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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雀叹了口气，内心在疯狂谴责那些把这小孩抓来做实验的人，接过巧克力，顶着对方巴巴的眼神，撕开了包装袋，露出了巧克力，又递进了笼子。
“吃吧。”
小虎崽眼睛在奚雀和他手上的巧克力徘徊，观察着他的表情，顺着他的手，试探地咬了一口，又一口。
明明是很体贴的行为，奚雀还要维持人设，嘴里还要不留情：“零一，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包装袋不能吃，要撕开，你为什么那么笨。”
是的，奚雀已经摸清楚了，眼前这个小孩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零一，体内融合了老虎的基因。
他虽然能隐隐猜到这个研究所干的是非法研究，但没想到居然那么复杂。
这个研究所背后依靠着一个组织，组织抓来全球各地的流浪小孩，然后送到不同的研究所中，将他们与各种猛兽的基因融合在一起。
能熬过这一过程的小孩，身体素质会大幅提高，五感也会趋于动物，会出现融合基因的外形特征。
就像是零一，他身上就出现了老虎的特征，而且他的听觉和嗅觉灵敏得不像话，动作也很敏捷，围着笼子上蹿下跳的样子，想必耐力也妥妥的。
这种就是存活下来的例子。
而那些熬不过的，就会用一个“失败品”来概括，大部分会直接死在实验室中，而小部分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失去理智，变得癫狂。
最后所有融合基因成功的实验体会得到一个编号，然后被送到奚雀所在的研究所中。
而奚雀手里负责的项目，就是让组织能够操控这些实验体。
换句话来说，就是把他们变成只会听从命令的兵器。
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这个项目暂时还没有什么起色。
组织催的厉害，所以李所长才会派助理来帮助奚雀。
但说是帮助，其实也是一种另类的监视。
监视奚雀会不会产生异心。
不过零一……嗯，巧合？
奚雀正走神着呢，就感受到手指一阵湿意，猛地回神，就看到零一在舔他捏着巧克力的手指。
“！！”
把他吓一跳，“cua”一下就把手收了回来，动作太过于突然，把零一也吓了一跳，瞳孔又收缩了起来，往后弹跳了两步，手里还不忘抓着他那件白大褂。
“你！我手脏……”奚雀本意是觉得自己手脏，乱舔可能会生病，但话说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你……把我手都弄脏了，舔什么舔！”
零一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直把他看得心虚：“算……算了。”
奚雀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不然别人会怀疑，所以他就起身准备离开了，然后裤子好像被什么扯住了一样。
他疑惑地低头看过去，零一扒着笼子，努力将手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裤子。
“干什么，别弄脏我的裤子。”
话虽那么说，奚雀还是很耐心地等着零一。
零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奚雀。
这个人，和那些家伙不一样。
零一张了张嘴：“你……什么时候……来？”
太久没说话，让他的声带都有些退化，声音沙哑，说的每一个字都十分艰难。
奚雀无言，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挣脱开他抓着自己裤子的手，弯下腰，将手伸进了笼子里。
零一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本能地抬起手挡了一下脑袋。
他以前不听话的时候，都会挨打，都习惯了，现在来到这里也要挨打了吗？
他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疼痛感，疑惑地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的人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是……生气的表情吗？但是好像又带着点难过。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一副要哭的样子？
然后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动作轻柔地摸了摸。
那个人说：“别害怕，我明天会再来找你的。”
奚雀走后，零一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摸着自己的脑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那个人的手很暖和。
零一发了一会儿懵，学着奚雀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却完全没有刚才那种感觉，他也没有失落，抓着那件白大褂塞到怀里，又缩回了角落。
他蜷成一团，将白大褂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
没关系，他很有耐心，那个人明天就会来看他。
他会等。
——————
奚雀马不停蹄地回到自己的研究室后，到处翻找着资料，那些让他看了想睡觉的长篇大论他强撑着让自己看下去。
【你要找什么资料吗？】
“嗯，”奚雀头也没抬地回应，“我要把零一弄出来。”
然后他就花了一晚上整理资料，眼底下一圈乌黑清晰可见，他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李所长的办公室。
奚雀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和他掰扯来掰扯去，李所长实在是不理解。
“奚博士，你为什么非要他呢？实验体是不能随便乱出实验室的，这个规矩你不是不知道，我……”
“砰！”
奚雀将自己整理了一晚上的资料砸在桌子上，双手压在桌子上：“我在零一的身上看到了项目的突破点，他必须得时刻跟着我，李所长，有些时候，破例才是最好的的选择。”
“现在我只要你的一个点头。”
李所长抬头看着奚雀，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但是奚博士，丑话说在前头，若那个实验体惹出了麻烦，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若他惹出麻烦，我全权承担。”
…………
心力交瘁的奚雀回到了自己在研究所里的房间，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房间里也全都是资料，他心累地为零一收拾出了一个可以休息的空间，然后就去找零一。
零一看上去等了很久，门一打开，立刻就投了视线过去，看见是奚雀，立刻就站起了身。
他以为这一次也是那样，奚雀只能陪他一会儿。
但是奚雀关闭了笼子电源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
“咔哒。”
门锁被打开。
零一不敢相信地睁圆了眼睛，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