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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移栽花木的事情,釉姐儿早就和工匠们商量妥当了,只等工程一结束就上山将那些选定好的花木移栽下来就好,看过一遍后,釉姐儿对自己的新家满意极了,当天心情大好之下,一鼓作气将那幅秦淮人家完成的差不多了。
等李峰和珊姐儿两个带了新制好的一批珠子赶来时,釉姐儿的那副修图已经彻底竣工啦,不消说就知道这幅图是如何让的巧夺天工了,珊姐儿李峰两人直接看呆在了绣坊里。
珊姐儿还好点,虽然震惊倒也没失态,可李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绣图,他虽然读书少,但也不妨碍他看到这幅图时那澎湃的心情,所以人们才说艺术是没有国界的。
两人这会也不好多呆,下面一摊子的事情都离不得人,不过听两人说这段时间毅哥儿和那位冯姑娘倒颇有进展,如今毅哥儿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便开始着手给赵珍置办嫁妆。
虽然他打心眼里瞧不上自己这个妹妹,但怎么说也是自己亲妹妹,他也不忍心让她嫁的太寒酸,心里总归是希望她以后能幸福的。
可问题就出在他一个大老爷们,根本就不知道该买些什么,珊姐儿又忙几乎日日都不着家,李妈妈一方面要给李峰打听房子,一方面又要培训丫头,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他自是不好张这个口。
这时候咱们的冯香姑娘就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就扯着毅哥儿开始逛街,这一天一趟的两人之间在外人看来颇为**了。
釉姐儿听了这个消息倒是真心替毅哥儿感到高兴,冯香的确是个好姑娘,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却孝顺又善心,而且还很是能干,这样的姑娘要不是抛头露面名声不好,肯定是众人争抢的好媳妇。
不过看着眼前这两人釉姐儿心里好笑,大家为了他们两着急上火的,人家倒还有心思看毅哥儿的热闹,还真是心大。
釉姐儿又问了李峰生意找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好干个什么营生。
其实李峰本来想重操就业,开个酒楼的,可如今冯香和赵家关系不错,珊姐儿和人家又很谈得来,自己倒不好差一竿子了。
而且他的本钱也有限,这庆城离得京城进,房价什么的都不便宜,所以就算他有再多的心思也干不起来,再加上他还要给李家报恩,所以精力上也不够,所以这事情还是急不来的。
釉姐儿听了这话若有所思,这少年的能力和天分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再加上李妈妈这一层关系,要是能帮一把她是不会拒绝的,可这如何帮还得好好合计合计,不能伤了人家的自尊,再怎么说以后要是他和珊姐儿真成了,这些事情他一个大男人难免心里不舒服。
等两人走了之后,釉姐儿就拿出珠子,让素秋帮她每种颜色和大小都分开放在特质的木匣子里。
波光流转圆润可爱的各色宝珠,看的人移不开眼,饶是素秋一向镇定,这会看到这么多,颜色质地都不菲的宝石也暗暗吃了一惊。
不说她心里如何惊叹,面上却不露半分,低眉敛目的收着东西,一句不该问的都没有问,釉姐儿对于素秋的识趣很是满意。
釉姐儿这次决定绣的百花图是打算自己作画的,为了应景,釉姐儿想着主题以牡丹为主,在脑海里构思了一会,便让素秋焚了凝神静气的香,才开始提笔挥毫。
紫萝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子,看着表情还有些欣喜,但看到门口素秋朝自己使眼色,探头一看才发现釉姐儿正在绣房里作画,这丫头神色一敛,轻手轻脚的移到外间,也不嬉闹,只静静的坐在一旁。
釉姐儿这幅画一直画到夜深人静时才搁了笔,伸了伸略嫌僵硬的四肢,又不顾形象的揉着脖子在屋内伸腰展臂的动了起来,心里正在感谢老天爷这辈子给了自己如此强健的身体,就算连续一天不停歇的作画和绣图也不会有太大的不适感,不然自己的身体就算撑得住,眼睛也早废了。
还没等釉姐儿感叹完,就听见屋外咚的一声,仿佛是什么重物坠地的声响,这一下可把釉姐儿吓得不轻,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女子,胆小娇气,要不是生活所迫,如今她也就像沈悦一样,在父母的守护下,撒着娇过着小日子。
本来就胆小,再加上经过了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釉姐儿心里对鬼神之说很是敬畏,这会她小心的看了看窗外,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除了自己绣房里还亮着的灯,周围都是一片黑暗。
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下,任何一种细小的声音都能被放大好多倍,釉姐儿紧着极了,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釉姐儿就听到细微的极其怪异的哼唧声从屋外传来。
在这种坏境的渲染下,她觉得这里恐怖极了,脑子里满是看过的那些志异故事上关于鬼怪的描写,终于,釉姐儿被自己折磨的崩溃了,缩在自己的椅子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屋外因为等釉姐儿而不小心睡死过去的紫萝也被这哭声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缓了缓神才记起自己是在绣坊等小姐来着。
这会她才注意到绣坊里传来一阵阵哭声,不用细听她也知道那是小姐的声音,紫萝瞬间就清醒了,也顾不上发麻的腿脚,跌跌撞撞的朝绣房跑去,顺手还抄起了一块压布的石镇。
这半夜的小姐哭成这样,一定是出事了,紫萝吓得脸色苍白,手止不住的发抖,心里不停的自责,“都怪我太大意了,怎么就睡着了呢,是猪吗,小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那她也就不活了。”
釉姐儿这会怕极了,闭着眼睛哭的直打嗝,外面咚咚咚的声音越传越近,那东西肯定发现自己了,她跑进来了,怎么办,这样一想,釉姐儿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不停的哭着。
紫萝听到自家小姐的哭声越发凄厉,眼圈一下就红儿,泪珠子吧吧的往下掉,几步冲到绣房内,喊道“小姐别怕,我来保护你。”
这话一说完正哭的起劲的釉姐儿突然就愣住了,紫萝看到缩在椅子上一团的釉姐儿和空荡荡的屋子也愣住了。
这画面诡异的定格着,釉姐儿小小一团缩在椅子里,绣花鞋也不知掉到了那里,眼睛通红,泪珠还挂在腮边,木木呆呆的半睁着眼睛,小模样可怜极了。
紫萝更是夸张,脸上因为睡觉压出了好几道深深的红印子,眼含热泪,手里持着一块石板,一脸的视死如归,可眼神中也是一副茫然无措,两人就这样望着彼此,谁也没动一下。
釉姐儿首先反映过来,知道自己可能弄了一个大乌龙,脸倏地就红透了,这会感情不知为何很是脆弱,一想自己的处境越发觉得委屈的不行,咧着嘴又哭了起来,这次哭的更是厉害,仿佛要把自己上辈子的委屈和无助,还有这辈子的努力和故作坚强全部哭出来一般。
釉姐儿一哭紫萝也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好像弄错了什么,但事实的真相她这辈子估计是不会知道了。
看到自家一向稳重大方,腰杆永远挺得直直的,仿佛什么也压不倒她的小姐,这会哭的就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小孩子一般,紫萝的心一下子就疼的厉害,奴了奴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的站在釉姐儿身边也偷摸的掉着眼泪。
主仆两个在这样一个万籁俱寂的夜里哭的肆无忌惮,好不掩藏的发泄着自己的感情。
等釉姐儿平静下来后,直接的浑身上下难以言说的轻松,自重生以来,压抑在自己心头的重担和枷锁仿佛一下子轻了许多。
可是看了看自己身边那鼻头红红,满脸泪痕的说话还抽抽噎噎的小丫头釉姐儿一下子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这都是干了什么蠢事啊,故作镇定的让紫萝去给两人打了热水洗脸,釉姐儿才拍了拍自己红的不行的脸颊。
等两人收拾的差不多时,紫萝看到手中的盒子才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脑门,那表情把釉姐儿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了。
结果紫萝一脸兴奋的将匣子递给釉姐儿神神秘秘道“小姐,你猜这是谁送来的。”
釉姐儿听了这话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指了指紫萝的脑门笑骂道“你这妮子,爱说不说,还和我买起关子来了。”
见釉姐儿没兴趣和自己逗趣,紫萝也不在意,只是笑眯眯的道“小姐难道不想知道,这可是您日思夜想的东西啊。”声音拉的长长的,再配上她那只可意会的眼神,釉姐儿还有什么不懂的,脸上刚消散下去的热度倏地又爬上来,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紫萝也怕自家主子恼羞成怒,所以也知道适可而止,呵呵的笑了一声,便起身出去倒水了,顺便将屋外的灯也点亮。
釉姐儿心里暗啐,还日思夜想,谁想他了啊,真是什么不不懂的臭丫头。但那不断上扬的嘴角明显的显示了某人的口不对心。
起身将油灯挑亮才将木匣子拿起来,轻轻的打开后,先拿出里面那厚厚的信封,然后就看见了匣子里那根精致的木簪。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