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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卑鄙!无耻!!”张天佑牙关紧咬,死死的承受着身体的折腾,但是依旧不忘对林枫继续漫骂。
对此,林枫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轻叹一声,突然感到自己似乎是在对牛弹琴,随即对袁彪使了个眼色,带着怜悯的目光瞥了张天佑一眼,然后便缓缓转过了身子。
“你,你要,干,干什么。。”就算张天佑再胆大,但是面对杀人恶魔一般的袁彪时,内心还是不经意的咯噔一下,浑身的毛孔顿时张大,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后背掠过,似乎此时自己正站在冰凉的水中一般。
“不干什么,只是觉得你这手太脏了。。”袁彪阴阴的一笑,鱼肠剑在手中转了几下,盯着浴桶边缘的那双手,语气阴狠的说道:“正好,切下来让下面的兄弟去洗的干净一些!”
“别,别啊!我,我求求你,求求你,别,千万别啊!”张天佑终于明白了袁彪的意图,神情恐惧,双手不停的在游走在浴桶的边缘,唯一的目的就是躲避袁彪手中那泛着寒光的鱼肠剑。
“别乱动,不然我可抓不准,万一连胳膊都切了就不好了!”袁彪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的温柔,伴随着的还有比划了几下鱼肠剑,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张天佑的两条胳膊,好似自言自语般的低声叹道:“哎!这鱼肠剑太锋利了,切条胳膊应该也不会太痛的。。”
“别,放过我,放过我!”慢慢的,恐惧充满内心的张天佑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也就代表着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那曾经作为京城四少的傲气在一瞬间便荡然无存,目光中充满了哀求,看着林枫的背影,哽咽着求饶:“枫爷,枫爷,放过我,求求您,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不敢跟您老作对了!放过我吧!”
听着那带有哭腔的哀求声,林枫的嘴角微微弯起,但内心却丝毫没有软下,他可明白这张天佑天生就不是什么好人坯子,至于现在一口一个枫爷的喊着求饶,那完全是逼不得已。不过林枫没有立刻将其杀死,是因为还想套些有用的消息出来,所以也就伸手制止了袁彪接下来的动作,缓缓转过身子,冲着张天佑扬了扬头,轻笑着问道:“现在,你明白了该怎么跟我说话?”
“明白了,明白了!只要枫爷不杀我,让我怎么样都行!做牛做马,什么都可以!”见状,张天佑似乎有看到了一丝生存的希望,也顾不上太多的面子问题,连连点头,随即还俯身用脑袋不停的撞击着浴桶边缘作磕头状,似乎面前的林枫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一般,一副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的架势。
“不不不,你还是没明白!”林枫摇了摇头,伸出食指冲张天佑摆了摆,轻笑着解释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是必死无疑的,只不过,如果你听话一些,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免得遭一些不必要的罪!另外善意的提醒一句,你之前受的,仅仅是一些皮毛而已!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想必你也应该对大理寺的酷刑了解一些,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这里随便哪一种出来,都绝对要胜过大理寺中的‘待遇’!”
听着林枫刻意将待遇两个字加的很重,张天佑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他作为大理寺卿张巍毅的宝贝儿子,自然对大理寺内的所有酷刑都一清二楚,甚至是还亲眼目睹过一些,自然明白那些刑罚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住。
虽说林枫已经宣判了张天佑的死刑,可他并不甘心,依旧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丝的存活希望,颤巍巍的与林枫打起了商量:“枫,枫爷,只要你放过我,我,我可以说服我爹,说服我爹不再与你作对,而且,而且还可以给你提供大量的消息!”说着,张天佑把心一横,咬咬牙,继续补充道:“包括,包括宰相崔彦昭的所有!另外,枫爷您杀我也没用啊,我一个小人物,什么也做不了,而且,而且这事情您也瞒不住的,对您来说,有害无益啊。。”
说到最后,张天佑已经咧嘴哭了起来,所说的一切,已经是他能够所想到的所有了,但是他没有把握林枫会不会听他的。
“不错不错,死到临头了,头脑竟然还能这么清晰,不愧是大理寺卿的公子啊!”看着眼前的张天佑,林枫赞赏的笑着点点头,这一小小的举动和夸赞却让身处黑暗之中的张天佑看到了一丝亮光,那是一种希望的光芒。
但是,林枫接下来的举动就让张天佑那火苗般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只见林枫轻蔑的一笑,摇头叹道:“只可惜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件事我根本没打算瞒!刚才我已经跟你说了,包括你爹,日后不一定比你的下场好!叛国之逆陈敬瑄刚刚聚集数千反贼刺杀于我,并且还有数百同党夜袭侯爵府,想要连同我在内的所有家眷都置于死地!”
听着这些,张天佑脸上开始露出茫然的表情,根本不明白林枫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事情,但是林枫接下来的补充就让他彻底的深深绝望了。
“而你,张天佑!就是其中的一份子!”林枫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张天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仅将张天佑的罪行定下,甚至已经将他的家族牵连了进去,随即林枫若无其事的继续补充解释:“咱们之间的恩怨,整个大唐恐怕都是无人不知了!而你又恰恰在这个时候撞了上来,我只能对你,对你父亲以及整个家族,表示深深的惋惜!”
“噗通。。”
张天佑再也没有抓着浴桶的力气,径直的向后一仰坐了下去,此时的他甚至感受不到水温的灼热,整个内心已经被死亡的恐惧和给家族带来的灾难完全充斥。
与叛国之逆勾结,那是与之同罪,刺杀皇亲国戚身居高位的林枫,特别是如今的林枫手中的枫家军已经足以顶起大唐的半边天,不管张天佑的勾结是真是假,可陈敬瑄半路袭杀林枫,侯爵府被数百黑衣人夜袭围攻却是铁定的事实。
只要林枫将这事上报朝廷,别说是张天佑了,就连他父亲,他的整个家族都是有嘴说不清,如今的天子可不愿意为了这事去得罪林枫,更别说其中的一大半还是事实,毕竟林枫手中还有叛国之逆陈敬瑄的尸体。
如今,已经不用林枫动手了,张天佑自己都恨不得直接自杀。毕竟,这件事给他的冲击,非同小可,那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牵连了整个在朝中做官的张氏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