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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晓瑜和米希尔闻言,俱是一愣,怎么忘了这一茬了,然后齐齐苦笑了起来,看来这事事真的瞒不住了。
甄晓瑜的心中更是苦涩难当,他费尽心思将人拐到M国来,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了。
“我来说吧。”虽然,意识到这一情况,两人的面上都是既苦涩又纠结,但是甄晓瑜明却更快地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样子。
他已经可以想见,当柳儿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昨天,他才刚刚喝她超了一架,希望以此来骂醒她,今天,这就给她送去了一个机会,可以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机会。
当下,也不再等待什么时机了,择日不如撞日,二人决定这就和柳欣将所有的事情都摊牌。
二人起身告辞,却见那史蒂文竟然也跟了上来,“我也该去见一见我的病人了,走吧,还等什么。”
虽然他是想和柳儿单独谈一谈这个事情,不过史蒂文跟着也没什么影响,况且这人还是柳儿的主治医生,甄晓瑜便没有拒绝。
“柳儿,这位是史蒂文先生,在治疗BHEC综合征这个领域有绝对的权威,咳咳,也是你的主治医生。”这是甄晓瑜在路上琢磨了很久的开场白。
“呵呵,柳小姐你好啊。”
“史蒂文先生您好。”这是什么情况?我来不及多想,只得硬着头皮坐起身来,和这位史蒂文打着招呼。
心里却狐疑得很,BHEC综合症是个什么病症,我得的不是胃病吗?
这会,就算我再傻,也有些明白过来,甄晓瑜不会无缘无故就介绍这人给自己认识,就算是自己的主治医生,也断不会……
“史蒂文先生,这BHEC综合征,是个什么病症?”不管这是什么病,一定是跟自己有关的,在场三人之中,就有一人是医生,而且还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我自然请史蒂文先生为自己解惑了。
“BHEC综合症,全名又叫BHEC器官衰竭综合症,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免疫力下降,导致器官衰竭的病症,而这器官也并不仅仅指的是内脏器官,还包括人的五感在内……不过,柳小姐不用担心,对于这种病症,我们已经有了一套非常成熟的治疗方案。”史蒂文先生不紧不慢地向在场三人解释着何为BHEC综合症。
“BHEC么……”我反复念着这几个字母,心里不知所谓,虽然史蒂文已经尽量解释地很通俗,很详尽,可我还是听得云里雾里,这倒不是说我什么都没听懂,只是此刻,我的大脑很乱,脑细胞们正游走在拒绝思考的边沿。
这一定是个很了不得的病吧?器官衰竭,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从这几人的表情中,我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史蒂文先生,不知……我还有几年的时间?”
“最多五年。”
“甄晓瑜,这就是我们来洛杉矶的真正原因吧?”我猛地盯住甄晓瑜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他早就知道了吧,上一次,在国内的时候,我得的就根本不是什么胃病吧?那时候就已经确诊了吧。
我说怎么听着这名字这么耳熟呢?这不是刚刚下飞机时,在洛杉矶海关那里甄晓瑜随口编来的吗?
哪里会那么巧,自己住的这家医院刚好有这么一位专攻这方面的大夫,海城路自己的主治医生?
是甄晓瑜早有安排,虽然,不知道这早究竟应该追溯到什么时候。
原来,真的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虽然甄晓瑜并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却是想明白了这其中关联。
“谢谢你,你有心了。”这句话,是对甄晓瑜说的,他瞒着自己,将自己诳来洛杉矶,自然不是某次啊害命来的,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不想我心里有那么大的压力,影响病情。
不是早有这个说法吗?病人自己的意志是在治疗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的那一环,就连绝症都有奇迹般痊愈的,何况她这病不是还不是绝症吗?
我却不知,我这病,虽然在名头上不算是绝症,可是这治愈几率之小,真的可以和绝症有得一拼了,仅有一例,仅有一例……
不想,我这一句来自心底,真心实意的道谢,听在甄晓瑜耳中倒是分辨不出是褒是贬了。
甄晓瑜低下了头,看不出神色。
“只是,柳小姐,还有一事,我得告知与你。”史蒂文说着,面上竟然也露了难色,“你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不好留下了。”
“孩子?”我惊得身子都坐直了些许,这也是我自打听说了我的病情以来,第一次流露出不一样额情绪来,却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
轻轻抚上我的小腹,原来,这里又有了一个小生命啊。
不过,转瞬,我又想到了什么,“一生,我明明吃过了……吃过药了,怎么会……”
“却有其事,我已经一听你的这位朋友提起事情的始末了,想来,是当时吃的药太过混杂,那一种的药性和那避孕药相克,所以……我只是来听听你的意见。”
所以,我是真的有了孩子,秦浩天的孩子……“留下,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柳儿,你知不知道……”甄晓瑜急急出声劝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会……
“我说,我要留下这个孩子。”知道甄晓瑜还要再劝,我出声打断,语气中,带上了我难以想象的坚决。
“丫头……你再考虑考虑吧,若是留下这个孩子,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就要采取保守治疗了,有可能等不到……”史蒂文改换了称呼,显得亲近了许多,似是颇有感慨道额样子。
“不必了,史蒂文医生。无论这病要怎么治,这个孩子我一定会留下。”我再一次截住了史蒂文的话。
“也罢,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怎样都是你自己的决定,唉。”史蒂文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门。在几人看不见的角落里,眼眶湿了几许,若是我那女儿也有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