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萧何

纳尔逊勋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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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4  萧何

    听完林留名的报告,方秉生和山鸡瞪着眼珠子对视着,足足一分钟,旁边的林留名看着纳闷,就见两人脸上表情同时从呆傻变成狂喜,还啪的一下来个空中击掌,方秉生猛地躬身一拳捶在桌子上,转身指着林留名道:“行动待定赶紧去齐云璐那里通知黄先生千万别动”

    接着方秉生冲出会议室,走廊里传来如火车汽笛般远去的叫喊:“我给老大发电报请示”

    而会议室里的山鸡咔吧一下双腿折断般跪在地上,两眼闭上,双手合十,喃喃叫道:“感谢你我慈爱的圣母玛利亚你救了我这孩子的小命……….”

    “又疯了两个……”林留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不屑的嘟囔着,自己转身出去找黄先生了。

    然而狂喜持续的时间很短。

    两个小时后,龙川站电报员脑门上的汗啪啪的下流,这不是他在进行什么伟大艰难的任务,事实上,这个点恰好收发报机静悄悄的,刚才发了一封长电给总部后也没有新电报给他发,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就只能干坐着,然而就是这个无可奈何不是故意怠工的状态让他紧张到汗流浃背。

    因为他背后方秉生副总和惠州站山鸡科长,两人疯了一样搬了凳子并排坐在他身后,也不动也不说话,眼珠子一瞬不瞬瞪着他和面前的收发报机,还有顶头上司陆站长的皮鞋在门口不停的向东走两步向西走两步,简直如同雨檐在滴水,滴了一个小时了啊

    这瘆人瘆到让小电报员坐立不安,彷佛屁股下不是藤椅而是一个巨大的仙人球。

    上午11点,终于那一封久等的电文来了,整个火车站办公楼都听见电报室方向传来一片尖叫,电报室下面的那个办公室里的人员更是吓得全站起来了,头顶叮叮当当的乱响,“方总?他们在楼上打架了吗?”一个人惊讶的问同事道。

    果然是翁建光发的,他收到了方秉生的解释电文——龙川潘近星事件发生了变化,潘近星自己也放弃了高达三十万资产,还是还给张其结,这种时刻假设张其结再行刺他,有点太牵强了——翁建光也没法了,电文很短很简洁还是明文,就三个字:“那算了”。

    估计太颓丧了,连标点都忘记加了。

    方秉生和山鸡热烈拥抱,就差泪流满面了——终于不需要拎着脑袋博富贵了,这太吓人了。

    又是跳又是叫了好一会,方秉生一把揪住凑过来蹭亲热的陆站长,激动的叫道:“小陆你赶紧找个人把黄先生接走,赶紧走让这个混蛋赶紧走”

    “是我马上派人去接”陆站长有点不明所以然的表情,又问道:“您让我接谁?”

    陆站长不知道杀手的事,杀手是林留名的人举着大牌子在出站口接走的。

    “你亲自去一趟吧,在齐云璐那个公司里。姓黄,什么也不要问,去了接了来,立刻最快速度送他上火车送走,也不要让他来我这里,我就当不知道。”方秉生不放心,干脆让陆站长亲自接人了。

    看着小陆的背影消失,方秉生和山鸡两人哈哈大笑的去了食堂,虽然栽赃自由党消灭龙梅线对宋右铁电每个人利益都很重要,但轮到谁拿着**包去死,那人也笑不出来——洋药行会出的这招太毒、太危险,是和朝廷叫板的刺杀,幸亏今天神赐恩典,不用做了,方秉生和山鸡两人如释重负,把腰里的“**包”拿下来后浑身轻松,山鸡干脆自己跑到龙川站厨房要求大厨们做一桌好酒好菜,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和方秉生死里逃生。

    方秉生自己回到客房,洗了脸,换掉了满是烟味的衣服,听着窗户边传来汽笛呜呜声,一列火车开出了,他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看着远去的白烟,嗅到了煤烟的味道,他喃喃说道:“多好的铁路啊…….要是都是我们的该多好……….会的……..”

    就在这时,房门被拍得山响,“谁啊?”方秉生被从感伤中被揪出来,有点不乐意的朝门口走去,心里嘀咕着又来什么人小题大做了,怎么能这么敲门。

    但他还没走到门口,哐一声巨响,门竟然被暴力的踹开了。

    方秉生目瞪口呆的看着欧杏孙举着枪走了进来、以及他身后走廊里密密麻麻的治安官。

    “这…这…这怎么了?”方秉生难以置信的问道,眼前这副景象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欧杏孙看着方秉生的眼神同样是迷惘的、迷惑的和不能相信自己所作所为的,但他看方秉生没有什么武器后,还是把枪插回枪套,公事公办的对方秉生说道:“方秉生。有人举报你收容杀手意图暗杀外国人、干扰选举我奉**官的命令带走你调查”

    随后扭头朝手下大喝一声:“火车站不能关,但接管电报室,一切带字的全拿走”

    “什么?你搞错了吧?”方秉生还是不能相信,怎么这种事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呢?自己这身份什么时候能让治安官带走自己调查的?

    但是欧杏孙估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藏拙,上来就扭方秉生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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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山鸡兴奋的告诉大厨们自己和方秉生的口味的时候,《龙川香港国际建筑公司》里正上演一出沉默而紧张的戏剧。

    杀手坐在齐云璐的老板椅上,面无表情的用三根手指翻着火柴盒,带着测距仪的昂贵狙击枪就放在脚下的行李里;

    而他前面,林留名和齐云璐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好像被绑架了一般,又好像是久等主人不来的找工的应聘者那样,坐立不安。

    两人一个长得衰一个看起来有点贱,被他们俩直勾勾的瞪着,杀手都很不高兴的扭开头。

    刚扭头,就听着齐云璐叫了起来:“大哥,渴了吗?我去楼下给你买点甜水来?”

    “不要再叫我大哥我比你年轻的我也不喝水、不吃菠萝、不吃香蕉、不抽烟你能不能安静点,你问了多少次了?我在等口信呢”杀手很无奈的勃然大怒回头叫道。

    但是齐云璐刚闭嘴,林留名已经插嘴起来:“啊?黄老弟,你貌似没有什么人生爱好啊。烟都不抽,喝酒吗?你们这行这么辛苦?和修道士差不多?”

    杀手嘴里口水气得都喷出来了,看着林留名大叫:“你也别叫我老弟好不好?你们俩怎么这么话多呢?雇主怎么找你们这两个家伙来?他们难道不看报纸吗?我看了你们的报道就知道你们肯定是个话痨”

    “我们这么有名啊?他都知道了”两人对视一眼,竟然毫无羞耻的大笑起来,气得杀手差点背过气去。

    就在这时,陆站长来了,进来就问:“谁是黄先生?我来接你去火车站。”

    “你是谁?”已经很警觉的站起来的杀手反问道。

    “他这里的陆站长啊,火车站的”齐林二人一起大喜着解释。

    莫名其妙的来接他去火车站,那这肯定是雇主的意思,杀手点了点头,反身就要弯腰去拿装枪的行李。

    就在这时,他耳边听到两声:“别动举起手来”

    杀手动作立刻凝滞,他慢慢转身,看着沙发上的林留名和齐云璐都站起来了,手里各拿着一把左轮对着他。

    “老林小齐你们干嘛?不关我事啊”陆站长吓坏了,慢慢退到墙根,全身靠在墙上。

    “这倒底是个什么活儿啊?我压根就不该接这趟活儿”杀手表情自若,嘴里无奈的念叨着,说罢他抬起头问:“怎么着?灭口还是黑吃黑?反正你们不是治安官,治安官不能当候选人。”

    “小子,你还挺熟选举规则的啊别废话了赶紧趴在地上”林留名绕过茶几,貌似很高兴的摆了摆枪管,指着房间中心地板。

    “是啊,刚刚还说我们废话现在你才是废话赶紧出来趴下,听我们林哥的”齐云璐得意洋洋的窜出沙发和茶几的空隙,和林留名并肩而立。

    杀手慢慢的走出办公桌区域,到了两人面前,看着林留名道:“唉,我买了你一百元彩票呢,没想到被彩票上的人给拿枪摁着了,做梦一样。”

    “我们可都是候选人,那和平民可不一样,被我们摁着是你的光荣,可以在牢里……”齐云璐继续得意洋洋的掂着手枪说着,左手都叉腰了。

    说时迟那时快,正在慢慢弓腰看起来要趴下的杀手猛地一冲,虾米一样往前一窜,一手前伸握住了林留名手里的枪管,瞠目结舌的林留名手指下意识的勾住了扳机,但是杀手更快,胳膊一抬,势大力沉的把林留名的胳膊和手枪同时指着天花板。

    这刹那杀手也没忘齐云璐,对方惊呆了,想重新拿枪对准杀手:但是刚才那掂着枪说话的姿势虽然帅,但一紧张,别说摸到扳机,手枪都差点脱手;杀手一手和林留名握着枪,飞起一脚,把齐云璐踹飞了。

    “呯”的一声,子弹发射了,把天花板射出了一个窟窿。

    “哎呀”一声惊叫,林留名好似被自己打枪吓得闭眼缩头,杀手一拳打在他胸口,他踉踉跄跄朝后跌去,被茶几绊了个正着,仰面摔在地上,手里的枪早被人家抢走了。

    那边也是叮叮当当和哎呀的惨叫,齐云璐一路倒退撞到了自己的文件柜,又摔在地上,手枪在他挨了一脚的时候就脱手了,就落在杀手脚边。

    杀手弯腰捡起手枪,现在一手一把枪,他看着在地板上躺着呻吟的二个废柴中年人,表情很迷惑,就好像看到两只妄图欺负狼的土拨鼠那样,纳闷的问道:“你们到底是干什……..”

    但他没说完,“咚”的一声闷响,杀手声音戛然而止,身体重重的朝前仆倒在地上,露出了身后握着小天使铜雕的陆站长。

    “他们是俩废物。”陆站长看着在地上捂着腰抱着头呻吟着艰难站起的两个人说道。

    “不怪我们啊,长官大人,我是坐探,天天抽鸦片,偶尔打探下情报,这动手肯定不如人家啊。”林留名叫道。

    “是啊,他坐探,我行探,这又不是行动组。陆大人,你这么年轻孔武有力,是传说中的天诛?”齐云璐也扶着文件柜爬了起来。

    陆站长把两把枪捡起来扔给两人,自己抽出绳子捆起杀手来了,随口答道:“屁啊,我也是坐探。”

    “没天诛,你就叫我们对付这人啊?”林留名变了脸色。

    “有赏啊,反正你也要报官,我们宣教司龙川小组插手,多立功多得奖金。”陆站长一边捆人一边说道,接着抬起头来看着林留名,表情很有失败感:“哦,忘了你老林是有钱人啊。”

    林留名很大度的说道:“小陆,得了,你这么拼命,以后会成为很多人称呼的大人的,前途不可限量,不是我这种为了拿个朝廷身份当探子的土鳖可以比的。”

    齐云璐笑了起来,问道:“老林,你就为拿个朝廷身份告密的?”

    “屁啊,我忠于皇帝”林留名很尴尬的否认自己失口,毕竟在传统文化里能朝朝廷告密的人那也算有身份的,他为了掩饰这动机,反问齐云璐:“小齐,你为啥加入宣教司?”

    齐云璐撇撇嘴说道:“我在京城给一大人修宅子,后来我们就图纸起了争执,他楞说我没按图纸修,但是图纸修出来就那样,你不能让我免费给你装修成丁玉展官邸那种外墙吧?谁掏钱?他不打算付钱,却问我愿意不愿意当个探子,免了他2000元施工款,我就同意了,条件是立功之后,给我找门路升级为二级建筑士。”

    “这也行?”陆站长和林留名一起大惊失色。

    看着其他两人想问又犹豫的表情,陆站长干净利落的给杀手绳子打了结,自己说道:“海游士都受到过宣教司骚扰,你懂的,我其实蛮内骚的,想当英雄。只是没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宣教司的情报支柱原来都是你我这种普通人。”

    “普通人怎么了?龙川选举这次,咱们不知立了多少功了听了小齐这吃货这么说,我要给上面要奖励,我儿子要直升京城培德不要给我讲价”林留名用手枪指着地上昏迷的杀手洋洋得意的说道。

    “我要变成大建筑士了………”齐云璐一脸抽了鸦片的模样。

    随后陆站长也傻笑起来。

    事实上也对,正是因为他们三个傻货,龙川才被赵影列入完全被宣教司掌握一草一木的城市名单,结果意外的被皇帝点为第四个试点城市,吹牛皮的赵影也只好认了,其实龙川情报小组主力就他们三个“傻蛋”,情报力量并不强,只是没想到三个人各司其职,把两党内幕用信使源源不绝的发回总部,以致于让皇帝亲临表彰。这件事后第二天赵影就在专列上朝龙川疾驰,手边摆着三个锦盒,里面是他们三人的勋章,能得到宣教司头子亲自颁发勋章的殊荣真是情报人员的莫大荣耀,而且这个勋章不会交给你,一直要等到你变成宣教司墙上的一颗金星,才会放进你的棺材,那代表着为神圣大宋的安危而默默战斗在隐形战线上的英雄们:不为名誉,只为信仰和忠诚。

    而宣教司威振四海的支柱就是林留名、齐云璐、陆站长这些在局中处于关键位置然而却不怎么起眼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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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站里,欧杏孙正伸手握住了方秉生的手腕,要反背。

    “这是诬告”这个刹那,方秉生终于回过神来,他大吼一声,猛地挣脱了欧杏孙的手。

    然而这就像跳动的兔子激起了枪手的本能,欧杏孙刚刚还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方秉生一挣扎,都不用思考,自己猛地扑过去,把方秉生踹倒在地上,接着治安官们七手八脚的给他背手捆了。

    在押他出火车站的时候,方秉生看到了站在走廊上抱臂在胸漠然看着自己的易成,已经在易成身边邀宠太监般的林留名,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宋右铁电进了洋药行会的圈套

    他们竟然毫无征兆的对盟友下这种死手?

    一时间恐惧、愤怒、仇恨在方秉生心里混合在一起,彷佛是蒸汽机内膛里那种地狱般景象,看到易成看着自己那种轻蔑不屑混杂的眼神,五花大绑的方秉生猛地挣脱身后治安官,朝易成公牛般的冲去,嘴里大叫:“易成,**你大爷你这卑鄙的咋种”

    易成被方秉生这气势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但是看方秉生立刻就又被警官们摁在地上,眼睛只能看着自己皮鞋尖,他鼻孔里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方秉生的脑顶鄙视的说道:“你们宋右铁电啊,还是这种流氓作风。器局太小,别以为有钱就是上等人了。”

    器局太小——就是钟家良对翁建光的评价。

    从铁河大跃进等一系列事件上,钟家良认为这个新晋铁路大亨做事太小家子气,一点都没有“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度,还是走一个乡下流氓的那套,就是靠脸皮和贪婪,一点点钱都不想让别人赚,全想独吞。这气魄用在乡下帮会里可能行,但是在权贵圈里还能行吗?这里是更高层更靠手腕的高级流氓圈,你完全没有眼光见识和器局,你混什么?

    在这个层面,人格都可以具象化了,钱只是一种武器而已,你何必为了点钱像狗一样,你还缺钱啊?

    而且选举政治格局其实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宋右铁电作用下降很大。

    因为皇恩在龙川惨败,李玉亭气得手骨都骨折了——听到龙川翁拳光被搞、郑阿宝得意的噩耗,他一肚子火无从发泄,就让手下在他办公室里吊了一个沙袋,不是用拳头,而是用巴掌扇,就是提前训练,等着他手下宋东升回来之后抽脸,重重的抽脸——结果在沙袋上太投入太用力,自己把自己指骨抽骨折了。

    但是这个仇得报,那么怎么报?在新的选举中,单打独斗一辈子也没戏了,必须结党集团作战。在或明或暗的征询了陛下的意思后,皇恩正式主动与钟家良接触,意图加入民主党阵营——这可让钟家良倒履出迎之,高兴坏了,有了皇恩,民主党实力也是占了帝国民间精英半边天了。

    那么还需要借助宋右铁电吗?其实钟家良还是想,但是考虑到自己迟早要和对方翻脸,因为自己的西南进击计划也是打破宋右铁电的垄断权,既然要翻脸,那么不如早翻脸——否则铁河大跃进计划会讨论很久,而选举因为龙川爆火,可能一城一城的办,而宋右铁电里也有方秉生这种选举奇才,他们有实力进入选举,那么当宋右铁电也拉出了自己的候选人在民主党的时候,你想踢开他们?会更麻烦。

    而且一刀灭了宋右铁电的话,等于砍掉徐穿越的左右手,有助于降低他们集团的说服力,为瓜分铁路做准备;这也不会只便宜宋德凌和陆军,宋右铁电也是个大企业,自己只能阴他名声、坏他皇宠,搞死他需要很长时间、很多过程,这个迟缓的时间足够自己这一派在安南外交上有进展了,起码皇帝漏了句口风:“听说安南女子比较白皙漂亮。”

    因此钟家良一直琢磨寻找机会既踢开宋右铁电,还得教训他们并且给自己带来利益,否则总是得罪你,不如多得罪一下。

    翁建光的小器局就给钟家良一个破绽:这人看起来精明,其实是小聪明,想不了太多,不能忍,容易冲动,老想投机——始终像一个恶心的乡下赌徒那样。

    翁建光很可能会上钩,因为他自己就是靠这一套发家的。

    成也萧何败萧何,当萧何给你荣华富贵的时候,你能想象未来自己惨败身死也是因为萧何吗?人的性格也是如此。

    那么还有什么勾引他们去刺杀潘近星更好的呢?

    宋右铁电永远不可能刺杀成功,因为以翁建光的品性和这件事的难度,他必须来拉易成入伙,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哪怕踢开易成,易成也会去朝**官举报去预警。

    这就是个圈套,但翁建光还是一往无前的扎了进去。

    结果来往密电全被缴获,方秉生倒霉的被抓了,而山鸡太有眼色了,看着林留名领着黑压压的治安官进来,去接杀手陆站长也在其中,手还被捆了,一看他们那副模样,就知道大事不妙,自己竟然一声不吭,立刻扒了一趟过路车就跑了,又给了易成等人更多的借口。

    这天傍晚,易成站在中心教堂台阶上,朝着台下黑压压的记者发表了重要声明:

    因为民主党中宋右铁电多名高级职员涉嫌严重犯罪,两人被拘留(方秉生和陆站长)、一人畏罪潜逃(山鸡),案件正在调查,但其所作所为影响了本党以神立党的宗旨,故而宣布民主党暂时除名宋右铁电,从此之后,民主党和宋右铁电无关,其拥有的所有党证一体作废。

    并且还宣布了另一重大好消息:皇恩军械李玉亭宣布加入民主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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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洋药行会举报的大案,在经过一年的审讯后,杀手刘药敏以证据不足获释。

    宋右铁电不管怎么说也是权贵,见义勇为的局外人陆站长一天后就保释了,方秉生被押去了京城,一个月后经过上层运作,也被保释了,此案无疾而终。

    然而就如钟家良预测的那样:虽然不会直接扳倒他,但翁建光的皇宠彻底完蛋了,他竟然为了自己私利想干扰皇帝赋予极大厚望和心血的选举,哪个皇帝会喜欢这种人。

    皇帝在钟家良、陆军、宋德凌等一群“奸臣”的不停挑拨下,也不禁想:“老子是看当年修铁路的话,无数傻逼愚民反对,才上了翁建光这种流氓出身的人,只有流氓才压得住愚民,现在既然那群愚民又嚎叫着热爱铁路了,那翁建光还有什么用?”

    事实上皇帝最喜欢就是过河拆桥:当年他是太平军南方进军领袖,但一旦拿下广州,立刻踢开太平军;当年他靠天地会红巾大起义发家,但坐稳宝座后,立刻着手打击天地会,甚至于大砍大杀;更不要说农民,他以分得财富诱惑刁民加入自己,但很快又把农民们当成煤矿一样的资源来使用;

    那么翁建光有资格和太平军、天地会和农民来相提并论吗?

    翁建光没有资格,民间一旦接受了铁路,文化改变了,那么他以毒攻毒的作用就消失了。

    所以皇帝的心也慢慢的偏离了徐穿越的主意,而倾向于朝民间敛财修建铁路,只不过这样的话他也被迫握有铁路的控制权和管理,否则愚民能集资但能修建和管理铁路吗?然而这样民间入股官家管理的模式是官民不分,很容易激起民变,因为总有人会利用这个机会发财。

    他要防止出现“保路运动”中那种巧取豪夺、经营不善的管理层败类煽动愚民来保护自己利益的事,淳朴善良的中国百姓可不好惹,只许自己赚钱,一旦亏了,被人煽动就会群集起来本着法不责众的行为来要挟别人,完全就是强盗。

    要么发行股票完全私营、要么就是发行债券完全国营,但是铁路对国家军事经济太重要,还必须统筹,要是既有国营又有私营,还牵扯出并网的问题,不全网调配的话,私营路线的火车窜到国营路线上撞车怎么办?怎么管理?谁来管理?只要朝廷敢插手,就有人敢贪污,因为铁路不论修建还是运营涉及的钱太多了,而每条铁路后要是背后站着当地几十万股东,愚民或者暴民,我擦,这是会引起大叛乱的

    为此皇帝很犹豫。

    不过皇帝虽然还没表达意见,敢给皇帝捣乱的翁建光却干净利落的出局了,从此之后他再没有和皇帝打麻将的机会,连被接见也没有过,这样明确的厌恶信号,更是让“奸臣”们弹冠相庆,而徐穿越也不得不灰头土脸的立刻疏远了翁建光,还立刻退还了翁建光“借给”他家的豪华游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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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路运动真相——参考

    群众性示威运动的主使者为了激化矛盾,抢占道德制高点,经常乐见手下的人伤亡。然后立刻是尸体煽动愚民。

    当年1911年鉴于各省商办铁路财务混乱,弊端百出,清廷宣布将川汉、粤汉铁路收归国有,不久批准主政邮传部的盛宣怀与英法德美四国银行团签约,借款修路,继而又谕令四川立即停止以造路的名义收取“租股”。这项理应受到川民欢迎的利民政策最终导致政fu下台,其原因就是它触犯了蒲殿俊、罗纶等极少数把持四川咨议局与铁路公司的地方绅商的利益。这个既得利益集团完全明白,川路公司造路无望,但是停收“租股”意味着一条财源断绝。他们不想放弃特权,更不允许中央政fu查账并接管七百多万两银子的未用路款,于是就用邮传部“卖路卖国”等极端情绪化的语言淆惑人心,发起保路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