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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大清早就急匆匆来了勤政殿见了独孤煜,灵儿听到正殿那边的风声,就一刻不停地来给舒樱通风报信。
灵儿慢慢收起床榻两侧的幔帐,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说道:“小姐,听小福子说,皇后跟皇上提议,让您搬去椒房殿住呢,皇上已然同意了。”
舒樱倒是一点也不惊讶,用力地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下了床,慢慢悠悠穿着鞋子,“这样也好,流云殿我是肯定住不下去了,在这勤政殿里,皇上的心情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简直比蛇鼠更可怕!”
梓溪忍俊不禁,替舒樱穿好了里衣之后,将舒樱扶到铜镜前坐了下来。
简单的洗漱以后,又用玫瑰水泡过的梳子帮舒樱轻轻顺着莹黑的长发,梳了一个简单的朝云髻。
“小姐,昨天流云殿闹蛇鼠之事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今早又听闻南宫贵妃因病不出,栖梧阁上下难得的低调。”
舒樱自然听得出梓溪话中的意思,轻哼一声,“本小姐我不屑于勾心斗角,并不代表我看不透她那点小九九,敢整我的人,我又怎会轻易放过她,跟本小姐斗,她就是块豆腐渣。”
看着铜镜中自己俊俏的模样,舒樱仔细打量,越看越顺眼,就问一旁的灵儿和梓溪,“你们有没有发现,皇上对我好像格外上心,他该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
灵儿把手放在了舒樱的额头上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小姐没有烧坏脑子呀,怎的开始说胡话了。
灵儿故意打趣,“小姐,昨天被蛇鼠一闹,您该不会真的被吓傻了吧?”
“灵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笑话我。”
舒樱这个机灵鬼,出其不意,一把抓住了灵儿的手腕,使劲挠她的胳肢窝,灵儿怕痒,被舒樱逗弄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正当主仆三人笑闹成一团的时候,门外传来小福子尖细的声音,“唐酒监,皇上派奴才来问,您这边收拾的怎么样了,皇后还在正殿等着接您一起回椒房殿呢。”
舒樱着急忙慌赶紧让梓溪和灵儿帮自己穿戴,还不忘回应一声,“马上就来!”
离开勤政殿的时候,独孤煜却称自己朝中事务繁忙,并未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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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仪架上的单寒婉玗,尽显雍容大气,修长白嫩的手指扶着太阳穴,微微眯着眼,被一群宫人前簇后拥着,向椒房殿方向走去。
行至半途,皇后突然柔声关怀道:“舒樱,今日身子可有不适?”
并未唤官职,而是唤其名,让舒樱感受到了一丝丝亲切,舒樱浅浅笑道:“多谢皇后娘娘挂念,臣女已无大碍。”
至御花园凉亭处,皇后挥了挥手,让仪架停了下来,并屏退了十几个宫人。
灵儿梓溪知道皇后有话要说,极有眼色退了下去,远远地跟在后头。
舒樱扶着皇后上了御花园凉亭的台阶,直至皇后坐了下来,她才规规矩矩坐到了皇后的对面。
皇后先开口道:“本宫让芳姑姑把椒房殿的东偏殿给你腾出来了,你就踏实住着,贵妃若是还敢打你的主意,本宫定不轻饶她。”
皇后语笑嫣然,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皇后为何这么快就怀疑到了贵妃身上?
看到舒樱疑惑不语的样子,皇后眼神淡定自若,语气不疾不徐,说道:“你心里肯定在思忖,明明皇上都还在彻查之中,本宫就敢如此斩钉截铁说是贵妃所为?”
舒樱点点头,皇后又缓缓道:“昨日本宫虽然心有怀疑,可是却也无十足的把握断定这是她所为,直至今早贵妃称病不出,才印证了本宫的猜疑,贵妃看似跋扈嚣张,实则蠢笨无脑,她若是真有心机,恐怕本宫的中宫之位都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舒樱心里一时也打不定主意,皇后对她的好来得没由然,到底如贵妃所说,只要是皇上心尖上放着的,皇后娘娘无不巴结讨好,或者又仅仅因为她是唐傲天的女儿。
舒樱看到皇后在一直盯着她看,问道:“臣女自知性格不怎么讨人喜欢,也不知皇后娘娘为何对臣女这么好?”
舒樱有些受宠若惊,皇后竟然拉过她的手紧紧握着,“本宫是从漫漫长夜里熬过来的人,习惯了孤独,却又惧怕孤独,难得碰到像你这么投缘的人,自然希望能把你留在本宫身边,多陪本宫聊聊天,解个闷。”
投缘?舒樱更加一脸懵逼,但是皇后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办法拒绝呀,再说了,不就是陪着聊聊天嘛,自己又没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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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太后寿宴已至,御花园的凉阁里清凉惬意,与外面的炎炎烈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次寿宴,皇亲贵族,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及其有诰命的朝廷命妇,无一缺席。
为了彰显皇家的气度,只要是逗留京中的他国使者,太后无一例外全都送去了邀请帖。
这次寿宴是舒樱这个御酒司酒监第一次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
坐席的位置因官阶而异,就连酒具的规格以及酒的品类都是按照官皆划分的。
忙活了一个早晨,舒樱才在芳姑姑的协助下忙完了这些极其琐碎的礼仪。
广定王府众人的坐席很靠前,这也是舒樱第一次见到独孤奕的大哥嘉宣世子独孤勤。
他低声与广定王说着什么,身侧坐着一位浓眉大眼,很有异域风情的女子,舒樱早就听闻,她是广定王妃的亲外甥女,西凉国的庶出公主呼延芸丹。
虽是外邦女子,但是似乎却极懂中原人的礼仪,温柔娴静,跪坐在独孤勤右侧稍稍靠后的位置,极其娴熟地给独孤勤斟茶。
舒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没想到呼延芸丹也正好抬眸,朝舒樱这边看了过来。
出于礼貌,舒樱和呼延芸丹互相颔首微笑。
而独孤勤身侧还坐着独孤奕和广定王的嫡幼女独孤瑶。
这个独孤瑶可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刁蛮郡主,仗着高贵的出身从不将低贱之人放在眼里。
广定王妃华装出席,甚至压过了皇后和太后的风头,舒樱和她本来就有旧怨,她自然也不会给舒樱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