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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的助理比起来，周一深的反应比较平静。
助理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急忙调整下表情，介绍自己的身份，“我们周总想跟你就剧本的几处细节详聊一下，请问你有时间吗？”
“有时间。”
凌瑄虽没有周一深的好听力，但从助理的长时间“消声”中，可以猜测到，她女生的身份，惊讶到了对方，让助理一时难以消化。
“那好，我把手机给周总。”
“嗯。”
凌瑄语气很淡定，却在周一深开口的瞬间，呼吸不自觉地放浅，连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周一深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手机，“我是周一深。”
周一深语气干脆利落。
凌瑄跟他接触有一段时间，对他的行事作风有一定的了解，她跟他打了声招呼，“你好，周总。”
她的声音通过变声器，变成了一个十七八岁女孩子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几分娇嗲。
‘我有一个江湖梦’成名多年，年龄最少得在三十五岁以上，这样的声音跟周一深脑中想象出来的人物形象有些分裂。
“你好，我们直接入正题？”
“可以。”
凌瑄很怕从周一深的口中，听到‘我有一个江湖梦’，这个笔名。
凌瑄在杂志上发表文章时最多十七八岁，那个时候，她的梦想是当一个侠客，生活在古代，快意恩仇，她给自己起了一个自认为很酷的笔名。
如今她已年过三十，再听到这个笔名，她只觉得有些low。
人在每个阶段的心境是不一样的，如果她知道这个笔名会用到现在，她一定早些把它改了！
好在，周一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没有跟她聊除了剧本以外的东西。
两人直接切入正题，进行探讨。
周一深经营公司多年，他打造出很多爆火的作品，低投资，高回报，一直是他的宗旨。
他对自己的产业领域，以及观众的喜好，了解的十分透彻。
他的市场调研部的员工数量每年都会增加。
做他这一行的，必须及时了解观众的喜好，才能投其所好。
周一深对于市场风向的了解，比凌瑄清楚。
他的很多建议都很实用。
凌瑄并不是一个自大的人，她很虚心听取周一深的想法，然后再跟自己的写的情节氛围比较，“周总说的这几处，的确是我营造的氛围感不够。”
“你在短时间内写出这样的剧本，已经证明你的能力，你只要在细节上，稍稍做一下改动就可以。”
“行，我改完以后给你们发过去。”
凌瑄很好说话。
她说话的口气和思维方式，让周一深觉得很熟悉。
他脑中再一次闪过凌瑄的身影。
她是凌瑄？
这个想法刚冒出，就被周一深否定。
一个人就算是再聪明，精力也是有限的。
凌瑄在研究所工作，搞研究的地方，本就是耗人心力的地方，她私底下，还有自己的生活，这些已经占据了她的整个生活。
她哪里有时间再去进行创作！
而且这位大佬发表的时间比较早，在年龄上跟凌瑄有一定的出入。
周一深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什么都能够跟凌瑄联系到一起。
在结束通话前，周一深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了凌瑄，“你肯把手中的很长全部交给周氏，是对周氏的信任。我身为周氏的总裁，不会辜负你的这份信任，我一定会严格要求各位创作者，尽量让作品呈现出尽善尽美的视觉盛宴。”
“我相信周总是一个言出必践的人，我等着看成品。”凌瑄在挂断电话前，迟疑下道，“周总方便把周氏邀请的参演演员的名单发我一份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
“谢谢。”
“大家目标一致都想要创作出好作品，你如果有问题，可以联系我。”
从两人的交谈中，周一深已经能感觉出，电话那头的大佬并不是一个蹬鼻子上脸的人，他之前的防备状态，有些小人之心。
周一深在心里给她道歉。
两人第一次交流还算愉快。
凌瑄挂断电话，长长舒了口气。
跟周一深打交道，她有种生怕暴露身份的赶脚。
好似下一秒，他就能够开口，叫出她的名字。
在两人通话过程中，她尽量改正自己的说话方式，好在是无惊无险的平顺渡过了。
凌瑄拿过剧本，看着在通话过程中，记下的内容，开始思索，要怎样改，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
沪城，周氏，总裁办公室，助理接过手机，“大佬说话条理清晰，不像是社恐。”
“去忙你的事，不要胡乱猜测。”
或许她只是不缺钱，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想过平淡的生活而已。
这样的心态和格局，已经超过了很大一部分人，周一深跟她只有“一次”交流，印象却不错。
助理见周一深赶人，他没有继续在总裁办公室内待下去，在他要离开时，记起今天接到研究所的电话，“周总，禹城研究所打电话过来询问，我们有没有意向投资他们的新项目。”
“你是怎么回答的？”
周一深问。
“我告诉他们，最近我们公司有很多项目要做，资金上……”助理嘿嘿笑了两声，“我没有说的那么绝对，研究所那边一个劲的跟我说，他们这次的研究项目，比上一次的研究成果，还要有意义。我们公司投资后，等拿下项目，一本万利。”
禹城研究所的声誉被毁，虽有些投资人不在意这些，觉得只要研究所能够拿下项目，让他们赚钱就行。
但有的项目需要资金多，得找能够拿得起这么多资金的公司或者个人并不算多。
因为研究所担心投资一个项目的投资人过多，会意见不统一，时间一长，事情会复杂化，研究所那边比较倾向于，一个项目只找一个投资人。
周氏财力雄厚，跟研究所有过一次合作，他们很希望可以进行第二次合作。
几次试探后，他们发现周一深对于再次合作，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所长是个做事圆滑的人，从周一深不接他电话开始，他已知道问题出在负责人的身上。
“研究所那边让我转告周总，之前项目负责人对你多有冒犯，他们已经把负责人开除，至于凌小姐……他们会尽量让凌小姐重新回到研究所上班。”
助理至今还没有搞明白，周一深不愿意再跟研究所合作，跟凌瑄有什么关系！
他身为周一深的助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他在研究所面前一直维持着该有的格局，“周总最近很忙，等他空下来的时候，我会如实转告。”
助理把研究所让他转告的内容，简单的跟周一深说了遍。
周一深：“告诉研究所的人，不许打打她！”
“打扰谁？”
助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周一深抬头，他急忙道，“我知道了！周总说的是凌小姐！”
周总什么时候跟凌瑄的关系那么好了，还要专门嘱咐一声。
助理眼神怪异的看了周一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