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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蕊姬临了吐出这么一句，让人猝不及防。
“嘉贵妃，玫妃说要你报仇，要你报什么仇？”
如懿难得抓住了一次重点，就着白蕊姬所问反问金玉妍。
如懿以一种问犯人的眼神看金玉妍。
金玉妍一甩帕子。稍显紧张。
“皇后娘娘您这么看臣妾做什么？”
“玫妃要臣妾帮她报仇，您说报什么仇，自然是找您的乌拉那拉氏报仇啊。”
“乌拉那拉氏这般利用一个孤女，她能不恨，不怨吗？”
金玉妍巧舌如簧，说得合情合理，如懿被噎住。
金玉妍抓紧机会继续发力。
“皇上，应该好好查一查舒妃跟前侍候的人，这些接生姥姥是怎么被送到舒妃跟前的，这才是要紧的。”
“是不是有人与玫妃里应外合，舒妃怎么这么容易被害了？”
金玉妍话毕，李玉自己就跪上请罪了。
太后也紧紧盯着李玉。
白蕊姬是太后的人，李玉侍候在跟前多日自然是知道了，白蕊姬能轻松安插人手在舒妃跟前，也是因为这个。
是李玉没防备，可李玉这会自然不敢说出他轻信白蕊姬是因为这个。
凭着白蕊姬到死没说出她是太后的人， 李玉更不敢说。
只得胡乱扯了一个不轻不重的理由。
“是奴才的错，奴才那日做错事被太后责打了二十大板，当时疼的厉害，一直没周全。
奴才实在不知玫妃娘娘是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舒妃娘娘。是奴才该死。”
太后心里松一口气。
“你真是糊涂，哀家前头才打了你板子，后头你又随意放了人进去。哀家瞧你还得挨二十板子才长记性呢。”
“去吧。”
李玉不出卖太后，太后赶忙找了个由头责罚了李玉。不让李玉在这里继续说出更多关于白蕊姬的事情。
太后本就对这件事情没十足的把握，很怕如果有人再继续纠缠着李玉放白蕊姬进去的事，迟早得扯出太后来。
四下里看了一眼，想说个什么。
如懿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嘉贵妃。你半天还没回答本宫的话，到底玫妃要你报什么仇？”
谁也没想到如懿居然还在咬着嘉贵妃不放。
太后头一遭觉得如懿这个死脾气还有点用处。
嬿婉端着茶水，喝了一口，静静凝视着白蕊姬的尸体，还有嬿婉故意打碎的茶盏。
白蕊姬喝下的那口药，还有最后吐出的那句话都正正好。
凭那一句足以让如懿盯死了金玉妍。
回想起金玉妍偷听太后说话的那个夜晚，金玉妍请走白蕊姬做了螳螂，嬿婉也是从那一夜预备做一只黄雀。
现在嬿婉就想看看金玉妍这只螳螂如何应对如懿。
金玉妍被如懿逼问着，眼眸一转。做出恼羞成怒的样子。
“好，皇后娘娘不就是怀疑是臣妾怂恿了玫妃么？”
“是。都是臣妾的过错，是臣妾发觉了玫妃乌拉那拉氏的身份，又发觉玫妃命不久矣，所以怂恿了玫妃以乌拉那拉氏的名义害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觉得如何。还不够，臣妾还能说。”
“皇后娘娘要是觉得够了，就拖了臣妾下去，赐死吧。”
金玉妍越说越得意。
她说的都是实话。但她肯定，没有一个人能将她怎么着。
“臣妾还说玫妃可怜，皇上还是早早将玫妃送去安葬了吧。”
果然，她说的太后和皇帝都懒得听。
可如懿却都当真了。
“皇上，皇额娘，你们都听见了，嘉贵妃承认了是她和玫妃要害舒妃，却往乌拉那拉氏头上栽赃。
这样恶毒的手段，嘉贵妃是断断容不得了。”
太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如懿。
“皇后，这样的话，你也信？”
这些话显然就是金玉妍为了气如懿故意说的。
如懿不解。
“皇额娘， 嘉贵妃都承认了。难道不可信吗？”
如懿面露得意，她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逼问金玉妍逼出了结果得意。
“皇帝。你说呢。”
太后懒得与如懿说话了。直接问皇帝如何裁断。
皇帝无奈道：
“皇后，嘉贵妃说这些话，明显是被你逼迫，毫无证据的事情，皇后岂能当真。
嘉贵妃你也是，怎么能这样气皇后。
朕罚你去安华殿抄写佛经。没朕的准许不许出来。”
金玉妍心里的石头落地。皇帝这样的责罚显然是偏袒她的。
要她去抄佛经，是为了她故意气如懿一个交代。
去了安华殿也好，如懿这样的死性，皇帝的劝慰也不见得有效。不定后面要怎么为难她。全当是躲如懿了。
“是。”
金玉妍笑着答应，起身要往外去。
皇帝继续吩咐。
“玫妃毒害舒妃和庆嫔，废了她的妃位，拖去乱葬岗埋了。”
“皇上，怎么能这样？”
皇帝前头吩咐着，如懿在后头提出不满。
皇帝早知她会如此一般。
怒喝道：
“如懿，嘉贵妃有错，朕已经发落了嘉贵妃。白蕊姬也废了，够了。
你若还不清楚，回翊坤宫好好想想。
今日舒妃生产，朕还要陪舒妃。”
皇帝说罢头也不回去看舒妃去了。
众人也懒得理会如懿，各自散了。
进忠是亲自将白蕊姬的尸首处理干净了，才来见的嬿婉。
“白蕊姬给烧了，没给皇后留下一点子查看的机会。她最后喝的药是查不出来了。”
进忠手里一直拿着一块帕子擦手。
嬿婉想夸进忠差事办得不错，伸手要碰进忠，进忠却一躲。
“别碰我。脏。”
“等我好好的拾掇干净了，再碰我。”
进忠脸上没有任何对嬿婉要她做这样的事情不满，他只是觉得这样的脏东西不能叫嬿婉碰了。
嬿婉毫不犹豫拿过进忠手上的帕子，替他擦拭。
“你我之间，不说这些。”
进忠先是一愣，随后乖乖由着嬿婉替他擦拭。
“舒妃生了十阿哥，祥瑞之胎落地，皇上很高兴吧。”
嬿婉从前给舒妃下过药，舒妃的十阿哥身子很是不好，而今嬿婉什么也没做，舒妃那个胎儿自然而然落地。
想这样的祥瑞之胎会让皇帝高兴。
“皇上倒是很高兴。因为舒妃生十阿哥受了罪，也很愿意陪着舒妃。”
“只是舒妃心里还为肚兜的事情介怀，舒妃那面皮薄的。总是难为情的。”
嬿婉绞着帕子。
“难为情。还有更难为情的事情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