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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曜光看向程芜：“芜儿妹妹......”
程芜拿帕子擦去了手上鲜艳的红色，很是爽快的就答应道：“好啊。”
金曜光十分意外：“啊？”
他完全没有想到程芜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以他这些日子对程家人的了解，他们并不是多么希望自己和王公贵族扯上关系，今日应下的却如此轻易。
“有钱不赚不就是傻子？”程芜笑道。
又转了个弯：“我是有条件的。”
金曜光回道：“什么条件，你说。”
程芜表情严肃，不似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第一，我们在外面说是和你合作，不是和王府合作。因此如果有人想打芙蓉阁的主意，你要想办法解决。”
“这个简单，王妃再过几日便会把她为我选了妻室的消息透露出去，届时云城的人都会知道，我是康王和康王妃护着的人，必定不会再上门打芙蓉阁的主意。”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是，你们只能在我这里拿口脂去卖，不能加入我们的生产，也就是说，我芙蓉阁给你们供货，卖到哪里去随你们的意，但是你们在售卖时，必须说明这是云城芙蓉阁的产品。”
这样其实就是让康王和他们的人手变成程芜的经销商，而程芜则负责供货，其他人负责销售，这样程芜既不需要承担在路上的风险，又可以把芙蓉阁的名声打出去，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个我也可以答应。”金曜光很是爽快的说道，“不过你们也必须保证，你们拿出来的东西品质都是一样的。”
“那是当然。”
康王想要和芙蓉阁合作，本身就是为了挣到银两，至于芙蓉阁口脂的方子什么的，康王并没有有多在意。
因此金曜光对程芜提出的条件没有推拒。
再加上金曜光想的也是在芙蓉阁拿了口脂，售卖给当地的脂粉铺子里，再让他们去卖。
只要自己多派些人去游说那些铺子的掌柜，不需要康王的人去和那些买口脂的人客人接触，康王暴露的可能性就可以被降到最低。
能买得起高价口脂的，家里自然有些背景。
这样既可以避免再次发生康王被其他皇子盯上，又可以低调的赚到钱。
不得不说，金曜光的想法和程芜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还有第三件事，你们拿货时，必须先交付货款。芙蓉阁毕竟是个小铺子，不支持赊账。”程芜又补充道。
“这是当然。”诺大的一个王府做生意，再是缺钱，也没有先拿货等货卖出去了再给银子的道理。
此时金曜光彻底把程芜当成了一个合格的商人。
没想到程芜小小年纪，想的竟然如此的全面。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金曜光问道。
“可以。现在可以谈价格了。”程芜点点头说道。
“你们芙蓉阁里口脂卖的是六两一盒，我们在你那里拿货的话，自然不能和单买价格一样，再加上我们拿了货，是要卖到外地去的，这一路上的路费和损耗，都还不知道。因此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们三两一盒的拿货价。”
金曜光也觉得自己有些狮子大开口，一上来就把价格砍掉了一半。但是这毕竟是代表康王府和程芜谈判，他必须考虑到康王府的利益。
只是又看向程芜和在旁边的程青山夫妻俩时，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芙蓉阁的口脂，其实生产成本并不高。
最开始生产的少，成本要比现在高些。现在芙蓉阁每日的销量增长了不少，每日生产的量也加大了，平均下来，一盒口脂的价格也不过几百文。能卖到六两银子一盒，还是因为程芜的灵泉水，别人都没有。
但即便如此，程芜也不会同意三两银子一盒的拿货价。
现在已经有了在芙蓉阁买了口脂去其他县城卖的商人，只是他们拿货的量并不多，也都是在滇州境内售卖，因此都是在芙蓉阁拿六两银子一盒买的。但是转手卖出去，就能卖到十两乃至更高的单价。
虽然他们并没有和芙蓉阁达成正式的合作，但每次买的量都比寻常百姓更多一些，程芜也早就注意到了，反正不耽误自己赚钱，程芜并没有多在意。
现在康王府要和自己合作，拿的货量又大，自己必然要让一些利。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以三两一盒去卖。
“一盒五两。三两我是绝不可能同意的，你们到时候拿的货量大，为了供上你们的需求，我必然还需要招些人手，三两银子一盒，我虽算不上亏钱，也挣不到多少银子。”
“五两还是太高了，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四两如何？”
“不可，最多四两半，这是我的底线。你们到时候卖多少银子一盒我不管，只要高于六两一盒的价，多余的都是你们的。但我这里，最少四两半一盒。”
金曜光沉思片刻，而后答应道：“可以，那就如此办。不知可否借些纸笔，我去写契书。”
程芜已经答应，那就不会再反悔。金曜光要签契书，其实是给康王看的。
“可以。”
还不等程芜吩咐，白芷就转身进了程芜的书房，拿出了笔墨纸砚。
签过契书，正是要吃午饭的时间。
“曜光，中午不如就在家里吃饭？”
“那曜光便不客气了。”抛开合作者的身份，金曜光认真的把程青山二人当长辈。
“芜儿妹妹还挺厉害的，非常有头脑。”金曜光看着程芜，夸赞道。
下了谈判桌，程芜还是当金曜光是大哥哥：“那当然，谁会嫌弃自己挣得银子多啊，这又不是和你一个人合作，和王府合作我当然可以多挣些。”
金曜光笑了笑。
吃过午饭，程青山二人还想留金曜光再多坐一会儿。
“多谢程叔和婶婶的好意，但曜光现在只怕是还要先去康王府回禀一下消息，今日就不多留了。”事情办完了，金曜光也想早些去王府回话，因此拒绝了。
“好，那你就先去王府，下次再有时间，又来你程叔家吃饭。”
“好嘞。”
离开程家，金曜光又上了马车朝着康王府赶。