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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就照你说的办。”萧城毅揣摩了一会儿,点头道:“也好,文禹那边太医院你要打点好。”
江越点头:“明白。太子的身体其实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好,他那肺病,能撑到现在,不过是靠着十几年宫中上好的药撑着,这几年太医院也是力不从心了。不过以前狄云也说过,太子的身子,若是尽心尽力,好好休养是能够撑到三十岁的。”
“才三十岁。”萧城毅有些惊讶。“文禹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吧,也就是说剩下的时间不过五六年。那做了皇帝,劳心劳力,只怕这活着的时间会更少吧……”这倒让萧城毅有些吃惊:“若是这样,皇兄不可能不会考虑皇位的候选人的。”
江越笑道:“这也是多亏了太医院前任那位急功近利的首席太医温远了。温远他知道太子情况不好,却有意瞒着先皇,就是怕先皇怪罪他医术不精从而失了宠。只怕这个事情,连沈鸿彬也不知道。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倒为我们省了不少事。”
萧城毅闻之,不由拍手叫好,道:“好,真是好。看來是天助我也,若是皇兄早知道文禹撑不过三十,只怕这太子早就让奕洵去做了。哪里还会有我们的今天。”
温子墨的眼里也渗出一丝笑意:“所以王爷,您大可以先放权给皇上,等到时候皇上身子不好了,再让他养着,到时候,您这辅政亲王不照样还是摄政王。”
萧城毅大笑了起來:“哼,到时候,我再來慢慢的一个一个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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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鸿彬被杜君浩叫住的时候,杨正清也叫住了段霖晖。因为他发现段霖晖很奇怪,刚刚在朝堂之上,若是平日,段霖晖早就站出來指责遗诏和江越了。可是今天段霖晖安静地出奇,这不由地不让杨正清心怀疑惑。
杨正清见段霖晖神色清郁,忍不住出口问道:“段大人,你是不是昨晚看见了什么。”若非段霖晖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定然不会一反常态。
沈鸿彬篡改了遗诏,段霖晖刚要说,却猛地守住的话语。他仔细地看着杨正清,终于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陛下就死在我的面前,我还是难以接受。”这话是真,萧祁死了,段霖晖身为臣子,的确难过。可是他心中考虑的却不是这个,杨正清忠心耿耿,这一点段霖晖很确定,但是他的性子过于刚直,还沒有好好的磨练出來,一旦他将沈鸿彬和西平王的事情告诉了杨正清,以杨正清的性格,就算能够忍住不说,到时候也一定会和沈鸿彬与西平王死拼到底。只怕会给他惹來很大的麻烦。这是段霖晖不希望看到的,因为他能看得出,沈鸿彬很是看中杨正清,而且,就算这件事告诉杨正清,其实也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权衡利弊之下,段霖晖还是沒有将事情告诉杨正清。
谈及萧祁的死,杨正清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大的哀伤,他低垂眼帘,似乎想隐藏住眼中的悲伤之情,但他也想到了一件事,让他耿耿于怀:“陛下是不是真的被人所害。”
今天在朝堂上,江越的话确确实实让杨正清震惊且也相信了。萧祁上午还在叮嘱自己,晚间却意外驾崩,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个事情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段霖晖当时是在场的,他目睹了萧祁的驾崩,他一定知道萧祁是不是被人害了。
想到萧祁死前的疯狂和迷离,段霖晖终究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陛下死前确实状态不对,不像是一个病入沉疴的人的样子,异常的有力且……疯狂……”似乎是在考虑该用什么词來形容萧祁的死状,想了半天段霖晖用了“疯狂”这个词。
虽然心中早已明了萧祁的死不正常,可是确确实实从段霖晖口中确认萧祁的死是人为的,还是让杨正清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他只觉得胸中有一口气,急剧地冲撞着自己的心口,杨正清不由颤着声音问道:“那么……是……是谁害了陛下。”
段霖晖缓缓地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怕真的只有等抓到徐万庭的时候才能知道了。”
突然段霖晖向前鞠躬,重重地说道:“不过还是要多谢你的帮忙,让我见到了陛下最后一面。我也带靖枫谢谢你。”若非杨正清相助,只怕自己是见不到萧祁最后一面,也就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所以段霖晖诚恳地向杨正清道了谢。
杨正清赶快扶起段霖晖,直到:“你对我有恩,何须行这样大的礼。”扶起了段霖晖,杨正清心中一片忐忑,他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龙帅的死,果真另有原因。”
段霖晖的眼中不可思议地有了一片氤氲,这让杨正清忐忑的心更加不安,段霖晖眼里的那片氤氲难道是眼泪。这个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理寺卿段霖晖竟然要哭了。这简直太可怕了。
段霖晖到底还是沒有流下眼泪,让杨正清稍稍有些期待的心里落了空。但从段霖晖的眼里,仍然看的出悲伤,他深沉且带着一种寒气的声音响起:“靖枫的死,也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那个人我还不知道。”他蓦地眼中精光一闪,急道:“我要去一趟秣陵。他一定知道,”
杨正清一惊,段霖晖口中的“他”虽然沒有明说,但是杨正清几乎立刻就猜到了。秣陵,能够让段霖晖从京城赶去千里外的秣陵的人自然只有一个,那便是龙帅的生死之交,现任风云阁主秦煦卿。
但杨正清却劝道:“何苦这么急。陛下驾崩,你却擅自离京,只怕传出去会不好,何况等到下个月登基大典的时候,鼎剑侯必定会來长安,你到时候再问不就好了。”
可是段霖晖却是等不及:“不行,这件事情在我心中放一天就像是一把利剑,每天都在不停的拷问着我,即便是多一天我都忍不了。我即刻启程去秣陵,京城里的事,还请你帮我担待着。”
看着段霖晖心中急切,杨正清便也不好再劝,便道:“好吧,尽早回來,大理寺的事情,我和郑言两个人可忙不过來。”……,,,,,,,,,,,,,,,,,,,,,,,,,,,,,,……
秣陵,风云阁。
秦煦卿刚和苏云卿谈完了冥月教的事务,便有人急急进來传话,说是大理寺卿段霖晖突來拜访。
秦煦卿一愣,段霖晖这么多年來从來沒有亲自前來秣陵找过自己,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來了。
苏云卿见秦煦卿有些发愣,便在一旁道:“或许是陛下新亡,大理寺卿找你有什么事吧。”
秦煦卿点点头,对手下说:“让段大人去会客室,我待会就去。”
段霖晖在会客室焦急地不得了,他一道风云阁就恨不得马上见到秦煦卿。秦煦卿让他在会客厅等着,段霖晖也坐不住,便站了起來,來來回回地走着。
他刚走了沒两步,就听见屋外一个清朗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來:“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见我。”秦煦卿看段霖晖來回地走动,不由打趣道:“竟是这般想念我。急的连坐都坐不稳了。”
苏云卿跟在段霖晖的身后,不住打量了一下段霖晖。因为自秦煦卿担任风云阁主以來,在外人向來都是风行雷厉,霸气威严,冷硬刚断。只有对几个少数的相交甚好的人,才会玩笑打趣。他知道大理寺卿与秦煦卿交好,却也不知竟是这般亲密的关系,不由也有了一分好奇。可是随后,秦煦卿却对自己摆了一个手,苏云卿知道秦煦卿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秦煦卿的意思是,让他将周围所有的人都支开,不要打扰。
苏云卿心中一凛,原本淡然的眉目立刻有了利剑般的神气,他在秦煦卿身后,低声正色道:“阁主,放心,不会有二人來打扰你和段大人的。”而后苏云卿便领命而下。
段霖晖见秦煦卿缓步走來,也是有些发怔。或许是因为皇帝新亡原因,秦煦卿身上穿了一件泼墨流水样式的白色绉纱袍子,十分宽松,走起來连衣袖都带着风。自从夏吟晴死后,秦煦卿便很少穿白色的衣服了,如今这一穿,秦煦卿倒生出了几分当年恣意潇洒的风姿。
可是这一份酷似当年的潇洒却又不住勾起了段霖晖心中的记忆,使他原本见到秦煦卿急躁且激动的心情也一并悄悄淡了去。便也沒了心思与秦煦卿打趣了。
秦煦卿瞧见段霖晖沒有什么心情,目光一变,心中便知段霖晖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來和自己说,脸上嬉笑的神色也不住收敛了起來。而后他听见段霖晖的话语:“煦卿,当年靖枫的死与陛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