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锤子与油漆

纳尔逊勋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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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锤子与油漆

    突然,民主党一个强力候选人被爆出大罪在身:婚外情、、构陷、诽谤、抹黑传道士名誉阻碍福音等,条条都是了不得的大罪,这些罪放在小民身都受不起,更何况是放在目前已经全国闻名的民主党最年轻、后台最硬钟家良亲戚、得彩票最多最多的钟二仔身

    正所谓光明与黑暗不可相交,黑暗有多深,光明就有多亮:和钟二仔的丧心病狂相比,龙川也同样出现一个有着耶稣光芒的伟大人物,那就是为了一对母女的性命、任由别人讥讽嘲笑鄙视、继续默默为龙川人服务、忍辱负重六年不置一词为辩护的李医生

    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龙川不再占领全国所有报纸头条是不可能的。

    记者们再次疯狂了、越来越多来看热闹或者选举一日游的外地人也疯狂了,漫街都是脸呈现酒醉状癫狂的外地人,他们拉住目瞪口呆议论着的本地人就开始问各种问题,然后又去冲击着治安局、钟二仔家、教会里其实不知情的各种人员。

    三一广场郑阿宝早已不见踪影,他一枪爆头后看图纸了,只留下自由党等人对着身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的记者、居民、游客在潮水般的问题中反复的宣讲着李医生的伟大;

    治安局门外闻听噩耗刚赶的是哭哭啼啼的钟二仔妻子,她带着几个丫鬟家丁人满为患的治安局那条街一边嚎哭前行,一边逢人就问出了啥事了?我真在局子里呢?方、李猛叔叔他们呢?”

    收获的却是一阵阵的嘘声和幸灾乐祸的大笑,还有越来越多不屑的喝骂。

    方秉生他们无法帮助钟二仔,因为连她都帮不到,他们灰头土脸惶惶不可终日的挤在火车站的内部电报室内,在旁边陆站长惊疑的眼光中,流着汗瞪着发红的眼珠子朝着京城发出急电。

    几个小时后,民主党钟家良的老巢内,本来一片喜气洋洋的局面,昨天的易成把如何让郑阿宝吃瘪,还给他砸屎这些事绘声绘色的朝着老板、同僚讲了一遍又一遍,听到这个小流氓被整成那样,大家笑得今天周一还在肚子疼。

    然而肚子还没恢复,大家还坐在会议室里,带着笑在商议如何在报纸宣扬和稳固的胜利,一个火车站的经理汗流满面的把龙川来的最紧急电报递交到了钟家良府。

    一,一群人全部傻眼了。

    钟二仔突然被陷入了滔天大罪之中

    看着被请的钟家良盯着那电报文眼珠子都要舔到纸面了,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好久,钟家良抬起头,眼珠子依旧鼓着叫了起来郑阿宝陷害我们?钟二仔被指控超级重罪?已经被羁押?形势不利?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无错不跳字。

    说罢,他用电报文指着旁边低头不语的易成,难以置信的叫了起来易成,郑阿宝他这样也行?我们这是选举,是费厄泼赖,他能把人往死里弄?”

    易成抬起头,钟家良这才刚刚低头不是这个军师是平时波澜不惊、肚里打草稿的做派,而是他也满头是汗眼珠子乱转了,期期艾艾的答道选举是选举,候选人个人犯罪是犯罪,这个和选举没有关系,郑阿宝就是陷害钟二仔犯了大罪…….”

    “钟二仔他犯罪了?那选举办啊?他是我的候选人啊”钟家良没有想明白,或者他死命拧着他的思绪不想往明白里想。

    易成脸肌肉都要掉下来了,好像死命撑着下巴颏子那样哆嗦着脸皮,说道老板,钟二仔弄不好就是个死罪了他都要进大牢被绞死了,还谈选举啊?”

    钟家良长长的吐出一口凉气,如同那电报一张让人恐惧的蛇皮那样,手一松,电报文飘了出去,划过光滑如镜的椭圆形会议桌,掠过一个又一个手下那脸无可奈何深感震惊和无力的表情,死蛇一般落在了地。

    看部下那表情就不会有一个人说,钟家良好久才确认了这不是梦也不是抽鸦片未醒的状态,扔出电报文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狠狠砸在了桌子,他咬牙切齿的怒吼起来:

    “这个畜生选举他不就是花钱买个票吗?他竟然直接要人命了”

    易成终于逮到了空,抽出手帕手帕擦了满头满脸的冷汗,拎着拎西装里已经湿透的衬衣,定了定神,说道老板,我们太文明了,低估了对方的心狠手辣,我们早就应该想到军火商都是这种毒如蛇蝎的,现在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还如何应对?无不少字”

    说罢他咳嗽了一声,说道钟二仔我们行会直接投资在他身近60000银元,投资7000银元,宋右铁电投资5000银元;不谈他要是倒掉对我们的资金和投入损失,他也是方秉生打造的民主党龙川第一人:另据方秉生统计,龙川小民零散购买他的彩票也是第一位的,估计我们和龙川选区在他身就有近90000元,全国其他地区购买数目不详,估计也应该有10-20万银元左右,也就是说他是我们的领头羊,若是他完蛋了,对我们其他候选人极端不利,乃至对我党声誉都可能造成致命打击…………”

    “我党声誉?钟二仔是洋药行会的人,是我们的候选人,摘出他来不能让郑阿宝得逞”钟家良怒吼起来。

    老板发话了,当即有洋药行会法律事务部主任拍案而起,说道老板,我立刻带着最精英的团队前往龙川,为他准备辩护…….”

    “好”钟家良立刻拍板,又说道立刻联系报业,为钟二仔造势,不能坐以待毙,白白让郑阿宝那畜生搞死我们的马”

    易成想了想,扭头看了看身边骑马挺枪就要杀出的法务部,歪头道良栋兄,你钟二仔犯得具体罪行吗?你龙川那里有多少记者吗?你要辩护,这案件时候开审你吗?还有三周选举就结束了,这你要是准备打官司,那需要多少?而且这案子肯定全国沸腾,但钟二仔被指控的通奸构陷龙川某传道士啊,这涉及下半身和渎神的官司,你确定你能赢?”

    “易成您说,意思?”看心腹谋士隐隐表现出反对态度,钟家良立刻咨询他的意见。

    易成说道这件事是郑阿宝搞出来的,他不是好对付的,定然谋定而后动;而且这件案子不是发生在当下,是陈年旧账被翻了出来,现在神圣帝国成立还不足二十年,以前我们在清国统治下,谁听过基督?谁在乎基督?男人谁管得住下半身?论起陈年旧账,谁没有个嫖娼抽大烟的把柄?钟二仔是虔诚基督徒吗?我看不像那架势。被人证物证死死咬住,他名誉已经差不多完蛋了若是打官司,就是寡妇门前的是非官司,你官司不管赢不赢,那群贱民从心里就认为你是yin妇的我们要是死抱住钟二仔不放,弄不好龙川整个民主党团队都被带阴沟里去”

    说着,他弯腰捡起那张电报,指着面的一段话说道而且这电文里说的是那个李医生,李医生是当地大名人,我调查过,他是龙川新教的隐形牧首,还是红十字诊所的负责人,影响力极大,我当时还觉得可惜:这么好的基督徒竟然犯有yin乱罪,真是人人皆罪人。现在郑阿宝整个给掉过个来了,李医生简直是圣徒啊,我们要对阵官司,怕是等于要和李医生的名望为敌,在以神立国的帝国要证明李医生这种人不够那么神圣?这不是和朝廷和愚民对着干吗?”无错不跳字。

    最后他也把电报文轻飘飘的扔到桌子,说道最后,打官司要多长,肯定选举都过了,那即便赢了官司,输了选举,还让朝廷和愚民腹诽,我们以后还选举。一句话,从最坏处考虑的话,钟二仔不一定是清白的,我就怕别介没把他拉出来,我们所有人都被拉进烂泥里了。这不正中了郑阿宝的毒计吗?”无错不跳字。

    旁边站着的法务部老大不高兴了,他转身对着易成摊开手道易成,您说得对,但是我们要是不管钟二仔,那就是说咱们民主党候选人有个丧尽天良的人渣败类啊我们已经被郑阿宝那毒蛇拖进来了,不能放任不管啊”

    “良栋说得有道理啊,要是不管,我们会被郑阿宝操纵报业给骂死的”说罢,钟家良重重的一拍脑门是必定的,对方辱骂民主党藏污纳垢的头条肯定已经在印刷中了。”

    易成敲着桌子说道老板,不是不管第一步得和这个yin荡小寡妇撇清关系啊他们肯定说我们和寡妇有染,我们就得赶紧把踩过她家门槛的鞋全烧了第二步才是考虑在官司里看能不能把这寡妇给捞出来再说啊。狗都死了,还死绑着它战车干嘛?一脚踢开”

    一语惊醒梦中人,钟家良一拍桌子,看着手下群豪,疑惑的叫道钟二仔到底是谁啊?和我有关系?选举之前,我都没听过这个人的”

    大家顿时语塞,一起都去看易成。

    易成心里打鼓,钟二仔有时候被宣传成钟家良的亲戚,这里面有他的功劳,为了造势拉拉彩票扩大点名声嘛。

    但其实钟家良根本不认识钟二仔。

    ——因为行会里任人唯亲,姓钟的太多了,喝多了都说是钟家良这个亲戚那个亲戚,谁和钟家良有鸟毛关系没有;就好像孔老2被董仲舒这个奸人捧成偶像之后,所有姓孔的都嚎叫着挤进了孔子家谱,但难道孔子生活的那年代就他一个人姓孔,或者孔子太爱某个小孔孔,改姓孔了?当然不是,都是攀龙附凤。

    钟家良也一样,掌控洋药行会的他成了首富后,自然全广东的姓钟的都想挤进他的族谱,本来也不是很容易的事,钟家良这个姓也不是大姓,各有各的族谱;但他当年是坠落到谷底又一飞冲天,因为当了“叛贼”手下,心里害怕也不自信,就想着凭叛贼“鸦片总管”这个身份光宗耀祖,多多的拉族人支持造反嘛,结果族谱曾经有几年开了好大的后门,想来认祖归亲的,就让老家给填到家谱,显示钟家老祖宗这一支因为他是多么的壮大和辉煌啊。岂料想今天吃了大亏了,愣是让一个都不认识的人把拽阴沟里。

    看他的部下都面面相觑,钟家良也回事,大吼道叫管人事的阿杜来,查查钟二仔他到底谁介绍进洋药行会的”叫完又想起来,继续拍着桌子大叫让我管家老李赶紧把我的族谱拿来,我要查有没有那个杂碎”

    易成看着洋药行会的同事人仰马翻,他朝前探头朝不停擦汗显得惶惶不可终日的钟家良说道老板,钟二仔入选举前就是个龙川鸦片馆的副经理,他们那里有八个副经理呢,他还一直升不去,所以才想在选举里给镀镀金。所以呢,看龙川那小屁地方、看他这职位,估计在亲戚关系的距离,离您八竿子也不一定能打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否认得了”

    钟家良惊骇的扭头看着易成,猛地点头,说道说的对”

    一个小时后,鸦片行会三拨人马冲出巢穴,在街横冲直撞而去。

    第一拨易成、法务部领兵,前往火车站,就是赶紧杀去龙川看回事;

    第二拨公关部领兵,杀往各大报社,交付钟家良的一个全国登报声明,大意就是别看他也姓钟,老子和钟二仔一根毛关系也没有,我们是清清白白的路人关系;

    第三拨保卫部领兵,窜往钟家良老家,随行带着油漆锤子,因为钟家良为了显摆,把族谱刻在了巨大的石碑,就想着先看看能不能用锤子把钟二仔那一支给凿了,若是来不及,那就要在该死的记者赶到之前,拿油漆泼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