹了一下,也有全部都用木头建的。多数房子都是拿来做买卖的,只有少数像是住宅,大门紧闭。
欣欣还在想她要什么当流动摊贩,就想卖糖葫芦的一样,边走边吆喝吗?就听见有人叫着“卖瓜子喽,好吃的瓜子,新出炉的,又香又脆!”一个不大的小男孩背着背篓,抱着一个小竹框,边走边喊,碰见人还会主动去问。
“姐姐,要吃瓜子吗?好吃还不贵,一文钱一捧。”说话间已经到了他们面前,欣欣看了看豆子。
“姐,可以买吗?”豆子问了一声,那男孩一听,赶紧从背篓里拿出一张麻纸,满满一捧包了起来,“姐姐,你就买一捧吧。我今天也是刚开张的生意。”
欣欣想了想,摸了一文钱给他,让豆子把瓜子收起来,那男孩高兴的说“姐姐,我叫春生,我们家的瓜子可是最好吃的。”男孩说完高兴的走了,边走边继续吆喝。
欣欣仿佛受到了鼓励,她看了一眼豆子,默念,加油,欣欣,你一定可以的,你可是成年人。“红薯干,好吃的红薯干,一文钱三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女人吃了漂亮,小孩吃了聪明。”她一口气喊了出来,豆子看姐姐这样,也跟着喊“红薯干,好吃的红薯干。”
他们两个就这样,边走边喊,现在也快午时了,正是饭点,“哎,卖红薯干,等一会,我要5文钱的。”一间布庄的伙计叫住了他们,刚巧老板的小闺女不想吃饭,想吃这个,才打发自己去集市买,去完集市回来肯定赶不上吃饭了,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欣欣打开背篓里的包袱,让那个伙计看了看红薯干,“恩,颜色跟大小都不错,这样,你给我买五文钱的。”
“恩,好。”欣欣数了十六根给他,“多的一根算我送给小哥尝尝,可是我没有东西装,能不能请您自己拿一下。”说着有点不好意思。
那伙计听了,觉得这个丫头不错。“那没事,我拿这回去就是了,也没几步,给你,钱拿好。”他把钱递给欣欣,拿了一根塞进嘴里,把其他的用手捧着,边嚼边说,“你们这个红薯干真好吃,我买了这么久,第一碰上这么好吃的。我们老板小闺女最喜欢这个了,下次再来卖,记得来我们这吆喝呀。”
“一定,一定。”欣欣把背篓重新背好背篓说。
“姐,你明明以后都不卖红薯干了,为什么还说一定呀?”豆子疑惑的问。
“你个笨豆子,下次我们还可以卖其他的呀,我们说还来,给人家留个印象,以后在来卖东西,会让别人有一个印象分的。”
“什么是印象分?”
“就是别人看见你,就知道你的东西好,会买你的东西呀。”欣欣解释道,她本来想用潜意识之类的,又害怕豆子继续问,就会越解释越多,还不如只有直白一点说。
“哦,姐,我明白了,就像你一看见清风哥,你就觉得他最好,是这个意思吗?”欣欣听完简直无语了,这个孩子什么鬼逻辑,恋爱达人吗?三根黑线。
有了开始的经验,后面喊起来就顺利多了,就近的商户,住在附近的住户,多少都会买一些,只有个几文钱,又顶饿,又方便。等欣欣他们卖完最后一点红薯干时候,他们已经快走了一个多小时,想着时间不多了,来不及休息,只能赶忙往回走。
“姐,你慢点。”豆子看着欣欣几乎要小跑起来的,实在是走的太累了。
“豆子,来,姐拉着你,我们的快点了,不然来不及坐车回去了,还说去看爹呢,也没时间了。”欣欣伸手拉着豆子。
“姐,爹他们是去西城的兵营干木工,就算去了也见不到的。你也不用着急,回村的车比来的车多,除了回我们王家湾的车,我们还看坐李家沟的车、赵家梁的车,在官道下车的话,也走不了多久就能回家的。”豆子看着姐姐有点着急,只能耐心的说这。心里却想,姐之前每次来集市,都是坐其他村的车回去的,这次怎么这么着急呀。
“哎,我只是今天走累了,不想在走了,就想坐到家门口。”
“原来这样呀,姐,你之前每次来集市,都是不急不忙的,只等着坐最后的车回去。”
“之前都是在集市卖东西,又交了钱,又没怎么走路,肯定是买完东西才能回去的。”欣欣赶忙说到。
姐弟两虽然聊着天,也没有放慢脚步,总算看到集市上高高挂着的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