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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兰宁心里轻笑,脸上却含泪看着他:“殿下……啊!!”
她话音未落,却只感觉一道寒光闪过。
她只来得及本能地闪了一下,那原本刺向她脖颈的发簪便深深地扎进了她的肩窝!
萧兰宁细皮嫩肉的,从没有受过超过摔跤划破皮或者做女红不小心扎到手指之外的痛。
这下,简直要了她小半条命。
下一刻,那玉簪又被上官焰乔随意地从她的肩窝里抽了出来。
她痛得又惨叫一声,瞬间浑身颤抖起来,捂住冒血的伤口不敢置信地看向上官焰乔:“殿下,你……”
上官焰乔看着手里沾血的白玉发簪,淡淡地道:“这金镶玉的发簪的簪骨不是白玉,而是人骨——明帝的臂骨浸油打磨而成,你也算很有运气了。”
萧兰宁一听,瞳孔一缩,浑身颤抖起来:“什……什么……”
那是死人骨头打磨的发簪!还是先帝的!!
她戴在头上那么久!
“为什么,殿下,为什么这么对我?!”萧兰宁心如刀绞,咬牙不敢置信地踉跄后退。
上官焰乔垂眸幽幽地一笑,猩红的唇角勾起妖异的弧度:“上官宏业有没有说过,九千岁的东西可不是好拿的,他曾收了本座的小姑娘,本座就杀了他全家。你收了本座一支发簪,本座收你一人的命,也不算过分吧?”
萧兰宁一次在人生中切实感受到什么叫——恐惧!
明明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可现在这一刻,她却从骨子里感受到一种瘆人的恐怖来!
她浑身一边发抖一边狼狈地撑着自己后退:“殿下你……岂敢杀我,你就不怕我喊出来……让所以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在上官焰乔对她动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再让他放过自己!
上官焰乔握淡淡地道:“嗯,喊大声点,这离前厅不远,相信很快就有人来了。”
“你……你……”萧兰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上官焰乔忽然一伸手,刷拉一下,用那根发簪划了自己袖子一道小口子。
萧兰宁茫然地看着他的动作,下一刻,便见他看着她阴郁又恶劣地挑眉:“还不跑,是现在就想死,嗯?”
萧兰宁愤恨又茫然地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下一刻,看着他握着滴血的发簪朝着她走来。
她瞬间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肩窝飞也似地推开门,朝门外冲了出去。
上官焰乔看着她逃了出去,不多久外头也传来一阵阵的惊呼。
小齐子立刻从门外走到上官焰乔身边,轻声道:“殿下,开始了。”
“嗯。”上官焰乔垂下幽暗的眸子,慢条斯理地拿帕子包了手里的骨簪:“自从不当九千岁,就再没唱过这般的折子戏了,且等着,一会便该登台了。”
小齐子眼底闪过一丝忧虑,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
明兰若原本正在前厅坐着,与小白几个说话,众人和乐融融。
忽听见有女子的尖叫,大厅里一众赤血将校顿时静了静,面面相觑。
原本是疑心听错,但不过片刻之后,又听得女子仓皇地尖叫声。
众人自然是坐不住,低声议论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明兰若放下茶盏,起身环顾众人,淡淡道:“大家坐着继续吃,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别闹过了。”
景明正打算出去,便见有女卫匆匆进来低声说了几句。
景明一愣,立刻转身在明兰若耳边用传音入秘的功夫,细说了几句。
明兰若一听,眸光微冷:“把人带到后厅去,你亲自去请殿下过来。”
景明颔首离开,明兰若则起身示意众人继续坐着后,去了后厅。
楚元白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背影,也起身跟了过去。
明兰若刚走,陈将军就手里拿了一封信匆匆从门外进来,脸色古怪阴沉,一来见明兰若不在上首坐着,他便朝着宋唐和红姐等人走了过来。
红姐见他表情不对,眉心一拧:“你怎么了?”
陈将军迟疑了一下,没有当场说,只把红姐和宋唐都叫出了门外来,把手里的信递给他们:“你们自己看,这是刚才我们值守的人在战报之中发现的。”
红姐疑惑地接过来,展开信纸一看,最后目光落在信的落款上,顿时脸色大变。
宋唐见状,立刻伸手接了过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是前线失手,还是哪位将军出事?”
却不想入手的是一张旧信纸,内容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这……这封信哪里来的,里面的内容是否可信!”宋唐和陈将军心中都浮现出同样的疑问来。
红姐的脸色却难看到极点,担忧地看向后厅。
她两年前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
景明到了后院那耳房,冲着上官焰乔神色古怪复杂地行了个礼:“殿下,主君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上官焰乔从容地点头,随着她一同去了后厅。
他进房门的时候,后厅里已经坐了好些人。
为首的当然是明兰若,边上坐着关悦城和另外几位赤血老将。
而她面前跪着的是刚刚被包扎了伤口的萧兰宁,正被一名女卫提溜着。
萧兰宁一见上官焰乔,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瑟缩着往后退了下,眼底却闪过一点茫然的恨意。
到这一刻,她都不明白,为什么他翻脸如翻书!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上官焰乔却看都不看她,只看向明兰若,又瞥了眼一边的楚元白,温淡地道:“可是耽误了明主君用膳?”
明兰若见他完好无损,神色平静而从容,还能分心瞎吃醋,阴阳怪气,她微微挑眉。
这妖王殿下全须全尾的让萧兰宁奔出来闹这一场,怕是要唱戏了,她倒是好好听,这位爷又要开什么台,唱什么戏。
明兰若眯起清艳的眸子,端了茶,优雅地抿了一口——
“殿下说笑了,只是今日有人指正殿下在这里滥杀无辜,这里终究不是西北军,您要杀的是我堂姐。”
她顿了顿:“所以,我想听听殿下的理由。”
戏台都背着她搭好了,那就,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