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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没占到多少便宜,在空中转圈气得就差跳脚了,恨不能划花对方的脸,尽敢无事生非的冤枉自已,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啊!”看出与自已对峙的鹦鹉有再度出爪的势头,年轻人不想把事情弄复杂,鸟的主人如果赶到事情怕是说不清了,赶忙出声警告。
“柠檬?”侧后方传来一声韩云特别熟悉的呼唤,转头看去,犹如找到了主心骨飞扑过去,站在车把上,表现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望向苏老师。
苏老师推着一辆崭新的电动车打这边路过,听到耳熟的鸟叫声,一时不太敢确定是不是自已认识的那只鸟?
段明湛走之前曾说过柠檬要放在对方的大哥家里养几天,住的地方离学校挺远,抱着一丝怀疑上前一看,有点像于是开口叫名字。
看到飞落在车把上的鹦鹉,苏老师终于确定就是柠檬无疑,看到柠檬非常的高兴,一时想不明白柠檬怎么会出现在学校附近,来这小市场干什么?
“你怎么来的,明湛回来了?”应该没有这么快,细算日子至少也要一个星期之后,柠檬能来这里除非有人带。
观察到柠檬委屈的小眼神,苏老师的心底涌现一股心疼,急问,“怎么了,谁欺负你?”看那可怜的小模样实在少有。
有了大人撑腰,不在单打独斗的韩云转了个身,右翅膀张开指向前方,瞄准一脸尴尬的年轻人无须给对方脸面。
“是他,他说我是小偷,坏蛋,坏蛋,大坏蛋。”韩云情绪激动的控诉对方的卑劣行径。
“他还抢我的钱,那是我要买食物的钱。”韩云说的是实话,没有半点添油加醋不代表不能用可怜憋屈的语调灵活演绎出刚才的事件。
听得苏老师一阵心揪,“你是不是到我家见没人,我今天才回来,可怜的柠檬还没吃午饭吧,一会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你怎么可以抢柠檬的钱,老大不小的人了有脸欺负一只鹦鹉。”苏老师上前劈头盖脸把对方说教了一通,老师不适合暴粗口,不代表不能把做错事的人说得颜面无存羞愧难当。
什么叫骂人不带脏字,韩云现场身临其境感受一回,叹服于当老师的就是牛叉,训个人都得讲究语言上的艺术性,要不要跟苏老师学两手,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被训的差点无地自容,恨不能就地挖个坑把自已埋了的年轻人,连连抬手想要打住这位女性的话。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有心的。”都怪自已犯贱闲得蛋疼上来凑这份热闹,内心疯狂吐槽暗自埋怨都是职业病惹的祸。
一听对方表态不是有心的,韩云当下嘴巴利索的接了一句,“那就是有意了的?”偏偏找这么个节骨眼,没人陪又饿肚子的自已,被人说成小偷能不怒火蒸腾暴跳如雷。
年轻男子已是有理也说不清,对见缝插针的某鹦鹉拿不出该有的表情应对,心里大呼祖宗,自已这是招谁惹谁了,都怪自已这张臭嘴,把一能说会道的鹦鹉得罪了。
这半天才缓过神的摊主,见到面前的老人立刻打招呼,“苏老师,这只鹦鹉是您家的?”苏老师经常来自已家买水果,时间长了不想认识都难。
“不是,邻居家的。”苏老师停下说教,问及摊主到底怎么一回事,柠檬一向乖巧懂事,很少与人动手,自已眼睛好使,看到年轻人手上新鲜的抓痕,还冒着血珠伤的不轻,事情怕没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是这样,这只鹦鹉到我这里买水果,说有钱……”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亏得四下行人少,要不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早把自已摊位前这块地围个水泄不通。
事情发生的太快,旁边的摊主也没反应过来,等回过味事情已经结束,就没往前凑趣。
“柠檬你哪来的钱?”苏老师这才发现就柠檬一个,身边到现在没有人出现,到也是如果跟着人哪会被人欺负,还得自已出来买水果,听着心里直泛酸。
“明湛的,你和王子都不在,路爷爷也不在,我饿了,去翻家里抽屉找到的钱,出来买水果。”韩云不需要在这件事上编造谎言骗取同情,如实的说出自已的难处。
一句话说的是闻者心惊听者流泪,多好的一只鹦鹉,又懂事又乖,摊主和苏老师不约而同的转头注视毫无因由即没仇又没怨,偏偏出来搅局的年轻人。
被瞪的年轻人是有口难言只能装起鸵鸟,不敢开口有一丝一毫的辩解,说的越多更解释不清,得,自已今天出门中了邪坑在一只鸟手上,自认倒霉吧,心里哀叹谁家养出来的鹦鹉,贼精贼精的跟人有的一拼。
“水果呢,称了没有,买了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天可怜见,柠檬一看就是独自跑出来,也不知道飞了多远的路才找到家,自动脑补出千里寻母的情节,把‘母’字改成‘家’字。
“我有钱,我买了。”韩云看向摊主手里的钱袋,煞有其事的开口,“王子呢,一起吃。”
“忘了跟你说,王子得了急性肠炎,把它寄养在了宠物医院,一会先去一趟宠物医院把王子按回来,正好顺路不远。”怕柠檬饿及让收钱找钱的摊主拿了个干净的塑料袋,从递过来的水果袋中拿出一个山竹掰开,袋子套手上捏住果肉喂给柠檬。
不让柠檬自已拿着吃,是因为苏老师看到柠檬爪子尖上的血迹,不干净只能自已代劳喂。
韩云欣然接受苏教师的体贴服务,这会儿事件平息,反射弧度太长,才感到爪子尖怪怪的,低头一看指甲里沾了血,看着就恶心,哪还敢主动要求拿着吃。
“年轻人,你的手要不要紧,我给你点医药费,你去医院看看打一针破伤风。”苏老师没忘记旁边杵着个大活人。
柠檬再干净爪子上难免残留细菌,随便一个人抓伤或咬伤他人都得打狂犬病疫苗,别看是一道小伤,稍不注意很可能造成隐患,轻乎不得。
“不用不用,这件事我做的欠妥。”哪敢要别人的钱,自已没事找事招来的祸,认栽的同时心里没有抱怨不满,又不是小孩子爱记仇。
“那哪行。”苏老师坚持要给,钱都掏出来了,刚想往年轻人手里塞,奈何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
年轻人一看这情况不跑等什么,一点小伤纯属自已作死,再呆不下去,为了给钱拿钱推来让去的多不好。
“唉,年轻人怎么跑了?”撒丫子跑路的速度太快,苏老师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就没了影。
“去接王子。”韩云可不愿意让苏老师花这份冤枉钱给那嘴欠的人医药费,转了个心眼提及别的事引来注意。
“就走。”人都走了,也没留下电话,没名没姓怎么找人,算了等哪天遇上了再说,苏老师想得开,装好钱和柠檬的水果,骑上电动车前往宠物医院。
韩云看到宠物医院的店门,心底露出几丝抗拒,对宠物医院存在本能的排斥心理,如果不是为了接王子,调头就想走。
进去之后,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出来接待,韩云没敢让苏老师驮自已,自觉的飞到可供落角的地方,打量这家不算大却设施齐全的宠物医院。
生病的猫狗还挺多,都被关在一个一个的隔间里,空间看上去非常狭窄,有种喘不过气的憋闷感。
韩云看到一位女性医生打开一个笼子,抱出一只白猫,不用去猜一定就是王子,看到那张熟悉的大饼脸,一脸久别重逢的感慨油然而生,不自觉的用猫语同王子打招呼。
“喵,喵喵。”韩云问王子感觉怎么样,但凡医院都不是人呆的地方,消毒水的气味直冲鼻腔,那感觉像在往鼻孔里灌辣椒水,够刺激。
“喵,喵。”看到一身绿毛的鸟,王子长时间被搁置在小地方的阴郁情绪有所好转,告诉对方自已一点都不好,住的地方太小,活动的地方被无情的剥夺,吃的没有在家好,猫粮那味,放的防腐剂太多了,自已现在早饿惨了,好想回家。
在场的医生被两种不同音高的猫叫声吸引,纷纷看去,原来是一只折衷鹦鹉,有医生上来询问进门的顾客,“这只鹦鹉需要检查身体吗?”来宠物医院的顾客多是自家宠物身体出了问题需要救治。
“不用,它非常健康,它在同王子打招呼。”习惯了柠檬同王子之间无人可以介入的对话方式,苏老师笑着解释。
“走了,王子,柠檬咱们回家。”苏老师抱过医生手中的王子,招呼柠檬一起。
“等等,等等。”一小姑娘摘掉口罩冲上去拦住要走的苏老师,兴奋的目光在王子与柠檬身上打转。
“这两个该不会是某拍网络平台上人气超高的柠檬和王子吧?”双眼放光的小姑娘掏出衣兜里的手机。
“我是它俩的粉丝,能不能和它俩合张影?”小姑娘经常喜欢到某拍网上找乐子,看萌物,刚才听苏老师招呼两只,脑海里立刻联想到平台上的人气明星,就是一只折衷鹦鹉和一只纯白波斯猫。
原来是为这事,被叫住那会苏老师还以为又有什么不妥,吓了一跳,点头同意小姑娘的请求,让小姑娘抱着自家王子,跟站在门边架子上的柠檬照了张相。
回到苏老师家,一进门的韩云嚷嚷着要洗澡,来回从洗水间的窗户钻来钻去蹭了好几次灰,爪子又因之前挠人而带了血迹,不洗个澡浑身上下不舒服。
“好,好,王子也一起洗。”苏老师放下东西,去了浴室放水,王子在宠物医院呆了一个星期,医院环境再好回到家也该洗洗,以防其他细菌带进家里。
苏老师先给个头小的柠檬清洗重点在指甲,洗好了拿毛巾裹上,才给等在一旁的王子洗,两只一起擦干吹毛。
中午十二点四十,朱教授还没回来,韩云飞到厨房门的把手上问,“朱教授呢?”苏老师手把很快,才一会的功夫就炒出两道菜,下了一人份的面条,又去给两只宠物弄吃的。
“他呀,前段时间去国外参加学术研讨会,下周才能回来。”苏老师把饭菜端上桌,招呼柠檬和王子赶快吃。
饭后柠檬喵喵喵的诉说自已在新地方借住发生的一些事,而王子这次回来比以往说得都多,主题一直围绕宠物医院转,同样倒了一肚子苦水。
听着家里不同音调的喵喵声,苏老师笑看一鸟一猫你一言我一语的相处模式。
“柠檬,晚上就住家里,楼上的家没人打扫尽是灰,对了你来没跟那边的人说能行吗?”苏老师忽然记起这茬,“记不记得号码,我打过去告诉他们一声,别让那边的人着急。”
诶呀,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要说电话号码就记了个四合院的座机,报出来让苏老师打过去试试,韩云不确定两位老人回来没有,自已有留言应该没事。
打过去好长时间没人接,估计人还在外头,等晚饭那会再打去试试,苏老师叮嘱柠檬和王子别乱跑出去,自已回屋睡一觉。
视线转到那个逃跑的年轻人身上,手背上的血口子已经干了,没敢不当回事,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处理了伤口打了破伤风针,医生建议自已再打一针狂犬病疫苗。
年轻人听后开口:“刚打过破伤风,两针能一起打?”有没有医学常识,疫苗也是病|毒|的一种,自已可不想被整出其他毛病,一口回绝了医院不靠谱的提议,出了医院。
找一家小饭店吃个饭,家里很少开火,没女朋友没负担,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走着走着打眼一瞧对面步行街道上有一熟人,抬起手边招呼边喊,“王则,这里。”
对面一身笔挺军装的年轻人听到有人叫自已,转过脸去一瞧,嘿真是熟人,还是关系挺铁的哥们。
等没车了跑过对面,王则拍着对方的肩膀问:“你怎么在这儿?”不经意间发现对方手上的伤十分好奇,“身手不比以往了吧。”
“我还想问你在这干嘛,穿这一身公务在身还是休假?”年轻人名叫杨晨,举着两受伤的手说,“这个是被一只鹦鹉挠的。”
“什么鹦鹉,这么厉害。”王则笑问,对方的身手跟自已不相上下,还能被鸟挠伤,听着十分稀奇。
“别说我了,你呢,吃饭没,好几年没见了,碰到一起即是缘分,走我请客,咱俩喝一杯去。”杨晨拍了拍对方的背,热情的拉对方跟自已一起走。
“没呢,我有件事如果不好办还得请你帮帮忙。”王则跟着杨晨就近找了家炖菜馆,要了份铁锅炖排骨加几样素菜,酒要的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