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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公指点。”
凌云彻从前不希望如懿因为一个孩子分了心,现在他特别希望如懿能再有一个孩子,或许那样就能弥补了他心里的愧疚。
“客气了。”
进忠看凌云彻一副恨不能立刻就去安华殿的样子,心里对盘算的事情有了数。
瞧着要分开之际,进忠抬起的腿又收了回来。
“凌侍卫等等,耳朵上落了只蚊子。
左边那只。”
“你别动,我来帮你拍死它。”
凌云彻一动不动等着进忠拍蚊子,进忠双手一合拍住了凌云彻的耳朵。
凌云彻只感觉耳朵嗡了一下,好歹是能接受的。
“好了,不过已经被咬了。我帮你掐个印,稍后你回去再涂上药膏就好了。”
进忠拍耳朵没多使力气,掐了个十字印儿,那是真用了力气,眼见凌云彻耳朵红了起来。
不过这是遇见蚊子叮咬最寻常的法子,凌云彻也没觉得不妥。
三日后,安吉大师入宫。
进忠帮凌云彻找到了在安吉大师跟前祈福的机会。
凌云彻自有了这样的好机会,便时常去安华殿,他又不能说是为如懿祈福,只能说安华殿大师是得道高僧心愿灵验,这一说,养心殿跟前侍候的众人都忙忙往安华殿去。
加之安吉大师与其弟子安多大师,形貌英俊,吸引了不少没见过外男的宫女们时常的议论。
如此这般,宫里处处可见各路宫女太监一得闲了就往安华殿去。一开始只是得空了去,后来俨然演变成了想尽办法去。
这一日,是如懿那个孩子的七七之日,也离皇帝的万寿节并不多远了。
皇帝看着外头浮动的宫人,心里不是滋味。看奏折也看不下去。
进忠侍候在旁,劝慰皇帝道:
“皇上批了一日的奏折了,今夜是皇贵妃夭折的皇嗣七七之日,皇上可要过去瞧瞧?”
皇帝毫不犹豫摇头。
“那皇上不如瞧瞧嘉贵妃娘娘,嘉贵妃娘娘晚膳时就说身子不舒服。”
皇帝丢下手中奏折。
“朕也不想见嘉贵妃。旁人不知,你还不知了,玉氏新王,才继位就逼死了发妻,为了嘉贵妃平安生产,朕让人瞒着嘉贵妃,可朕不忍瞧她。”
“那皇上可要瞧瞧令嫔娘娘。令嫔娘娘那会子还叫人传话说,在延禧宫廊下预备了酒水,要和皇上一同赏月。
今日是十五,令嫔娘娘说皇上一定想孝贤皇后了。”
进忠前番说了那许多,都是为了替嬿婉铺路。
皇帝一听十五,又听琅嬅,很是愿意去永寿宫。
他渐渐的感觉,很多人都开始遗忘琅嬅,甚至他都是在进忠的提醒下,记得今夜是十五。是该陪琅嬅的日子。
皇帝来了永寿宫,却发觉永寿宫不如往日的热闹,冷冷清清只有两个侍卫,嬿婉跟前也只有春婵和澜翠。
“宫里人都去哪里了?”
皇帝来到廊下嬿婉设好的小桌旁。坐在嬿婉对面,嬿婉提着酒壶给皇上斟酒。
“今夜是皇贵妃那个孩子的七七,大师在安华殿祈福,她们也都去了。反正没什么事情。”
“他们都是瞧大师去了吧。”
皇帝不满的饮下一杯酒。
他心里憋屈,宫里人这样趋之若鹜打着为如懿那个孩子七七祈福,实则是看安吉去了,可他不能阻拦众人祈福。只好生闷气。
嬿婉不在意皇帝的气恼。
“今日本不该说笑,可嬿婉还是得说一句。宫女们哪里人人能都如嬿婉这样的好命,得皇上救助?”
皇帝烦闷的心,都因为嬿婉这一句玩笑说得开怀了不少。
“油嘴滑舌。”
嬿婉看皇帝开心继续道:
“她们去看看大师,也算是寻一点意趣,该都是有分寸的,到底是掉脑袋的事情。”
嬿婉语调缓慢,皇帝若有所思。
他想到了凌云彻,那个不知分寸的侍卫,他怎么不知道分寸?他不怕掉脑袋?
“其实他们去养心殿也实在是对皇贵妃的一份心意,臣妾可听人说了,养心殿现在能去的,不能去的都抄写了经文求着凌侍卫帮忙送去安华殿。
就连臣妾也亲自抄写了经文,祈愿皇贵妃早日康复。各宫娘娘更是如此。”
“凌云彻?”
皇帝猛然一想,是有些日子没见凌云彻了。
“皇上,凌侍卫告了假,换了值,已经在安华殿数日了。安华殿大师也说凌侍卫颇有造诣,又诚心为皇贵妃祝祷。必然能让那个孩子早登极乐。”
进忠说了凌云彻的近况,皇帝脸黑如墨。
凌云彻这么能干,他怎么不知道。
还有嬿婉方才说的,人人都为如懿的孩子祈福,这是上赶着巴结如懿。
“皇上,您瞧,有萤火虫。”
皇帝闷闷不乐时,嬿婉突然兴奋地喊叫起来。
皇帝抬起头,看见不远处翊坤宫飞满了萤火虫。
“皇贵妃娘娘还是心疼那个孩子,奴才从前听老人说过,若是想故去的亲人早日找到回家的路,就为对方留一盏灯。
皇贵妃在七七之日召唤小阿哥,一定是很想小阿哥。”
进忠对漫天飞舞萤火虫的解释让皇帝不高兴,可看着嬿婉他们都兴奋地看萤火虫,皇帝默默。
翊坤宫漫天飞舞的萤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启祥宫内,丽心正和金玉妍絮叨此事。
“皇贵妃也是,奴婢听说人家都说她那个孩子不吉,怎么还放萤火虫,皇贵妃是想将那个孩子召回来吗?”
“都说了那个孩子克兄弟,皇贵妃这不是害人。”
丽心絮絮,金玉妍听得脸都黑了,下意识去看自己的肚子。
贞淑刚从外头回来也听见了这些话,忙打发丽心下去了。
“主儿别生气,丽心就是胡说八道。咱们玉氏没有那些规矩。”
话已经听到耳朵里去了,金玉妍很难不在意。
“皇贵妃真是可恶。不知道那个是个孽障,还想迎那个孽障回来。
这和诅咒有什么区别?”
“打她成了皇贵妃之后,皇上来我这里都少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金玉妍这一胎怀像很不好,只觉得浑身不痛快。所以看什么也都不痛快。
贞淑为她捏着腰,思索道:
“主儿要这样说,那还真是不好说。”
“主儿不知道吧,奴婢听人说,玫妃还在宫外找人为她那个孽根祸胎做了往生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