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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纱,清风,明月,夜凌傲天站在夜色里成了一道最让人挪不开眼睛的风景,可是秦洛洛已经无心鉴赏,因为她仍旧在水中挣扎。
“洛洛,可曾体会到本王对你的恩泽?”夜凌傲天轻抚鬓边湿发,声音在月夜里顿显空灵。
秦洛洛此时哪还想到其她的,只是扑通着想要让身体浮起来,听得夜凌傲天这样悠闲的声音,心里不禁有火:“夜凌傲天,既然不想我死,你有何必这样戏耍我!”
面对即将游到近边的秦洛洛,夜凌傲天使了内力打到水面上,纱窗迅速退出很远,一个美到恶劣的笑容:“看来洛洛还是不能体会到这清汤湖的美好,那么继续!”
秦洛洛一看夜凌傲天这样说,腿上的力气又几乎殆尽,嘴上边软了下来:“我只道这湖水很清澈,还请王爷细说一二,既是赏月,耍水本就不应景!”
夜凌傲天点了点头,一脸‘你很识相’的表情,身影轻闪,一个蜻蜓点水捞起秦洛洛,踏水向湖边岩壁飞去。
秦洛洛身体无力的挂在夜凌傲天的身上,本来以为他身上应该是有水里那种水腥味的,可是细闻却还是好闻的淡香,清爽宜人的不像样子,分神的片刻夜凌傲天就已经把她扔到了地上,秦洛洛一脸幽怨的揉着屁股。
抬头时,夜凌傲天却在秦洛洛开口前就抢先说道:“去拾些干柴过来!”
秦洛洛看着夜凌傲天转身走进一个黑黑的岩洞里,本来一肚子抱怨的话就这样生生的咽了下去,这样的岩洞?秦洛洛还想要好好的打量,夜凌傲天又发挥了他百里冰封的本领。
“还不快去,待我点了你的穴送与野兽享用,应该算不到我的头上。”
秦洛洛起身认命的向附近林子里走去,刚走几步,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王爷,林子里有野兽?解了我的穴吧,也好逃跑啊!”
岩洞里没有声音,秦洛洛靠近一些再次开口:“不然王爷亲自去吧,好歹我也是女子,不该怜香惜玉吗?”
还是没有声音,突然咻地一声,一把短刀从岩洞里飞出来,秦洛洛还没反映过来,那把刀就已经准确无误的镶入了她脚前的岩石里,深得几乎拔不出来,上面赫然是个‘恒’字,秦洛洛见状,拔腿就跑。
秦洛洛马马虎虎的捡了些干枝就准备回那个岩洞,突然间,有火把在远处闪着,秦洛洛缓了几秒钟抬脚就想要像那光明迈进,只是脖子上一疼,干柴散了一地。
火堆哔哩啪啦的声音夹杂着跳跃的火星,夜凌傲天只穿着一袭白色里衣坐在火堆前拨弄着干柴,墨发披散了一肩,美的有些妖孽,闻得秦洛洛嘴里的咽唔,他转眼看向秦洛洛。
秦洛洛只觉得头很沉,脖子很疼,揉揉脖子、慢悠悠的睁开眼,首先入眼的竟然是摆在她正前方晾的大片衣物,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慢慢瞳孔张大,她的衣服都在那里晾着,那她现在……
秦洛洛用力的捂住自己只穿着肚兜的上身,站起身对着夜凌傲天大叫:“你这个色情狂,趁人家昏迷竟然扒人家衣服,色情狂!”
夜凌傲天转头,火堆的热气让他的头发有些飘逸,拉开一个不屑的笑容:“不要惊慌,我俩之间早已肉帛相见,如今何须做出如此娇态?”
秦洛洛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脸上一红,却仍旧很固执的说:“中了媚药又不是自愿,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也不能怎么样,何况还清白!”
“你可知,你如今这番话早已伤及风化,按照我朝律法,够你死透了!”夜凌傲天冷冷的说道,脸上却没了表情。
夜凌傲天的态度明显就是不会让秦洛洛有事,深领其意的秦洛洛忍不住回嘴:“王爷难道不曾想过这个时代对女子是何等的不公平吗?不自愿也能归于女子的错。”
星眸微张,多么熟悉的话语,多么令人心痛的思考,这个时代对于女子来说确实不公平,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就算是相爱也只能被权势所束缚,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忍泪离去,曾经的曾经,是自己发誓要强大的理由。
那个娇弱柔顺的女人,那个权势下的牺牲品,含泪凝望着他,对他道‘珍重’,只是一别成永远,巧笑倩兮碎成满地浮华,被风吹散连尘埃都不算。
“王爷。”秦洛洛看到夜凌傲天陷入沉思,有些暗暗的担心。
夜凌傲天被这声温柔的叫唤弄的有些恍惚,转头看到秦洛洛那张熟悉的面孔,一下子好像是时光又退回到当初那有着无限可能,却又有着无限无奈的时光。
秦洛洛那张脸仿佛温柔的不像是在现实中,缓缓伸出手想要触摸,他和她之间隔的是永远,他和秦洛洛之间相隔的是火堆。
“嘶……”出于人体自然的反映,夜凌傲天收回被烫伤的手。
秦洛洛也是出于她的本身反映,伸手猛拽着夜凌傲天向湖边走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像个小管事婆子:“夜凌傲天,你要是饿了想吃荤,不必要这么自残,抓鱼就好了!”
夜凌傲天看着秦洛洛那激动的样子,明明个子很小,却在这个时候成了个大力士似得,也顾不得自己背后几乎是暴露的,只往湖水边拉,很不一样,虽然长相几乎无异,但太不一样了,一个是水,一个是钢。
被秦洛洛那夸张的样子逗笑了,夜凌傲天开口,声音却不似以往那么冷:“行了,我自己来!”
秦洛洛站起身,夜微微有些凉了,她伸手环抱了胸前,幸亏,古代人的头发长又厚,披着也就像件衣服了,秦洛洛有些满足的看着夜凌傲天把手往水里浸了浸,除开偷盗,秦洛洛骨子里也是个很热情的人。
夜凌傲天望着清澈的湖水在月光下透着荧光,忍不住张嘴:“秦二小姐可知这清汤湖取名的来源?”
“不知道!”秦洛洛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看周围。
对于这样敷衍的口气,夜凌傲天却也不恼怒,站起身娓娓道来:“某年年间大旱,八弟还不曾有这府邸的时候,因为湖边周围的岩洞较多,这里成了天然的收留流民的地方,某日,一风尘地界的清倌艺伎来此泛舟。”
秦洛洛顿时来了精神,因为这样的开口句式、加上格外不同的语气一定是一个关于凄美的故事,而且一定与叙述者本人有纠葛,特别像夜凌傲天这种冷漠的人,况且身份如此的红粉,竖起耳朵,眼睛几乎发光。
“嗯嗯,然后呢?”秦洛洛想要表示她很感兴趣。
夜凌傲天对于秦洛洛突然这番表现有些吃惊,但也不在意,毕竟只是有感而发:“轻乐柔歌,纱床锦帛自然吸引了周围流民的骚动,丫鬟们端来一碗上好的汤水与那清倌,流民们本就食不果腹,看到那清倌手中有吃食一时艳羡不已。”
秦洛洛来了兴致,越发的专注起夜凌傲天的故事起来,暗暗猜想,清汤湖,答案呼之欲出,与那将军倒酒溪中与将士共饮应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忍不住插嘴。
“那女子心善,把汤倒入湖中与流民们,所以有了这清汤湖一名?”
夜凌傲天赞赏的看着秦洛洛猜测,这个故事因为女子风月的身份并不往外流传,当年这府邸本是夜凌傲天想要的,谁知因为战功有了恒亲王的名号,府邸也早是赏赐好的,遂让关系最好的八王爷占用了这个地方,所以,料定是她猜测的。
“嗯!”夜凌傲天微不可闻的答应一声,随即又拉开一个笑容解释:“其实,并非全因心善,流民暴动不安,她也是为了自保有此一举,不过,也算是有所得,一个风尘女子因此有了不小的名气!”然后因为伶俐而卷入风波。
秦洛洛心中赞叹女子的机灵,更加对她有了好奇的意思:“那女子唤何名,如今何在?”仅仅只是试探。
夜凌傲天不发一语的往石洞里走去,秦洛洛看到这样的反映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心里有了隐隐的不安,本来就冷,现在更是紧张的打了个寒颤。
“很久之前就许了人上人做了侍妾,如今恐怕深院中!”夜凌傲天头也不回的默默回复。
秦洛洛刚刚心里才踏实了一点,岩洞那边就有了不好的预示,袅袅青烟竟然夹着着布料的气味,大呼不好,夜凌傲天已经先她一步向里面走去,等到秦洛洛到的时候,衣服已然溃不成样。
夜凌傲天眸子里有着惊讶和疑云,随即转头像是叹息一般看着秦洛洛心中想到:如今,恐怕不是我发善心就能放你了,只是将来若是你安分中用,我保你小命当作恩泽!
秦洛洛很恼火夜凌傲天这样**的注视:“看什么看,又不是我烧掉的,我自己还穿的如此暴露呢!”
夜凌傲天面对秦洛洛的恶言相向也不理睬,捡了件烧毁面积不是很大的外衣丢给秦洛洛,自己则坐到一侧闭眼养神。
秦洛洛披着属于夜凌傲天的外衣,心里顿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心里顿时炸毛:“刚才树林里,谁把我打晕的?”
夜凌傲天没有回答她。
“夜凌傲天,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上你这么个饿狼!”
“咚”秦洛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因为被点中昏睡穴而倒地,夜凌傲天轻轻吹干净手指上的灰尘,屈指含进嘴中吹响,随即一脸不耐烦的轻启薄唇‘聒噪’。
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的闪入树林,按照本来的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