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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几秒没有回应,只有伴随着颤抖的呼吸声。
“阿道?”他皱眉,“怎么了?说话!”
“颜……”对方沙哑的声音近乎抽噎。很明显的,这不是守道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周涯……”
周涯。就是先前在歌厅被他往死里踹的男人。虽然颜松向来不记无关人员的名字,但对于周涯这个总是给他传递信息的老实人,他还是不会忘的。
“怎么了?守道呢?”
“大哥……”
“连个话都说不成真是废物!”手机里忽然闯入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年轻躁烈,这嚣张的音调让颜松再度皱眉。
在听到周涯的大声喊叫后手机已经完全被对方接手:“你就是颜松是吗?”
“对长辈敬重点。”颜松气压拉低。
“还真有脾气啊,我还真没想到执习组的组长会和地下党保持着联系——说出去会多难听呢?”
“我管理的地域没有地下党。”他冷笑,“守道呢?这是他的手机。”
“守道?是谁来着不记得了……”对方轻蔑地笑,“啊对了,我就是借这个手机通知你——要是你还想要周涯这个喽喽的话,就要来我们这里把他领走——”
真是个老梗。颜松平静地回应:“这个喽喽我不要了呢?”
“那ASUCA的头领呢?好像就是这个手机的主人来着……你也不要了吗?”
“证据拿给我。”
手机震动,双方建立视频链接。颜松将手机挪到自己面前,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只手,手掌心放置着两枚蓝宝石耳钉。
“这个,足够了吗?”
颜松切断视频。
扬声器再传来声音:“来把他们两个领走吧,只准你一个人来。我们这行规矩你懂的,你带兄弟过来后果也不多说。”
“时间地点。”
他披上梳理了长发绑起来,打开房门走下楼。
“咦阿松你下来了啊,正好我们都还没吃晚饭,”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封河侧头看他,“所以我们是吃快餐呢吃快餐呢还是吃快餐呢?”
“我马上要出门,你们随意点快餐。”他微笑。
“阿松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啊……这样出门很让人担心啊,今晚得早点睡才行。”封河变成妈妈桑对颜松谆谆教诲。
“我看上去像没睡醒么?”颜松很认真地问。
“嗯,气色很不好。”她点头。
“是么。”自己内心的不安都已经表现在脸上了么。他沉默两秒,忽然双手一拍发出“啪”的一声示意周围人都看过来:“守道被困,我必须一个人去拿人,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做?”
张贤提问“守道是谁”时完全被其余人无视。
封河在默认了守道应该是颜松的某个朋友后喃喃:“按照常理不是应该主人公独自忍受满腔悲痛避开所有亲属独自去拿人么……”
“然后呢?”颜松微笑。
“然后主角光环就出来了。”
“那是电视剧。”陆三申一掌按在封河头上,“按照常理应该立刻报警——”
“那是国产电视剧。”封河一掌推开陆三申,“剧情里的警察就像堆起来发酵的大白菜一样——”
“那么真的没法带人去了?”林蒲菖担忧,“让阿经暗中跟着你也不行么?”
“是。他们能控制守道,那也是有一定的本事,潜伏跟随什么的梗也太老了。”
林蒲菖的视线投向封河,颜松的视线随即也投向封河,继而所有人都看着封河。
“哈?”封河侧头。
“只要跟着阿松的人看不见就好了吧?”林蒲菖说。
封河理解地点头,用灵言念道:“玄镜。”
已经许久没有现身的妖将以人类肉眼可见的姿态出现。
“保护颜松安全。”她下达指令。
“是。”妖将转向颜松,略微欠身向对方行礼。
颜松右手搭在封河头上:“总觉得只要有你在执习组就可以逆天了。”
“没关系开外挂什么的抗战剧最常干。”封河望天。只是她把这个外挂开到别的种族上去了而已。
“我不在的时候,蒲菖代替我做决断。”颜松吩咐。
“哟呵终于轮到我了!组长慢走!”林蒲菖满足地挥手。
“别瞎指挥。”
“在你身上放一个定位仪应该没问题吧?”
“不确定。安一个试试。”
在衬衫的领口下侧安置了微型仪器后颜松出门。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入暮。
“守道是谁?”张贤再问。
“ASUCA的头领,也是阿松的老兄弟。”林蒲菖解释。
“ASUCA是这个地区的地下控制团体——?!”张贤显得很惊异,“是所有团体中排名前三的——”
“说的真难听。”林蒲菖一掌拍在张贤后脑上,“ASUKA可不是那些垃圾能比拟的。”
“话说……ASUKA又是什么意思……英语吗……”这次轮到封河提问。
“这个你得问阿松,”林蒲菖自己也不了解地耸肩,“当年他和守道取的名字……可能那个时候阿松觉得这么非主流的名字很酷吧。”
“……阿松也非主流过吗。”
“谁知道,反正阿松也年轻过啊,ASUKA都建立二十年了。”
“那个时候阿松好像比我大不了多少的样子?”封河望天。
在那个年纪就作出如此创举了么,果然是彪悍人生的起点啊……在那个时代想显示自己逼格而取ASUKA这样的名字也就不是不能理解了吧。
“我还是让君言安排人待命比较好。”林蒲菖终归还是有属于女人的那一份考虑过于周全,抽身去和秦君言打电话。
颜松在车库停车,要走到约定的地点还要通过本地区最繁华的商业街。
夜间灯火辉煌。不知为何他觉得这辉煌会是最后的落幕——最近真的累了么,还是精力大不如从前了……自从上次遭受了袭击之后,他就始终处于疲惫的状态,现在更是意识混沌到想要休眠。
他侧过头看见身侧服装店店面的大玻璃,上面有他的投影,还有一个穿了黑色长袍的古典青年的投影——而在他本人身边是虚无一片。
他已经停下来,玻璃中投映的青年也停在他身侧。
“辛苦你了。”颜松对着玻璃微笑。
“没事。”
“可以问个问题吗?”
“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