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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永远在自己前面表现得如谦谦公子般的好丈夫,在别人的面前竟如此的不值钱。
真让魏薇觉得意外而又荒唐。
这些不过是在她心里划过一条毫无痕迹的波澜,真正让她感到心惊的是,孟致玄所面对的这一男一女到底是谁!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有种被密不透风的大网纠缠住的错觉。
拉扯着她,让她完全杜绝了生路。
眼看那长贺脸色不爽地质问起孟致玄:“你有时候可不可以像个男人一样挺直胸背?”
孟致玄含着情意地眼睛立刻往那边看了过去。
说了什么她没有在意,而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兴趣。
不外乎是些恶心又肉麻的回答,魏薇听多了怕三天吃不下饭,晚上更做噩梦。
她慢慢悠悠地想,孟致玄从成婚后一直与她分房睡,看来就是因为这个长贺了。
他要为了那个看不起他的女人守身。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魏薇想要看看,当他失去了所有的利用价值,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无怨无悔。
隔壁开门的声音再次响起,也把魏薇的思绪拉了回来。
等她再次往那边看的时候,一个人影正好过了她的视线往里走去。
最后停在那画着山水的屏风后面不见。
没有看到人,只看到宽大的青色衣袍一闪而过。
但她猜测是刚刚这些人口中的“七爷”。
响起的说话声也证实了这点。
“兄长。”声音懒洋洋的,透出一丝漫不经心,又带着些让魏薇莫名熟悉的音调。
“过来坐。”
三爷显然很高兴,朝他招招手,又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笑着问:“这两日玩得可还算尽兴?”
姜屿的目光一转,似笑非笑落在低垂着头的孟致玄身上,带着让他头皮发麻的重量。
“还不错。”姜屿含着笑意开口:“有吃的有玩的,还有傻子逗着玩。”
孟致玄刚刚歇下去的满头汗又一次流了下来,让他原本就狼狈的面貌更为让人厌弃。
此时他顾不得其他,眼前这个心狠手辣之辈,他是打心眼里害怕。
也不敢再要面子,而是咬了咬后槽牙后突然朝姜屿跪了下去:“七爷,昨晚上是在下有眼无珠,还请你多多包涵!”
姜屿神情淡淡,慢悠悠喝了一口茶不语。
虽说脸上的笑意不变,却也根本就不做理会。
一旁的长贺哪里忍受得了,已经气势汹汹站起来上前一步开口了:“七哥怎么得理不饶人呢?都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姜屿颇为嫌弃地撇了她一眼,娇蛮任性手段阴狠。
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阴沟里面的毒花,接近之人皆得不到好结果。
不过,倒确实和孟致玄这只鬣狗相配。
他若是想的不错,长贺想要见见魏薇的目的,不过是要让魏薇受番羞辱,最后在逗趣似的,让孟致玄了亲手要了她的性命,让魏薇以最为痛苦的方式死去。
这么些年还是这样,以别人性命为乐,也不怕最后报应到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里,不可避免又会想起清早收到的消息。
孟致玄被人抓住游街示众。
她也安全地到了该到的地方。
魏薇聪明,知道自救。
那他就不介意再送份礼物给她。
这算是自己对她的奖赏。
他那桃花似的眼睛微转,轻轻扫了一眼那被屏风遮挡住的老鼠洞。
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地笑意。
一向知礼的女子趴在老鼠洞偷窥,那场面大概很欢乐。
可惜自己看不到。
不知不觉间,思绪竟然慢慢飘远了。
而见他久久不回话的长贺,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恨不得上前一巴掌甩上那欠揍的脸!
但是三爷却在这个时候做起了和事佬:“长贺既然开口了,老七你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姜屿收回目光,很配合地把手中茶盏放下:“既然三哥说了,这事就这样了了。”
“只是若有下次,我绝对不会这样轻松就作罢。”
三爷“哈哈”大笑,对着面色不好的两人开口:“你们可听清楚了?下回可不许再这样没大没小的。”
长贺不情愿说了一声:“知道了。”
孟致玄更不敢有任何意见。
几人或站或坐待了一会儿。
眼见孟致玄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致,三爷温和让孟致玄回去休养身体。
“玉佩的事情我已经有了安排,不过魏家却也还是要注意看着。”
孟致玄脸上闪过不解:“三爷的意思是?”
三爷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道:“去吧。”
他是一个和善的人,对谁都笑容满面。
孟致玄卸下心中的担忧,听话应了下来。
离别前,他依依不舍地看了长贺一眼,这才快速离去。
长贺问三爷“三哥,你刚刚是什么意思?莫非认为那玉佩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三爷这时候才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神情变得难以捉摸:“我只是觉得太过顺利了。”
“躲起来几十年的人,怎么这么容易就出来了呢?”
他摇摇头站起身:“罢了罢了,想的头真疼。”
竟也大步出了门。
长贺却没走,脚步稳稳的定在地面看着依旧坐在位置上品茶的姜屿,脸上的愤恨终于不再隐藏。
“七哥。虽然你是我的哥哥,但妹妹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管。”
她声音阴冷:“哪怕我再不喜欢孟致玄,哪怕他就是一条狗,可是却也由不得你去随意欺辱。”
姜屿抬起头来看她,倒没有多生气,只眼睛里面全部都是不屑,他略带笑意问:“妹妹说完了吗?再不走你可就追不上三哥了。”
长贺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她更加恼怒:“你不要以为三哥站在你这边就得意!他可是我的亲表哥!”
“你这个母家都是废物的东西,若是离开了三哥,便是连街上的乞丐都能痛打你一顿!”
姜屿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她,眼神诡异。
长贺没有注意到,只得意忘形地继续说:“懂事的,就不要多做任何事。”
姜屿目光落在重新拿起的茶盏上,只见上面丝丝裂痕密布,下一瞬竟就这样变成碎片从他指尖落到地面。
淅淅沥沥如同下了一场短暂的冰雹。
后知后觉的长贺终于吓到了,她惊骇退了一步,听到了姜屿那依旧慵懒的声音:“我听到了,你可还有说的?”
他含着笑看她,如同看待一个不知死活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