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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印子钱是能借的吗?那是驴打滚的债,你是想卖儿子还是卖婆娘?”
爷爷大怒一脚朝大伯踹去。
“爹,新女婿说他干爹那生意不出半年就能翻十倍的利,要不然我哪敢借啊?这煮熟的鸭子眼见就飞了,你要为儿子我做主呀,要不然我没法活啊!”
大伯瘫倒在地上大声哭嚎。
“你拉出来的屎你自己吃回去,你胆子壮啊,还敢借印子钱!你是不是打算把我这把老骨头也卖了?”
爷爷的烟袋朝大伯身上狂砸,溅的到处都是火星。
“爹,事已经这样了,你就是打死我也没法子,咱让江家人去把苗儿抢回来嫁给新女婿不就成了吗?”大伯连连打滚。
爷爷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粗气:“老三,这事你看咋办?”
“爹,这还能咋办?都到这份上了只能让大苗在那守着了,她这肚里揣着娃就是打死老刘家的人,人家也不会放她改嫁的呀?”
芳菲爹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
“老三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苗儿是你嫡亲的侄女你咋能这么冷心冷肺哪?你看着她二十岁都不到就这样守一辈子寡?你个亲叔叔张个嘴就能办成的事,你咋就不伸把手呢?”
大伯气得脸色煞白指着芳菲爹。
“大哥你这是啥话?这个事儿没人能帮得了苗儿,现在你让人江家去抢了她回来,老刘家马上就能去衙门告江家,谁家愿意担这个事儿?”
芳菲爹脸色铁青。
“江家财大势大还怕老刘家一个土财主不成?你六亲不认看亲侄女在火坑里不肯拉一把,你就甭说那些好听的!”
大伯指着芳菲爹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跟你掰扯不清,我河滩上一群鹅还等着去放呢。”芳菲爹转身就走。
“老三你等下,接大苗回来这个事咱就不说了,咱老任家丢不起这个人,但你大哥借印子钱这个事你得拿个章程。”
爷爷坐在院门口吧嗒吧嗒抽着烟袋。
“爹,大哥现在刚借没几天,拖个中人去说和说和,给人家放印子钱的赔个不是再赔人家一些银钱这事就了结了,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芳菲爹叹了一口气。
“爹呀,我可没有一分钱,那银子都给了新女婿了,这苗儿不嫁他我上哪找他要银子去呀?”
大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倒在地上。
“你借了你家多少印子钱?”爷爷气得胡子直颤。
“二百两。”大伯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你,你......“爷爷一个仰倒向后歪去。
“爹,你咋啦?快去叫郎中。”芳菲爹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爷爷。
“爹,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啊,老三都是你不孝把爹给气成这样,你要是答应把苗儿接回来,哪有这摊子事?娘啊,你快过来呀,我爹让老三给气得不中用啦!”
大伯几步冲了过来摇着爷爷冲着对面院子喊。
“老头子你是咋滴啦?你要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三娃子你个刀剑不除的东西见天就会惹我跟你爹生气,你也是生儿长女的你咋不怕报应哪?”
嬷嬷一手捶胸一手拍地老树皮脸上满是眼泪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