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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的世界里,任何秩序都建立在杀戮之上,这是从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里演变的规则。”酒杉魂寂转身,和麟瞳擦肩而过的时候在麟瞳耳边轻声说:“真的很谢谢你。”
贫民的人群里走出一个老人,虽然年迈但手里提着提着一把锃亮的镰刀,看得出他刚才已经做好拼命的打算。“谢谢你们,是你们救了我们整个部落,如果不嫌弃就到部落里来坐坐吧。”
……
篝火的晚宴总是充斥着各种活跃的气氛,麟瞳没有拒绝老人的邀请,医明雪自然也跟着麟瞳参加了这些平民为了感激他们的篝火晚宴。宴会多了很多妇女和孩子,很显然这些人之前并没有去部落出口。
每家每户都带来了新鲜的食材,所有人坐在中心燃烧着篝火的空地上,每两三个人面前都有一个烤炉。这些平民们用最质朴的方式感谢着救命的恩情。
医明雪和少年静静坐在麟瞳身边,似乎有外人在,医明雪都会显得很安静。麟瞳身前有两个烤炉,一个烤着素食,另一个是肉食。麟瞳翻烤着碳火上的肉食不时撒上一些调味用的粉末,香气很快就传了出来。麟瞳敏锐的听到,不仅是周围的平民,就连少年和医明雪似乎也发出咽口水的声音。
麟瞳把大部分烤好的素菜放到医明雪面前的盘子里,至于肉串都放进了靠近少年的盘子里。
“我叫麟瞳,你呢?”麟瞳一边吃着新烤好的肉串,一边说。
“酒杉祭魂。”少年的回答简洁,但表情并不冷漠,看起来像是那种不擅长与人交流的性格。
酒杉祭魂的吃相很斯文,而且还拿出来一片手帕,虽然是最普通的麻布,但是酒杉祭魂坐在食物前面的样子就像璃煌一样,有一种贵族独有的优雅。
“你是贵族?”麟瞳随意的问。
酒杉魂寂摇摇头。“不,不是,我和这里的人一样,都是一无所有的贫民。”
“你看起来不像这个部落的人。”
“我是前几年才到这里来的。”
麟瞳一边咀嚼着香嫩的烤肉一边说:“其实我也不是大陆南方的人,我从小在雷克雅未克长大。”
“雷克雅未克?”酒杉祭魂重复了一遍,似乎在思索雷克雅未克的信息,但茫然的表情证明他并不知道这个地方。
“是的,雷克雅未克在大陆极北,是凛冬之海附近的一座港口城市。”麟瞳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兽潮。”随着时间的流逝,麟瞳已经不在悲伤,但雷克雅未克这座寒冷却温馨的小城却永远保留在麟瞳的心里。离开家乡久了,伤感的情绪总会越来越少,但思念却总是逆流成河。就像橡木桶里封存的红酒,在时间的发酵下,涩味会越来越淡,香味却会变得更浓。
麟瞳把一串新烤好的肉筋塞给酒杉祭魂,“你呢,你的家乡是哪?”
麟瞳的问题似乎让酒杉祭魂有些难以回答,短暂的犹豫后酒杉祭魂开口说:“伊萨菲厄泽。”酒杉祭魂顿了一下似乎是不希望麟瞳再问什么,补充说:“和雷克雅未克一样,现在也不存在了。”
“那为我们逝去的故乡干一杯,麟瞳端起桌子上小麦酿的新啤酒,“迟早有一天我会重建雷克雅未克。”
“干杯。”酒杉魂寂那种生人勿近的态度似乎在一点点改变,至少对麟瞳是这样的。
篝火熄灭,月亮已经升上高空,大部分人都睡着了,也包括酒杉祭魂。和麟瞳这个从小在酒馆里长大的人比起来,酒杉祭魂的酒量真是太浅了,看得出酒杉祭魂很相信麟瞳,他喝了不少酒,现在睡得很熟。
医明雪抱着膝盖坐在麟瞳身边,月光下的少女是那么圣洁。
“不好意思,没有衣服给你盖着。”麟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卫衣,上面的血迹早已经被医明雪用魂力掌控水元素洗干净了。
“没关系,现在的天气又不冷,再说其实我不怕冷。”自从那天在摩天轮上和医明雪交换了秘密,医明雪就从一个腹黑御姐变得温婉的了许多。“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肉?”医明雪好奇的问:“谁告诉你的,璃煌还是格兰仕?”
“我猜的,”自己的猜想得到印证,麟瞳露出了得逞笑容:“我见你吃饭那几次你都没有碰肉食。”
“好吧。”
“不用太感动,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麟瞳厚着脸皮说。
“别得意了,才没有。”医明雪说着口不对心的话,然而实际上,细节总是最能打动一个女人的心,这当然也包括医明雪。
“我想让这些平民去暴风城附近定居。”医明雪看了麟瞳一眼,似乎是在和麟瞳商量,“这样既能增加暴风城的人口,也能保护他们的安全。”
“那天亮就把这张地图给他们好了。”麟瞳再次掏出那张被他折叠好几次塞在口袋里的地图。
“就你这张地图,之前没好意思打击你,要是按你这张敌意从暴风城走到这里,不知道会遇见多少魂兽和其他什么东西。”医明雪丢给麟瞳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些都是我问城堡守卫标注的……”麟瞳有些不相信。
“用我的吧。”医明雪从皮甲的要带上取出来一颗黑珍珠。“这是炼金地图,虽然只能连接暴风城和帝都。”医明雪把黑珍珠塞到麟瞳手心,“明天把地图给他们好了,这幅炼金地图,足够带大家走到暴风城的。”
“好。”医明雪的善良,让麟瞳有些感动,麟瞳把炼金地图放到口袋里,抬起头说:“我们到帝都还要很久的时间吧。”
“我知道一条去帝都的近路。”
如其来的声音把麟瞳吓了一跳,麟瞳回头看见身后的酒杉魂寂已经坐起来,“你什么时候醒的醒来了。”
“从你说‘不好意思,没有衣服给你盖。’的时候。”酒杉祭魂平静的说。
“呃……”
“没关系,我什么的没听到,你们继续。”酒杉祭魂摆摆手,翻了个身,往远处挪了挪才再次躺下。自始至终,酒杉祭魂都没看过医明雪一眼,似乎是在有意回避那个想看又不想看的方向。远处已经将要熄灭的篝火已经无法照亮酒杉魂寂的脸,背对着麟瞳躺下的酒杉魂寂余光看着不远处坐着的麟瞳,眼中有一颗跳跃的火苗闪烁着羡慕的光泽……
“哈~”医明雪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看着硬邦邦的石头地皱起眉头,就算有坐着的垫子,睡起来肯定也不舒服。
“我可以借你个肩膀。”麟瞳脸上的笑看起来有点小坏。
“谢谢。”出人意料的是医明雪竟然并没有拒绝,反而主动靠了过来。
医明雪枕在麟瞳肩膀上,虽然还没睡着但是就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麟瞳像僵硬了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虽然是麟瞳主动提出来的,但两人都在回避着尴尬。
过了午夜,还想睡觉的话夜就会变得很短。
清晨,部落里开始热闹起来,在酒杉祭魂的带领下,麟瞳和医明雪见到了这里的领主,正是昨天拿着镰刀准备战斗的那个老头。
“非常感谢昨晚的款待,我来是希望你能带着部落迁徙到暴风城附近,毕竟最近越来越不太平了。”麟瞳直接说明来意,同时拿出了那张炼金地图。
“我也听说过暴风城,但是去那里的路上太危险了,没有魂师护送,等我们迁徙到暴风城附近,能有一般人剩下就不错了,代价太大了。”领主说的没错,一路上无论是猛兽还是那些所谓的强盗,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抗的,更别提有些林子里还栖息着魂兽。
“我这里有一份地图,如果你愿意试试,可以送给你们。”麟瞳把地图展开铺在领主面前。
“这,这是地图?”
“是的,这是一张炼金地图,你们可以找到一条通往暴风城方向的安全路线。”麟瞳说完似乎觉得有些太绝对了,又补充说:“虽然是安全路线,但是你们路上还是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