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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既然他们父女都罪不可赦,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夏玥儿在一边接茬问。
钟离睿煊想了想,说:“马斯洛骄纵女儿欺压百姓,停俸三年!”
停俸三年,马斯洛心底大松一口气。
只要没罢他的官,就是停俸十年都无所谓,再说这公家的俸禄,与他捞到的钱财想比,还不够他塞牙缝。
“马玉婷!”
钟离睿煊说到马玉婷的名字,马斯洛又紧张起来,马玉婷的心怦怦乱跳,不知王爷会如何处置她。
顿了一会,钟离睿煊才缓缓地说:“送往白骨寨监牢,监押十年,反省悔过!”
“啊--”
“王爷--”
父女两同时惊呼出声。
白骨寨监牢,是一所军监,光听名字,就感觉鬼气森森,可想而知,那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监牢,有多少人一去不回。监押十年,就算马玉婷在白骨寨保住的小命,但十年过去,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也变成了黄花凉菜,她的一生就这么完啦!
“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对小女从轻发落,给小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马斯洛磕头如捣蒜,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心软,女儿犯了事,她娘一把鼻滴一把泪给求个情,就没有追究到底,反而去给她擦屁股。
夏玥儿又说话了,还是劝钟离睿煊:“王爷,马三小姐不过一时任性,耍了些性子罢了,罪不至于送往白骨寨监押十年。再说了,马大人身为鄞郡总督,为鄞郡做牛做马,劳苦功高,王爷就看在他尽心尽力为王爷打理鄞郡的份上,就给马三小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从轻发落。只要马三小姐肯改过自新,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不知王爷是否肯听?”
“谢睿王妃宽宏大量!谢睿王妃大恩大德!”
马斯洛和马玉婷,在睿王妃身上看到了希望,就朝夏玥儿拜去。
钟离睿煊迟疑片刻,点点头:“王妃有什么好主意,请说!”
夏玥儿这才缓缓说来:“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只要马三小姐认识到自己的过错,诚意给我磕三个响头认个错,发誓以后再不欺压百姓,对百姓以礼相待,我就原谅她。”
“就这么简单?”钟离睿煊疑惑的问。
下面,马斯洛又扯着马玉婷,一个劲儿磕头称谢。
只要不用发送白骨寨,不用监押十年,别说磕三个响头,就是磕三十个三百个,他们也愿意!
“不过么……”
顿了一会,夏玥儿又说:“我想鄞城中被马三小姐欺压残害过的百姓不少,我想看马三小姐是否真心改过,想把那些百姓找来,让马三小姐逐个给人磕头赔罪。王爷,你看这主意如何?”
“嗯!”钟离睿煊又想了想,才点了点头,“既然王妃宅心仁厚,肯原谅马玉婷,本王看来,这个办法可行。”
“谢王爷!”夏玥儿忍不住笑,起身向钟离睿煊做谢。
马斯洛和马玉婷真以为睿王妃真帮他们求情呢,感动得一塌糊涂。
钟离睿煊再问马玉婷:“马玉婷,本王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自己选择。你是愿意去白骨寨监押十年,还是愿意磕头赔罪?”
没等马玉婷表态,马斯洛就抢先说:“愿意磕头赔罪!”
这磕头赔罪,不是随便磕三个头就完事。
应夏玥儿的要求,在鄞城中搭起一个磕头台,台子中央,摆了一张椅子。夏玥儿就坐在那张椅子上,让马玉婷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她磕三个响头认罪。
鄞城的老百姓,看到这大快人心的一幕,无不拍手称快,把睿王妃看成了为他们出气的大好人。
这还不是夏玥儿强调的重点,重点是,在鄞城各处的公示栏上,张贴这一则奇特的告示,鄞城内外的百姓,凡是被马玉婷欺压过的受害者,都可以来磕头台,让马玉婷给他磕头认罪。
开始人们只是议论纷纷,谁也不敢上去,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因为被马玉婷害惨了,搞得家破人亡,一直有冤无处伸冤,难得一次出气的机会,大胆走上去,说出马玉婷是如何如何欺害他的,马玉婷不敢否认,老老实实对人家磕了三个响头。
有人敢带头,就有人敢效仿,而且有睿王爷和睿王妃压阵做主,还怕马总督不成!于是人们纷纷走上磕头台。不到一天时间,上去的人不下百个,把马玉婷磕得头晕眼花,两眼冒星星,脑门肿了一个大包。
这边磕着头,另一边就有人找睿王爷伸冤,把马斯洛的儿子马云奇给扯了出来。
听到马云奇因为霸占良家妇女而杀人丈夫的罪恶行径,钟离睿煊勃然大怒,下令:“查!”并痛斥刑部官员,马云奇命案在身,为何包庇他?
某个官员,怕丢了官帽,把马斯洛给抖出来,说此时被马斯洛压下,下边的人无能为力。
马云奇的案子,把马斯洛给扯进去,就有一些清廉的官员联名上书,讨伐马斯洛,说他贪张枉法、结党营私,并私下收买驯养一批下士,心怀不轨。
这联名上书交到钟离睿煊手里,钟离睿煊震怒,当即把毫无准备的马斯洛扣押。
短短几天时间,马斯洛的种种罪行,连同与他勾结的官员,都被查个水落石出,证据确凿。
这时马斯洛才惊呼,原来睿王爷早想罢免他,准备妥当,才借他女儿冒犯睿王妃一事借题发挥,迷惑众人,把他给牵出来办了!
“好个睿王爷!”马斯洛在狱中仰天长叹。
马斯洛与马云奇都有命案在身,罪大恶极,被判处斩首,判决之后三日在鄞城北门外法场执行,首级挂在城门外示众一天。
处决当天,马斯洛花钱养的下士,大闹法场,想劫走马斯洛父子,结果是被一网打尽。
马府被抄家,搜出金银珠宝一大堆,至于马玉婷,磕过那么多响头之后,早已邪气干瘪,别人朝她吐唾沫,她也不敢对人怎样。
“相公,我的戏演得不错吧?是不是很有表演天赋?”
看马斯洛被抓起来,夏玥儿笑嘻嘻在钟离睿煊跟前讨赏的问。
钟离睿煊点头:“娘子表现不错,可圈可点,记一等功一次,另有额外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