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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看见罗胖的样子,心里怒火升腾,但他想到是罗胖戴罪之身,如此举动也无可厚非,心中怒火稍停。
“罗胖,你坐下吃饭,我包你没事。”李春笑着说道。罗胖浑身一震,微微回头看着李春,眼眶有些湿润。
“没事的,你是我的同学,我请你吃饭,坐下,没事的。”李春指了指空着的座位,示意罗胖坐下。罗胖转过头,避开李春的视线,伸手抹去眼泪,转身一屁股坐在位子上。
“嗯,不错。老板,帮我们再拿套碗筷!”李春喊道。
“来了,来了。”老板快速走来,把碗筷放在罗胖面前。
餐厅的另一边,池队听见李春的说话,就一直钉住了李春等人。当罗胖坐了下来的时候,他嘴角露出一丝阴笑,推开座椅站起来,眼光扫过李春等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池队,不要惹事,这里的所有权可是属于要塞。”老板急忙上前挡住,附耳劝说。上次整顿营地,要塞强行插手所有的经营,现在老板只有这儿一半的股份。
池队点点头,他知道这儿属于半官方经营,没有谁敢打砸闹事。但他好歹也是一个监管人员,时时刻刻教育罪犯是他的职责,在他的职权范围内,他才是独一无二的老大。坐在那儿的少年从一开始,就没有出声,直到他离开才让罗长斌坐下,估计不是要塞的人,如果是要塞的人,早就出言化解了。
李春只穿了一身普通军装,并非要塞制服军装。池队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没有到注意李春,把这些人全当作是营地的普通人。因为前来参加要塞比武的人员很杂,现在他又把李春当作是其他避难所的人。
“这位朋友好面生,怕是才来要塞不久吧?”池队挂着一副笑容问道。不等李春回答,他接着往下说:
“可能你还不知道,这个人是罪犯归我管辖,我是要塞的监管人员,姓池,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知道……”
未等他说完,李春摆摆手,止住他的话,“他是我同学,我现在请他吃饭,不管他有什么,我都会帮他的,你的话不用再说,请走吧。”
李春说完,扭过头去,只顾招呼大家,一点也不在乎面前的池队,“不要客气,多吃点,来来来,老板再拿瓶酒来!”
池队脸色唰地变了,自己怎么说也是军装异能者,连军队的人见了他都客客气气,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冷眼?他狞笑着对李春竖了竖大拇指,从腰间拔出手枪,哗啦!推动枪膛,检查了一下,对准了罗胖的后脑勺。
要塞规定,监管人员的最高权利,可以在任何条件下,即刻射杀自己觉得有问题的被监管对象。池队不是第一次处决杀人了,前两天有一女子的居然敢拒绝他,他抓住女子的男友,一枪就毙了,末了那女子还不是自荐枕席?
“罗长斌!你有两个选择,站起来给我跪下,或者一枪爆头!”池队手里拿着枪,示威地对着李春狞笑。
罗胖浑身一颤,肩膀不规则地耸动两下。这个动作李春很熟悉,罗胖的标准动作,他在害怕,内心频临崩溃的边缘。李春就是要看看罗胖到底会怎么做。
什么也没有发生,罗胖还是稳稳地坐着那儿,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
呼~,罗胖吐出一口浊气,呼出的气流吹开火锅弥漫的热气,露出在汤料中翻滚的食材。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筷子伸向锅里面的一块肉。
砰!一声枪响,罗胖伸出的筷子停在铁锅上方,整个人一动也不动。
啊~~!惨叫在他身后响起,一根竹筷贯穿了池队拿枪的手腕,他捧着受伤的手大声嗥叫,如丧考妣。子弹把板屋的墙射了一个小孔,冷冽的寒风灌入,发出一种特别的啸声。仿佛在给池队伴奏。坐着的人都呆住了,池队在这些人面前无异是如神一般的存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手里还拿着枪,面对李春居然一秒钟都没有挡下来,人已受伤,枪也易手。他们知道李春很强,但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强到这个地步!在场的C大学生全部望着李春,表情呆滞,仿佛塑像一般,用任何语言也无法表达出众人内心的感受。
李春手里拿着手枪把玩着,“好枪,真正的杀人家伙。”李春将手枪放下,拿起酒杯望向池队的两名同伙,精神意志的威压如山一般地罩了过去。两名同伙神色大变,仿佛被血腥的怪兽盯住,一动也不敢动。
“你!你敢动我!”池队狂嚎,手腕伤口的沥沥鲜血汩汩流出,滴落地面汇成一滩。
“跪下。”李春轻声呵斥,仿佛高高在上的君王。
一道精神冲击瞬间冲入池队的体内,他眼睛里露出绝望的恐怖,没有人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只见他浑身一软跪倒在血泊中。
“罗胖,揍他。”李春对罗胖说道。
“我?…揍他!?”罗胖脸上的肌肉抽搐,手在颤动,筷子落在桌上。
“你不敢?”李春问道。
“呵呵~”,随着罗胖的怪笑,他脸上浮现出煞气,狰狞如鬼。
呀!他大叫一声,操起桌上的碗,一转身,狠狠地拍在池队的头上。哗啦,瓷碗应声而碎,碗里的残汤混合着头皮割破的血水,随着脑袋流了下来。
“你敢打我!”池队被这一击,从李春的精神控制中挣脱出来,看见站在面前如煞神一般的罗胖,心中的屈辱和悲愤瞬间爆发。他双脚用力想站起来,但肩膀上仿佛压着一座大山,用尽了全力也不能动弹丝毫。
“打人要打脸。”李春话里面带着深深的寒意。
“打脸?呵呵,收到!我明白了!”罗胖此刻神情仿佛穿越了一般,回到阳光时代与寝室基友在街头对付一帮流氓无赖的日子。他脱下脚上的一只老布鞋,挥动手臂抡圆了,布鞋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
啪!硬塑料的鞋底狠狠地吻上了池队的面孔,嗡~,池队感觉脑袋一矇,精神一阵恍惚,整个脑花都仿佛散了似的。
啪!啪!啪!罗胖完全疯狂,鞋底如雨点一般落在池队的脸上!什么叫打脸?这才是真正的打脸,其他的神马都是浮云!
“喂喂喂,好了,罗胖,够了。”最后连李春也看不下去了,倒不是担心打死人,主要是怕罗胖这样突然的发泄,精神上受到冲击,变成真正的疯子。
罗胖听见李春的话停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地喘气。李春看见罗胖能听明白自己的话,知道他没事,放下心来。
不过跪在地上的池队却奄奄一息,鼻梁断了,眼睛根本不能睁开。整个面孔一片红色的酱,血肉模糊的样子,仿佛从中间剖开的西瓜。
“你们把他拖过去,别影响咱们聚餐。”李春对池队的两名同伙招手示意。
“你知道我们是谁不?”解除了精神威压,两名同伙终于缓过气来,其中一名大着胆子说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你能马上把你的上司找来,我倒是可以和他好好谈谈。”李春也不是没有分寸,他知道只要不死人,就能化解,最多不过耗费一点积分而已。
两名同伙不敢多话,对方刚才出手太快,自己根本就没有看清,冲上去也不过是地上多躺两个而已。俩人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地把池队抬到一旁。
突然,餐厅外面传来一阵杂乱,十几名戴着治安保卫标志的人冲了进来。
“谁打电话报警!”为首的男子大声喊道。
“我打的电话。”老板站了出来。虽然他知道李春有些关系,但池队却是要塞委派的官方人员,两边他都不愿意得罪,所以当冲突一开始,他就选择了报警。
池队的两个同伴看见维持治安的人来了,心里一喜,走了上去,低声对为首的男子说了几句话。男子看了李春一眼,走了过来。
“麻烦你出示你的证件。”男子对李春说道。李春知道对方要例行公事,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李春?你的名字叫李春?”男子惊奇地多看了李春两眼,仿佛不相信似的。
“你可以查证真假。”李春笑道。
男子一招手,过来一名手下,接过身份证,转身走进餐厅老板的办公室。不一会儿,手下走了出来,把身份证交给男子,再靠近身边耳语几句。
“你真是李春,在射击场连胜两场,比子弹还快的李春!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男子语气变得恭敬起来。
“如假包换,我就是李春。”李春笑道。
“呵呵,不好意思,还是得打扰一下,麻烦你简单说一下经过,本来要将你带回去调查,但是你是双红军装,有权利拒绝,只要你在你说的经过上签个字,就可以了。”男子笑道。
老板急忙搬来干净的桌椅,让男子等人坐下。男子一名手下把身上的斜背包打开,拿出纸笔望着李春,准备写下李春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