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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左敬回答：“如果我告诉你，冰冰，我并不介意呢？”
“怎么可能！没有男人会不介意！”
“我真的不介意。”左敬说，“因为，那一晚，我自己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
汤冰冰表情瞬间一变。
他是想说，他和尔晚也发生过关系吗！
身后响起脚步声。
左敬依然是光着上半身，衬衫脱掉放在一旁，慢慢的走到了汤冰冰的身后。
“冰冰，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索性就全部挑明吧。”他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别人。”
汤冰冰一动不动：“你想说什么？”
“那晚的事情，是我们几个人心里最深的刺。慕言深恨我，尔晚躲着我，我也自责不已，却什么都不能挽回……我也知道这些天，你躲在家里疗伤，不愿意见任何人，所以我没去打扰你。”
“你是一个好女孩子，所以你无法接受彭齐对你做的那些事。你觉得自己脏了，配不上很多的美好，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敞开心扉。”
“可是冰冰，那晚我也……我也遭遇了和你一样的事情。我和尔晚是多年好友，她已婚生子，我却干出这种混账事，我也从心底里看不起自己。”
汤冰冰咬紧下唇。
他明明没有得到尔晚！
他还在这里自欺欺人！
骗人偏己！
她不会相信的，她也不会出声打断左敬，看他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鬼话连篇的谎言！
左敬的手，轻轻的搭在了汤冰冰的肩膀。
她的身子微微一颤。
“冰冰，你还记得吗，那晚过后天亮了，是我送你回家。”
“……记得。”她闷闷的应着。
左敬叹了口气：“当时送你的路上，我就在想，我们还会不会有以后，还有没有可能。你在把自己缩起来的同时，会不会嫌弃我？”
“虽然我之前有过婚约，和未婚妻住在一起，但其实，我始终没有碰过她。”
汤冰冰很是意外。
都订婚了，也同居了，就差结婚领证了……但是，左敬和那位已经去世的宁小姐，居然干干净净？没有发生过关系？
这……真的假的？
左敬这个人的城府和心机都太深了，汤冰冰分辨不清楚，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汤冰冰用力的咬了咬唇，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和理智。
她想了想，说道：“原来……你的感情史也很简单。”
“爱情本来就是奢侈品，能得到就更好，不能得到也该释怀。”
“可是……”汤冰冰转身，望向他的眼睛，“你喜欢的人，是尔晚。”
她直接说穿了。
他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要全部挑明吗？
那她就挑明，看左敬怎么接招！
左敬的脸色微微一变，有点意外又有点不高兴，不过很快他都给藏好了。
可是，汤冰冰看得一清二楚。
他会怎么回答？
“……是。”左敬点头，承认了，“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是尔晚。你怎么知道的？”
汤冰冰想回答，是自己看出来的。
但转念一想，她改了答案：“尔晚跟我提过。”
“你和她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这一步，她都会主动的跟你提起这些？”
“她想撮合我们。”汤冰冰说，“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所以，她主动的提起，说清楚，希望我不要胡思乱想，更希望我不要随意的就拒绝你。”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合理，左敬没有怀疑。
他也思索了一阵。
汤冰冰注意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这种明知道一个人的真面目，却还要看着他编织谎言的感觉……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和烦闷。
按理说，汤冰冰应该很爽很不屑，因为她在掌握着全局。
可是……她只觉得心底无比荒凉。
可能是因为，她对左敬动了情吧。
因为她动了心，所以她没办法只用仇恨的眼光去看待左敬。
又爱又恨。
汤冰冰想，如果她和左敬认识的那一天……平平无奇就好了。
可偏偏，他如白马王子一般出现，伸手救下她。
她撞进他的怀里，抬头看向他的那一刻……
一眼万年。
相遇的开始太过浪漫，以至于她久久不愿意回过神来！
左敬说道：“原来是尔晚跟你说过……这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嗯，她经常跟我说，你有多好多好，各方面多么多么的优秀，隔三差五的就在我面前夸你。”
所以，左敬，尔晚如此的信任你，推崇你，你却做了这样伤害她的事情，你的内心不会觉得愧疚吗？
可能……一个走火入魔的人，已经没有良心可言了。
都没有良心了，还哪里来的愧疚呢。
“尔晚也跟我夸你。”左敬笑笑，“冰冰，你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不，尔晚比我好。所以你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左敬双手都搭在了汤冰冰的肩膀上，微微用力的握了握。
“我以前是喜欢她，喜欢了很久很久，但我和她之间早已不可能了。冰冰，尔晚都结婚了，有两个孩子，她和慕言深幸福美满，一起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如今只等着白头偕老。”
“而且经过了旅馆的事情，慕言深依然对她不离不弃，疼爱有加。这更证明了，慕言深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完全信任的男子汉大丈夫。我，也放心了。”
“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远远的望着她，看着她快乐无忧，就足够了。”
“同时……我也需要往前看，不能再留恋在过去的风景里，迟迟不愿意走出来。”
说着，左敬的手一收，捏着她的肩头：“冰冰，尔晚是我曾经的风景。而你，是我现在的风景。”
这句话，等同于表白。
就差把“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说出口了。
而且，这比直接表白更浪漫！
人生漫漫，一路上有无数的风景和过客，而她，是他往后余生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汤冰冰和左敬对视着。
他的眼里满是柔情。
那么温柔，那么充满爱意。
要是这份情，这份心，是真的那该多好……
呵，可惜她汤冰冰，没有这个命，得不到一份完美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